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求我帮你打开铁锁,反而舍近求远?”李蹊暴喝。
陈恕明明知道最快的开锁办法,却偏偏不选择他,这又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暴揍陈恕。
“因为你长得丑!”陈恕对李蹊的暴躁置若罔闻。
扭头再次看向绣红时,他又露出满脸灿烂干净的笑容。
“喊阿姐就过了,阿婶还差不多。”绣红捂嘴轻笑,不过她还是弹出一根飞针,笑道:“可以了。”
陈恕只是见绣红手指轻轻一弹,并未看到有什么东西弹出。
甚至,铁锁也没有任何被撞击的动静。
“可以了?”陈恕狐疑地伸手拉拽铁锁。
看似完好的铁锁,顿时像豆腐一样碎了一地。
“多谢阿姐!”陈恕冲着绣红恭敬行礼。
以对方高深莫测的实力,他怎么恭敬怎么嘴甜,都不为过。
正在用破刀挥砍铁笼的少年,瞬时傻了眼。
原来,还可以让主考官帮忙打开铁笼啊?
他跌坐在铁牢中,怔怔失神。
那刚才,陈恕让他翻滚铁笼又算什么,耍猴吗?
麻了,接连被戏弄,他已经没了继续参加考核的信心。
陈恕扛着扫把走出铁笼,冲着柳空林拱手一礼,说道:
“兄弟,并不是我故意戏弄你,我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可以尝试让考官打开铁锁。”
“现在,我帮你打开铁锁便是,起码咱们两人还是同一起点。”
说罢,陈恕紧握扫把,猛地一个拧身,用扫把尾端狠狠砸中铁锁。
火星四溅,铁锁应声而开。
柳空林再次怔住,这又是什么扫把,竟然有这般势大力均的威势。
陈恕没等柳空林回应,再次拱手后,便扛着扫把兀自走出大殿。
绣红则是笑着摇摇头,不语。
李蹊也意味深长看向铁牢内的瘦高少年,心中暗暗替他叹息。
唯有开始磨另一把菜刀的于吉,不懂绣红和李蹊为何这种表情。
迟疑了好片刻,柳空林才深呼一口气,重拾考核的信心。
他推开铁门,冲着三位主考官躬身行礼后,起身走出大殿。
以他的身法和速度,他还是有不小的希望抢到首功,成功进阶为正式杂役。
走出大殿后,自知已经落后的他并未多加隐藏,便直奔学院的围墙。
以他的速度,他有把握甩开学院内的杂役,一举冲出学院。
在他显现出身形后,在附近等待着的杂役立即朝他一蜂窝而去。
只要捉到一个考核者,赏仙钱百枚。过惯了贫苦日子的杂役们,哪能不疯狂。
“哼,吃灰吧你们,现在到大爷我大显神威的时候了!”柳空林在人群中左躲右闪,肆意穿行。
甚至在与成群的杂役拉开距离后,他还故意扭着屁股进行嘲讽。
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陈恕,却是趁着人头攒动,遥遥坠在众人身后。
开启传国玉玺这个外挂后,整个学院的情形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紧不慢迈步前行,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卡在众人的视野盲区。
地下大殿内,绣红摇头失笑:“这个陈恕,太坏了。”
她已然猜到,以陈恕的心性,放出柳空林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放出一个能帮他吸引注意力的牺牲品。
甚至,陈恕要是愿意的话,只需暗中稍作手脚,就能在利用完柳空林后,将其淘汰在当场。
李蹊又灌了一口闷酒,没有回应绣红的话。
也就是刚开始接手陈恕的时候,他揍陈恕揍出了爽感。
自从陈恕主动与数十人血战后,就再也不怕挨揍。他暴揍陈恕的爽感指数不仅大幅下滑,甚至还感觉有些乏味疲惫。
第二关,陈恕轻松通过。
直到陈恕走到学院大门前,并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学院,目睹了此情此景的柳空林才张大着嘴巴幡然醒悟。
他竟然,又被陈恕耍了!
“你你你……”气喘吁吁冲出学院的柳空林,用手指着陈恕,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接二连三的戏弄,让此时的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他真的是个傻子?
“兄弟你怎么称呼?我叫陈恕,刚刚若不是有你,我怕是根本无法从学院内走出来。”陈恕刻意门外等待柳空林,并用笑脸相迎。
“柳空林!”柳空林仍是气冲冲的。
虽然陈恕的姿态放得很低,但他仍感觉不痛快。
“空林兄弟,你我联手如何?咱们两人出发最晚,若是不联手,怕是没有取胜的机会。”陈恕对柳空林发出了邀请。
“你又想利用我?我才不上当!”柳空林噘起嘴,自顾自往前走。
现在的陈恕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失信人员,他已经将陈恕拉入了黑名单。
“这次我辅助你,若是抢到真凶人头则由你进行保管。回到学院后,咱们两人再行争抢,分出主次。”陈恕不紧不慢跟在柳空林身旁,娓娓道来说出详细计划。
“你辅助我?”柳空林停下脚步盯着陈恕,根本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要知道,以他的速度和身法,若是被他拿到真凶人头,陈恕几乎再无夺回的可能。
“对,我辅助你,若是中途你察觉不妥,还可以随时解除合作。”陈恕将合作条件放得极为宽松,甚至可以说是在完全为柳空林考虑。
柳空林挠头左思右想,虽然有所怀疑,却终究没能想出哪儿不对。
“好,咱们暂时合作,如果被我发现你又耍幺蛾子,我就立即解除合作。”为了增加取胜的可能,柳空林还是选择了暂时与陈恕进行合作。
但他在心中,也暗暗对陈恕加强了提防和警惕。
“合作愉快!”陈恕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别笑!”柳空林被陈恕笑得有些心中发毛。
明明陈恕的笑容很阳光很灿烂,但他就是感觉到毛骨悚然。
阳城沈家,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富家庭,完全算不上世家。
如果不是出现一家十几口尽被灭门的惨案,大部分人都不会留意到阳城还有这么一户人家。
沈家的宅子位置有些偏僻,沦为凶宅后更是再无人靠近。
但杂役处却说灭门的真凶仍然逗留在凶宅内,当真是诡异。
“空林兄弟,咱们一明一暗,我在明处敲山震虎,你在暗中伺机行动。”陈恕拿出他做辅助的真诚态度,主动要求在明处诱敌。
“好!”柳空林自然乐得如此。
尚还未进入巷子,他便跳入围墙消失踪迹,与陈恕分头行动。
而陈恕,则是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走到巷子深处的范家宅院门口。
“砰砰砰……”
“有人在家吗,劳烦开下门呐!”陈恕用力拍打院门,大声呼喊。
他这么一喊,四下皆惊,几只孤零零的鸟雀从角落飞离,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中。
“没人开门,那我便不请自入了。”陈恕挑去门锁,伸手推开范府的黑漆大门。
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大白天的,难道还闹鬼不成,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