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蒙紧盯着那人,见那机甲把面罩卸下,是张秘书。
张秘书道:“张科员,我方增援部队马上到达,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张蒙心想:“原来那杀气冲的是灾兽啊。”便让张秘书和自已并排飞着。
飞过进入沙漠前最后一片绿洲,张蒙突然想到,这张秘书出现的莫名其妙,便问道:
“张秘书,你为何在这?难不成是为了赏月?”
张秘书回道:“不瞒张科员,任董让我来此处,调查那六眼蓝蝶。”
听到这话,张蒙大惊,停下脚步。各小队也跟着停止前进。
“六眼蓝蝶?那不是江澜身上的吗?为何会到沙漠?”张蒙问道。
张秘书便将江澜在沙漠里观测到蓝光陨石的事,讲给张蒙听。
张蒙听完,更为吃惊,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所有灾兽聚集六眼蓝蝶出现地,怕不是来这里认主人,或是找同伴的!要遭!”
张蒙继续思索着:“此类情况至今只出现一次,莫不是那姓赵的所言非虚?超级蓝血月降临,世界末日到来?”
“先排除第一种可能。”张蒙不自觉地说道。手下不解。
“认主人……”话刚说一点,见众人脸上均是疑惑,张蒙反应过来,自已的思维太过跳脱,别人难以理解,改口道:“张秘书,江澜何在?”
若是灾兽是来认主人的,那江澜必定就在此处附近。
“容我问问。”说着,张秘书一通电话打给姜妈妈。接着,又连续打了几通电话。
“张科员,江澜失踪了!”
……
深夜的大街上冷清清的。
为寻查赵局长,总局已下令封锁街道。各家各户紧锁门窗,闭门不出。
一辆豪华加长轿车飞驰在路上。
溪悦打趣道:“怎么,江大少爷之前不是急着想去沙漠赏月吗?怎么现下还往家里跑?”
“陈师傅,往东边开去。“江澜也不理她。
此刻,他的心如乱麻。那晚沙漠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让人发怵。
而且,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同意把这个疯丫头调到自已身边作保镖。现在想想,谁家赴宴时,会随身带一把斩骨刀?这合理吗?
不合理也得假装合理。现如今,宋叔当上局长,搞定局长女儿就是搞定总局。
想到此处,江澜大体猜到了父亲的用意,心中吐槽道:“这不是在卖儿子吗?”
眼前这女娃娃颠头颠脑的,自已对她倒是没什么兴趣。就打个马虎眼,让表面和平,双方都能说的过去,得过且过吧。
江澜心中猛吐苦水:“她这保镖不知要做到何时,这不相当于是无期徒刑嘛!”
这时,溪悦在一旁说道:“往东边干嘛!往西边回家才对!陈师傅,往西边开去。”
陈师傅调转方向。
江澜闻言,冷哼一声,心道:
“表面和谐归和谐,既然你溪悦作为我的保镖,就要有随从的觉悟。主子想回家,就得跟着回家,想往东走就得往东边去!“
江澜开口道:“陈师傅,往东边开。“
“好嘞,公子。”陈师傅转头向东。
“不是,江澜,你往东边去干啥?“溪悦问道,“跳海啊?”
江澜抱臂坐着,头看向窗外头,不理她。只是想让某些人明白,这儿谁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溪悦一把把江澜从座椅上拎了起来,“干嘛不回我话!”
“你穿着机甲,你了不起啊。你有本事脱了机甲,看你能不能拎得动我!“江澜叫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啊,来,说说看,这儿谁说了算?以前哪个龟儿子给老娘磕头的?不让磕头吧,头还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溪悦右手握拳,装着要给江澜一拳的样子。
第一次见江澜时,溪悦就觉得江澜简直就是一个偷奸耍滑、满嘴谎话,没有一点骨气的家伙,心里十分厌恶,真是没想到世上会有如此懦弱的男子。
后来,江澜袭击灾兽部,打聋了自已,自已更是想掏出匕首在他脖子上抹一刀。
本来见江澜担心,连夜为自已制作新型鼓膜,自已甚为感动,就原谅了他。
但现如今,这小子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已当成他的随从了!
溪悦举拳,心道:“这拳头一举起,估计他就要求饶,叫我姑奶奶了。”
果然,江澜向来不吃眼前亏,立马认错道:“姑奶奶饶命,那拳头包着铁,打起人来重啊。是我说话不妥当。“
溪悦嘴角上扬,努力憋笑,更加打心底里瞧不起江澜,当下虚晃一拳:“看拳!”几乎要打到江澜脸上。
“啊!女王饶命!别打脸!“溪悦一拳打来,吓得江澜闭上眼睛,颤抖着哀求道。
“你们两个娃娃能不能安分点啊。姑娘,你是宋局派来保护江少爷的,怎么还能动起手来?我看宋局长平常都是处事得体的,教出来的女儿这么毛躁?“
车前的陈师傅见那溪悦真要开打,忙开口制止,把那溪悦连同宋禹贬了一顿。
溪悦挨了说,登时把江澜送回原位,一阵假模假样地问候:“你这儿疼不疼啊?”“哪儿痒不痒啊?”“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啊?”
江澜不想理会她,让陈师傅继续往东,往海边开去,自已想吹吹海风。
二人安分下来,车子往东边疾驰。
路上,溪悦突然想起,江澜刚才求饶时说的话:
“江澜,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女王啊?“
陈师傅的耳朵竖起,心道小年轻玩的就是不一样。
江澜想起医院时,溪悦推门而入时的场景:“嗨~当时你不是戴着一顶棒球帽吗?上面印着‘KING’。“
“所以,我就是女王了?“
江澜点头。
溪悦有些惊讶,坏笑着掏出一只水笔,在朝向江澜这一侧的胳膊上写下‘MATHER’,接着用手肘捣鼓着江澜:
“小子,你看这是什么?“
江澜扭头看那手臂上的字母串,顿时忍不住爆笑起来:“你…你…说,我…我…该叫,你什么?“
溪悦见江澜笑得疯癫,有些摸不着头脑,指着那行字道:“英文,你不认识?真是笨蛋嘞。“
溪悦话刚说完,江澜的笑声更加响亮,不住地用拳头锤着大腿,甚至一口气没接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陈师傅掰过后视镜往那边望去:“姑娘,你是不是想写’MOTHER‘?那中间的是字母’O‘。”
“啊?不是马则吗?么啊,妈。”
“唉,乖女儿好,“江澜继续大笑,“今天倒收了个乖女儿。”
溪悦嘟起嘴巴,背过身子,偷偷掏出手机,查起来字典。
自已写错了字!
溪悦羞得满脸通红,把机甲面罩盖在脸上,把那写在手臂上的字迹擦去,任由江澜笑话。
车子走了好一会儿,那江澜还在那笑。
积蓄已久的愤怒一时冲上来,溪悦只想握着拳头,把江澜的牙齿一颗颗敲掉,让他笑得漏风。
考虑到不能给父亲丢脸,溪悦忍住情绪,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你能不能别笑了。“
“哈哈哈,一个灾兽部的工作人员,连英语这种最基本的国际语言都不会。哈哈。“江澜本来笑得累,现下又被溪悦逗乐了。
“你笑你妈呢?“溪悦再也忍不了,跨过中间的椅子,把江澜拎起,怼到窗边。把江澜的脸按在车玻璃上,五官挤压扭曲,忍俊不禁。
这时,车子却缓缓停了下来。
“陈师傅,到了吗?我咋没看见海呢?“江澜朝外望去,一片漆黑。
只见陈师傅一头撞在方向盘上,身子歪下了座椅。
江澜忙打开手电,看向四周,一排排松树林立,扮着鬼脸,欢迎他来到黑森林。
突然,溪悦发出一声尖叫,手指颤抖着指着窗外,吓到失声。
江澜顺着那方向,一点点把头扭过去。
一张白骨骷髅脸贴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