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狸伸手抚摸着张秘书的脸颊,苦道:
“只可惜公子无情,尽将小女子长裙撕碎。看来,比起小女子,公子更喜欢那青石门多些。”
张秘书想要大声呵斥,却感觉喉咙被黏稠的浆液封堵,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举起双手,却毫无气力。
“我要走喽!张宇公子。只怪小女子刚才手重,让公子破了相。就请您像往常一样,忘掉小女子吧。”
玉面狐狸用她那毛茸茸的小手抚过张秘书脸颊,立时变回张蒙的脸。
张秘书眼神迷茫,头脑昏沉,仿佛刚才的记忆被一层薄雾轻轻抹去。只是过来了一位女子,不多时,她又走了。
张蒙弯腰把光球捡起,轻放在山峰上,将两块六角形嵌入凹槽。见张秘书气息奄奄地躺在角落,道:
“张秘书,我权衡利弊一番,此门必开!”
张秘书见那张蒙就要拿桃木枝开门,忙厉声阻止:
“放出恶兽,凭你一人能治得了它们?”
“不对!你是谁!”
张秘书望着张蒙转过来的脸,一张人脸和一张狐狸脸不断地切换闪回,像网络卡断时重复播放的片段。
狐狸?
他的头顶祥光乍现,覆盖在记忆上的薄雾被一金掌印拍散。
狐狸!
“停!你被一只狐妖上身了!断不可信那狐妖的话!”
张蒙四下看去,纳闷道:“何来的狐狸?”
这时,一声耳语传进张蒙的耳朵:
“别听他的,快些放进去。”
张蒙依言将桃木枝放上孔洞,给张秘书讲解道:
“这底下的恶兽是制衡全局的关键。”
“你在说什么?恶兽能制衡谁?”张秘书听得糊涂,见张蒙双手已经按上桃木枝的末端,急道,“不!你被狐妖上身!停下来!”
张蒙像没听见狐妖这个词汇一般,回道:
“张秘书,请相信我。它们可以制衡水中的灾兽。”
“你先前还在说灾兽是在找同伙帮忙!停下!”
“那是先前,外面那层壁画其实是后画上去的。真实的故事却不是那样。”
“最初的故事是什么?总之,停下!”张秘书道。
耳语继续传来:“别听他的!快些按进去!”
张蒙尖嘴伸出,举起食指,摇了摇:“将死之人,何必问那么多。”双手用力将桃木枝插入孔洞。
桃木枝一闪而下。
耳畔的低语被狐狸刺耳的尖笑所取代。
张蒙紧捂双耳,那笑声仿佛要撕裂他的耳膜。
蓝色光球上的火苗,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小,直至完全熄灭。
破洞里,黑漆漆的。
时间在不断流逝,一切却安静地出奇,只有几人的呼吸声听得清楚。
“这里不是写着生门吗?”
耳鸣渐缓,张蒙见山峰处许久没有反应,便打开探照灯,往裸岩上望去。
“什么!‘死门’!”
“什么死门?”
“之前写着的‘生’字的凹槽,现在写的却是‘死’字!”
“糟了!”
裸岩粗糙的表面突然出现几道乱花裂痕,阵阵“卡崩”的响声从山体内部传出。
张蒙恐那石头崩开,退到墙边贴着,眼神不离那裂口。
只听得一声巨响,整块岩石被炸碎,底下露出一口万丈深的地穴。
一股青烟夹杂着火团从地穴里飘出,将整面前墙击碎,冲到后侧,顺着头顶的青石门板直冲上天。
恶兽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