飞船上,其他研究员要么被派去搜索画卷,要么就是去收集有关出云的信息,只留天云带着其他对文人画有了解的人继续解读这幅画和题跋。
“从这题跋来看,八百万祸神现世屠戮,权柄被人窃取,出云折剑铸刀十二。故事到这就断了,其次因为这画上没有名款,判断不了作者的时间年代,所以无法了解更多。”
天云放下放大镜合上眼睛放松酸痛的眼睛,画的内容就这么多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了,身旁的绩从文字入手提出了又一个新的观点:
“这画是夕妹的无疑,只是这字却不像她的字体,看上去像是集合了夕,颉,老头子和其他几个人的。”
天云闭上眼梳理图画的线索,十二把诏刀的周围散落着不知名的刀,天空中挂着三个黑球还有一抹晕开的红色。
仅凭这画实在是难以确认夕和大哥的安危,而这继续留下不知会发生什么,权衡再三,天云还是向绩建议记录下当下的空间坐标,然后先跃迁去匹若康尼找到令姐再作商议。
绩也同意了,飞船上的员工都在收回无人星槎等设备时,一员工碰了碰同僚说三点钟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怀疑可能是绩他们要找的画卷。
那同僚借无人设备观测到远处确实有一小光点,趁着还有时间干脆让一架还在外面的无人星槎靠近,结果临近后发现这边不是什么能让自已升官发财的画卷,而是一要命的雷龙。
“玉藻的,兄弟你在这看住,我去通知绩组长!”
同僚慌乱的跑去拉人过来,等人到时这早已聚了一大批人,眼看这雷龙就要袭击飞船,绩也不再掩藏运用化虚为实的权柄,将这雷龙的攻击轻松化作一条细绳。而雷龙本身属于墨魉会自已归入画中,所以绩没有着急出手摧毁它。
“这条雷龙就是前面画中的那条。”
“不错,而且这雷龙也是夕的源石技艺,只是这次这么没和刚才那样被收回画中。”
绩和阮·梅的话让天云也愣住了,这么一看那雷龙似乎缺了什么。
“好像缺了一把从天而降的紫色诏刀。”一个失望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天云听到回头时根本找不出人。
从天而降的刀,夕是写形胜意,而绩是化虚为实。如果画想要展示的内容还没结束,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
豆大的汗从天云额头上滴下。
“快散开!刀要从天上掉下来了!”天云往后退的同时对绩大喊,“前面的画中这雷龙是头部被刀自上而下穿过的,现在缺了一把刀,绩,你的权柄如果和夕合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让这把不见的刀化作实体从天而降,穿过这艘飞船!”
“可我感应不到这刀的位置!无法施法,所有人,都离开这!”
轰!
赶在最后,绩挡下了这刀的攻击,但飞船也因此受损严重尤其是跃迁装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直接报废,看样子短时间内他们是没办法离开这了,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也只是没有人员伤亡。
“明明我的法术与之相反,可为什么会让夕的画反成现实?”看着遍地狼藉,绩的心里又多了一个困惑。
“让我看看这该死的破画又是什么东西。”
被这么一折腾,天云多少也有了怨气,摊开画卷,画分两截,占据画卷极大空间的是一把紫色的长刀从天而降钉落在一个巨大的紫色龙首上,其题跋注:
『其三为「鸣」,斩「建御雷神」所铸,可令雷光撕裂长空,星流霆击施罚天刑』
另一部分画的是一头长双角的少女,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诏刀。
“这龙和紫刀都能与最初的画卷对应上,少女应是[鸣]的持刀人,如此一来便还有十一幅画。而故事也成了出云人斩神铸剑,以此方式窃取权柄对抗恶神。”
“还有就是这题跋,多了一个人的字迹,字体清秀但刚韧有劲,应该就是那画中少女吧。来人,把放大镜还有第一幅画拿来!”天云再观画卷却发现一个被自已遗漏的点,如果画上的生物能和这刀一一对应,那这画卷左下角的黑白双刀又是怎么回事。
天云闭上眼,思索两张画的含义,图上十二个生物,却有十四把刀。多出的黑白二刀便该和这三黑球有关,只是三缺一,还少了点什么。
“还有一把刀,画上的诏刀都不能拯救出云,能救出云的是一把找不着看不见的刀。”
天云从口袋里取出一小袋花生米,取出一粒放入口中,每当他心烦意躁之际就会喜欢嚼花生想问题。连吃数粒,问题还没想出,黑塔的电话先打了过来,打开通讯设备一个黑塔的全息投影浮现在眼前。
“喂,阮·梅,你发给我的信息我看了。我查到出云国和高天原曾围绕一个黑色的太阳公转,而这黑色的太阳是什么暂未可知。但我怀疑可能是【虚无】,总之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使用跃迁设备尽早离开才行。”
“跃迁设备刚刚坏了,无法进行跃迁。”
“什滋—滋,快—滋滋……”
“受不明信号影响,通讯频率受严重干扰?得,真是巧过头了吧。绩,最早发现问题的员工呢。”
“找到了那家伙,可他一口咬定只是巧合。”绩将那人的照片递到天云手上说,“要我说咱们被人下套套牢实了,按你玩的游戏来说我们马上就被三星丽桑卓给炖煮了。”
“那就上两个带了启动装的丽桑卓或单挂一个三星刀妹。还是那句话,人定胜天…黑色的太阳,有趣,不知这最后是一把什么样的刀竟连这黑色太阳都能斩下。就这样吧,我累了,先去睡了,有新信息再通知我吧。”
“所以那抹红色又是何意。”
天云收起照片回到宿舍后试着拨打阮·梅的通讯,确认了飞船内的通讯是正常的。拿出黑王冠想和系统聊一聊,却发现这老东西玩起了失踪怎么也喊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看几场录播的赛马比赛放松一下,在感叹小栗帽,北部玄驹这些有终之美的时候难免联想到自已,自已能有机会在燃尽光芒后留下有终之美的美闻吗,还是说像千明代表一样,短暂的划过大地。
入夜,天云陷入一个无法逃出循环的噩梦当中,一个少女,一个带着刀的白发少女,头顶一片黑暗,黑色的太阳笼罩一切。
“芽衣,雷电芽衣,雷电忘川守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