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了?”
殷红药狐疑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姿态暧昧的陈恕和秦小小。
难道,陈恕真的与秦小小发生了不堪入目的事情?
不对啊,秦小小再怎么作贱自已,也不至于舍身给陈恕。
而且,她下午百般捉弄陈恕,陈恕都没有接招,没道理到秦小小这里就缴械投降了。
刚刚起身的秦小小,美眸亦死死盯着陈恕,瞳孔也正在一圈圈放大。
“你怎么,又突破了!”秦小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前几日她救治陈恕时,陈恕不过才炼气五层。
今日归来学院,陈恕已然是炼气七层。
而现在,陈恕竟然又突破一层!
数日时间,连破三层!
“炼气八层!”陈恕双拳紧握,面露欣喜。
与上次全然依靠传国玉玺突破不同,这次他是借助周身经脉关窍的疏通,将自身的修行感悟融会贯通,再加上他炼气根基无比稳固,这才一举突破炼气八层。
“陈恕,你别吓我,你这样让我很没安全感!”殷红药话语中罕见地带有一丝慌乱。
虽然她炼气十五层,实力远超陈恕,但也禁不住陈恕数日连破三层这么玩。
按照这种进度,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将陈恕甩在身后。
“侥幸罢了,此前积攒的感悟,恰逢其会被小小老师点醒。”
起身穿上那件破烂衣衫,陈恕恭恭敬敬对着秦小小作揖行礼:“多谢小小老师授课,学生感恩不尽。”
殷红药和秦小小皆是撇了撇嘴,不是失忆了吗,哪来的感悟积累?
难不成仅是数日的修行感悟,就突破了?
开什么玩笑。
“不用如此,为师者,传业授道解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抬手扶起陈恕,秦小小的美眸在陈恕身上不停流转。
现在的陈恕,心性坚韧,根基稳固,天赋超常,似是隐藏有秘密。
就是,修为低了些。
再等等看,如果他能保持住这种势头,倒是值得投资一二。
秦小小嘴角上扬,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陈恕,你怎么还穿这件破烂衣服?”殷红药转移话题,心中却是暗暗对陈恕警惕起来。
如果,陈恕的修为真的超越她,丢死人不说,她以后还怎么捉弄陈恕?
“我家中贫寒,本就没什么换洗衣物。”
“不过也无碍,我还有两枚仙钱的生活费,晚些去估衣铺买身旧衣穿上,后续开支节省一些就是。”
陈恕笑呵呵说明了其中关要。
他不认为家境贫寒有什么丢人,相对那些坑蒙拐骗,用尽手段剥削而来的财富,他才更为高贵。
生活方面,有衣穿,有饭食,这便足够了。
只是,修行……
“咳……”秦小小手掩红唇,轻咳了一声,接而说道:“承蒙惠顾,诊费两枚仙钱。”
陈恕:“……”
他呆若木鸡,学院的治疗不免费啊?
早知道需要诊费,他就硬撑着慢慢恢复了。
“噗嗤,哈哈哈……”殷红药捧腹大笑,弓腰好似一只红色大虾。
看到陈恕吃瘪,她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
“喊一声红药师姐,诊费我替你出了,如何?”殷红药开始落子。
趁着陈恕陷入困境时落子,日后才能更好拿捏陈恕。
“陈恕学员,为师亦出身贫寒,深知其中之苦。这次诊费就免了,日后你宽裕时,再还给老师便是。”
秦小小也不甘落后,她满脸温柔和包容,与陈恕共情。
她目光长远,善于经营,清楚知道此时是以小搏大的绝佳时机。
“小小老师的胸襟,还真是宽广!”殷红药看向秦小小的眼神,满是火药味。
“还可,还可。”秦小小对殷红药的示威不以为意,只是脸上的酒窝更深,更醉人了。
“多谢小小老师和红药师姐的好意,诊费我照付,买衣服的钱我已经有了着落。”
陈恕将两枚仙钱搁在桌案上,再次对着秦小小行了一礼,转身走出静室。
“陈恕,你话里是什么意思?”殷红药赶忙追出去,她听出陈恕是话里有话。
“红药师姐,你可否帮我引路逛一逛学院?学院的布局,我全然忘记了。”
陈恕抬脚向前,并无既定目标,而是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走。
至于殷红药想听他喊师姐,那就喊咯,左右是张张嘴的事,喊姑奶奶都行。
“好,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殷红药欣然跟在陈恕身旁。
她的胃口,已然被陈恕吊了起来。
医馆的静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秦小小探手拿起桌案上的两枚仙钱在掌心中婆娑,嘴角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有意思,倒像是真的换了个人一般。”
……
“诸位师兄师姐好,哟,你们吃着呢?”
“你们吃,我身上仅有的两枚仙钱,刚刚做了诊费给小小老师,实在无钱买饭菜,闻一闻诸位的饭香便足够了。”
“啊,不用不用,今日钟老师的三剑如芒在背,我深感惭愧,无颜吃饭,甚至无颜苟活!”
“此身旧衣,对我而言乃是警世名言!我定会将它穿戴终生,不缝不补,还要传给后代子孙,以警醒后世。”
“钟涛吾师,待我宽厚至极,我愿为他修书立传,流传万世……”
陈恕在食堂的人群中流转往返,慷慨激昂。
一众正在吃饭的学子,眼神中满是错愕。
他们不懂以往在他们面前垂首低眼的陈恕,怎么就挺直了腰杆,还敢当众演说、挑事。
跟在陈恕身后的殷红药,亦是瞪大了双眼。
当陈恕问她此时学院哪儿人最多时,她就知道陈恕是要搞事,但没想到陈恕竟然这么不要脸,这么大胆。
这哪里是奉承钟涛,分明是给钟涛戴上欺辱学子的恶名,将其脸皮扯至地上踩成烂泥。
不过,她很喜欢!
“陈恕,你身上的警世旧衣,我殷红药愿出十枚仙钱买下,你可愿意?”
不用与陈恕沟通,殷红药就自然而然地代入角色,开始发声助长此事的声势。
“呸,殷红药,你好不要脸!”
“如此能万世流传的珍贵之物,你竟然想区区十枚仙钱拿下。”
“我熊大富,愿出价五十仙钱,购得此宝衣。”
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熊大富,也不嫌事大的参与了进来。
“这……”
“他们在玩什么新鲜的东西,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呢?”
“钟老师,怕是要扬名了。”
正在吃饭的学子惊得忘记了咀嚼,皆呆滞看向这三个胆大妄为的疯子。
陈恕也懵了,他只是想携势刁难钟涛,让钟涛为他的诊费和医疗费负责,顶天了也就索要两三枚仙钱。
哪料到殷红药和熊大富这两位爷,对哄抬物价竟然这么熟练。
“你这一身铜臭味死胖子,有何资格占有此等圣洁之物。”
“我殷红药,倾尽家产,愿以一百仙钱购买钟涛吾师训斥赐福的宝衣。”
殷红药捋起衣袖,红着双眼,表情夸张做作地对着众人振臂呼喊。
如此被万众注视,她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呸,你大富大爷我家中最不值钱的就是钱。”
“钟涛吾师的训斥,我也想珍藏家中,传给后代子孙。”
“我熊大富,愿出五百枚仙钱。”
熊大富颤抖着浑身肥肉,满头大汗地进入了表演佳态。
“我殷红药,愿出仙钱一千枚!”殷红药猛地拍碎食堂桌案,可见用情之真。
“我熊大富,一万仙钱……”熊大富抬脚震碎地砖,气势感人。
“十万钱!”
“百万!”
“一亿!”
“万亿……”
陈恕扶额,不忍直视两人夸张造作的演技。
话说,如果现在他同意将身上的旧衣卖给殷红药或者熊大富,他会不会被这两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