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只你一人便可撑起来!除了挖地干活,天天排查机械故障,我们也没有工作可做了!”
张蒙想起当年进技术部时,尚有几位科员共事,但因自已不断突破科技,渐渐把那些同事挤兑走了。
最后,整个部门,就剩他张蒙一人。不过,却是正合他意。
万事万物,皆在他张蒙的掌控之中。
局长甚至在庆功会上表示,技术部有张蒙一人,便足矣。
没想到,是自已断了后辈的路。
张蒙忙叫来众人,挖出赵卫国。赵卫国出来后,言谢。
“跟我干吧,”张蒙道,“正好缺个助手。”
赵卫国拜服,从怀中掏出一张草稿纸:
“张指挥,这是我在路上想的,困兽绳的改进方案。”
张蒙接过草稿纸,看去,那方案是从机械层面改进的。
赵卫国讲道:“那困兽绳若是仅凭抛出,速度慢,准头低,面积小。若是改为一个六角抓扣的渔网状,并由特定枪炮发射,可大幅度提升威力。”
张蒙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一张纸讲罢,问道:“还有多少这种方案?”
“整整一床铺。日夜睡在身下。”赵卫国回道。
“好!回去尽数拿给我看!”张蒙大喜道。
这时,护卫指着远处提醒道:
“张指挥,那利甲集团的俩人又来了。这部门机密可不能被他们看见。”
张蒙望见远处的张秘书与银面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便让赵卫国和护卫先回营地休息,于此处的人命官司,就说是不小心被流沙卷走。
张秘书与卫兵擦肩而过,走到近处,见此处就张蒙一人:
“张科员,那方才的十几人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
张蒙正感困惑,转身看向方才的坑洞,哪里有那被困的士兵?
他们全被地下流沙冲到不知何处去了!
张蒙反应迅速,指着远处,笑道:“都去基地开挖掘机了。”
张秘书笑着回道:“若是开挖机过来,不说时机耽误了,这沙路可不好走啊。”
“确实,张秘书提醒的是!”张蒙道,“我这就告诉他们在基地歇息即可。”
“所以说,让俺拿着巨铲子,铲出那石门!”银面人大叫道。
说罢,银面人手臂变型为铲状,就要下挖,被张蒙拦住。
张蒙道:“银兄好意,且等我探探底下到底是有何名堂!”
见他手一挥,派出钻地鼠群下去探测。
张秘书见状,急道:
“张科员,钻地鼠行不通!我昨日带来的鼠群被全灭了!”
张蒙闻言,只得收回钻地鼠群:
“这地下有流沙,若是钻地鼠行不通,却也只得等挖机过来。”
正踌躇间,银面人耐不住性子,猛拍着胸膛,喊道:
“不妨让俺试一下。”
说着,银面人挥起巨铲,向下一挖,一铲子即触到石门,随即腰间发力,将千斤重的黄沙挑起,扬到身后。
“俺就说让俺试试,这不一下子就挖到石门了吗?”
银面人乐呵呵地跳下坑洞,站在那石门上。
接着,手中巨铲绕着圈,将落下来的沙砾尽数铲出坑洞。
待得黄沙回落势缓一些,银面人的另一只手臂变作巨锤,伴着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朝着石门就是一个猛砸。
这一锤子力大如牛,真是震得空中风云微颤,四遭沙丘抖落。
很不幸,张蒙看得清楚,那石门丝毫未损。
甚至连那留存多年的蜡黄封皮都未损坏,更别说那别在门闩上的枯桃木枝了。
一旁的黄沙倾泻而下,再次掩盖住那石门。
银面人无奈,只得先跳出坑洞:“苟玩意,咋砸不坏呢?”
见暴力破坏无效,张蒙想从张秘书那得到些灵感:
“张秘书,望细讲一番你昨日的经历。”
张秘书便将昨日探测的经历细细讲与张蒙听。
张蒙听得那音波探测建模能力,大为诧异,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奇人。
真是让人妒忌。若是会这功夫的是自已,自已便可将整个星球建模,统一规划资源,达到最高效率。
可嫉羡又有何用?张蒙拉回思绪,分析道:或许让张秘书直接坐于石门上,未尝不可探查清楚。
张蒙道:“或许昨日是这石门被黄沙掩埋,才探不到里面。不知张秘书可否愿意,下去再次施展神功?”
张秘书此行的目的便是追查江澜身上的六眼灾兽,若查六眼灾兽,此门必下,于是立即答应下来。
银面人一铲子下去,挖到石门。
张秘书跳进去,坐在石门上,银面人在旁边帮着铲沙。
张秘书调整呼吸,闭上双眼,让思绪全都集中在手部。
他伸出手抚摸那石门,就像抚摸玉石般光滑清凉。
“揭开它~”
“揭开它~”
两声轻微的呼唤闯入张秘书的耳畔。
他只觉得眼前的石门变成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
那层层封皮变作仙女艳丽的薄纱舞裙。
手,不自觉地,揭起了那第一层“舞裙”。
一阵清香袭来,犹如初冬的腊梅花香。
嗅着那花香,张秘书的心脏跳动剧烈,克制再三,终于按捺不住性情,将头探入那层薄纱下,想要窥探未知领域。
却见得一只粉面狐狸躲在双腿之间,朝他邪魅一笑,立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的头咬下。
张秘书猛然惊醒,见那女子消失,手里却拿着一层封皮,心惊道:
“这是在哪?方才我是不是揭去了一层封皮。那女子何在?那狐狸又是何物?”
恍惚间,数道玻璃墙落下,隔在了自已、银面人和沙地上的张蒙之间
这晕乎乎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已像是脱离了此时此地,跃出宇宙之外,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看向此处。
张秘书默念“静心咒”,下意识地用手摸着那封皮,努力地数着层数。
连数了几遍,好像就是少了一层。
张秘书心道:“不知是被谁揭去了,这可是‘恶兽勿起’的封皮啊!”
“这封皮怎么会少了一层?我手里拿的明明是那女子的舞裙啊!”
“想那女子,一定是清纯动人,才有梅花的暗香。”
“可那女子在哪?”
张秘书甩着手中的封皮,朝着坑外大喊:
“姑娘!你在哪!我好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