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虽说仍有玩心,但任叔讲的利害分析确是有道理。
集团危急存亡的时刻,自已需要站出来。
喝完肉粥,他起身洗漱更衣,修剪发型,为晚上的升职宴选好一套西服。
任董命人将目前所收集到的情报拿与江澜看,包括这几日事发录像,集团打点的关系网和集团现阶段科技产品等。
集团经理被叫来,全力配合江澜。
江澜跟着经理走到武装机甲库,想挑选一副护腕将那团黑暗遮住,但见里面全是金属制的杀人利器:“这没有那种普通的护腕吗?棉的,或是丝制的?”
经理道:“公子,我们这是武装库,只有这种自带枪支的护腕。要不,我给您在外面超市买一副?”
江澜意识恍惚了几天,只想出门透透气去:“不必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说着,随手选了副合适的护腕,戴上。经理闻言离开。
离了集团大楼,江澜一人溜达在维利坦市的大街上,看到路边叫卖的小商贩,心情顿觉舒坦。自已这段时间,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海里泡着,难受的要命。
他正想寻着小道往海边走去,拾些贝壳来玩时,忽听得背后有人叫他姓名。江澜应声回身,却见眼前一黑,被人套上麻袋,请上车去。
深海,灾兽部总部。
宋禹走到研究室里,去寻那张蒙,见没人在里面,便转头去往牢笼。
“这张蒙不会还在捣鼓他那困兽笼吧。”宋禹心道。
去往监牢的路上,宋禹顺路将晚上升职宴的请帖,递给新提拔为部长的王天强。王部长应邀参加。
宋禹敲了敲监牢的门,见无人回应,便推门走进监牢。
那张蒙还像昨天一样,在困兽笼里捣鼓着一堆机械。现在,手里多了几根金属绳,正要挂在困兽笼的顶部。
宋禹朝里面喊了一声。张蒙没搭理他,仍旧专心看着仪器表盘,嘴里念念有词。隔着玻璃,宋禹读出了他的唇语“可恶!可恶!”。
“张蒙,在抱怨啥呢?”宋禹打开笼门走了进去。
“宋局,你来的真好,我给你看样新东西。”张蒙指着六根从笼顶垂拉到地的软绳说道。
六根绳子画圆,挂在六个方位,中间部分用一根丝线固定,看起来像是个简易版的牢笼。那绳子软塌塌的,一看就困不住人。
“这是何物?”宋禹近前,捋了一把身前的一根绳子。
外表的触感就和普通的金属丝绳无异,不过既然是张蒙的新发明,定是不同寻常。
“这是我改良的困兽绳,请宋局踏进去看一眼。”
宋禹依言拨开绳子,走了进去,六根绳子把他圈在里面。
“上次,电那江澜时,劈到江澜身上的闪电不到两成,以至于让江澜逃走,”张蒙拉起一根绳子,“现下的这根困兽绳,将电击的能量汇聚到一根绳上,可实现高效打击。
而且,这六根,我又将它们分为三类。两根雷击,电麻那灾兽;两根极寒冰冻,冻住灾兽能引动的水流;两根如岩浆般炽热,蒸发掉一切能用的水流。定让灾兽逃无可逃。”
“张兄,你这发明好生厉害!那灾兽进了你这笼子,就别想跑了!”宋禹赞道。
不料,那张蒙斜瞅着宋禹,邪魅一笑,将困兽绳启动。
好在那六根绳子布置的间隔较远,离着宋禹还有些距离。他只感觉耳旁电流嘶鸣,面前落水成冰,冒着寒气。后背如经烈日炙烤后滚热的沙地一般。
“倒也没有宋局厉害!”张蒙举着方才专心看的视频道,“宋局不是一开始便问我在抱怨何事?现下请你自已看吧。”
“张兄,这是何意!什么视频!你倒是举近些给我看啊!”宋禹大叫道,身子却一动不敢动。
张蒙把屏幕怼到宋禹的眼前:“真没料到,原本一身正气的宋禹却杀了李局长,只为了坐上局长的位置。说!你为何炸了总局,杀了李局长!”
宋禹听得糊涂,忙看向那屏幕。
视频很简短,是那天上午,李局长要见他时拍的:
“工程局前,宋禹下了车,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长箱子,走进总局;
切到李局办公室的录像,宋禹报告自已的错误。离开前,用腿偷偷把那棕色箱子踢到李局座位下方;
过去十来分钟,楼下邪教徒发动暴乱,李局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监控画面被烟雾遮挡;
待烟雾散尽,李局长惨死,被炸烂的棕色碎片散落满地。”
宋禹大惊,嘴里喊着不可能,这视频定然是假的。
“我那时接了李局的令牌,要去剿灭这里被蛊惑的人。途中,碰上邪教袭击,被人打昏过去。而且,我去李局办公室时,并没有带着棕色的长箱子!”宋禹试图辩解。
张蒙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操纵台前。
“张兄,我宋禹的为人你还能不清楚吗!李局不是我杀的!”
张蒙的笑容更加狰狞起来,手里摆弄着操纵杆,心想自已只要轻轻一拉,那六根困兽绳收缩,一瞬就可将宋禹立时毙命。
只是有些事情的细节还需要搞清楚。
“做的好!宋局,反正咱们都是为了,女王啊!”
张蒙轻弹一下那杆子,邪笑着看着宋禹,宋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张兄,你在说什么。”宋禹一双眼睛紧盯着张蒙。
那张蒙阴森的笑声,让宋禹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漫天的毒液四射,张蒙和巫师站在一起……
不会,这张蒙又要……
“六眼女王啊,宋禹,你难道听不到女王的呼唤吗?”张蒙摸了摸自已的手腕,提醒宋禹。
宋禹这才明白那张蒙是被那眼睛蛊惑。
想不到那六眼的蛊惑也分人来,其它中邪的安保人员都按不住性子当下发难,这张蒙却能隐忍到此时,还把炸死李局长的罪责推给自已。
这下即使自已惨死在这困兽笼里,别人也只会说张蒙做的正确。
宋禹心下发怵,想着自已就是冤死,也要把这六眼入侵内部人员的信息传达出去。
正思考对策之际,耳畔一时安静下来,一阵耳鸣声响起。
宋禹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