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淡淡的,左其星却听出了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左其星乐了,这题她会啊,而且特别擅长。
她环顾左右,尽管已经因为大婚而做了一些修整,左其星仍然能看得出,霍景安的这个院子不怎么样。
位置偏远不说,许多陈设都是凑数的,没个国公府嫡出公子的样子。
“那,我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左其星问。
霍景安弯了弯唇角:“对老太太敬重一二即可。”
左其星回了他一个“明白了”的眼神。
“那你对我可有要求?”霍景安问。
他还挺上道,知道要求是相互的。
左其星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道:“我想要,每天睡到自然醒,银钱多的花不完。院子里再设个小厨房,我自带了做菜好吃的厨师,有事的时候可随意出府,看不顺眼的人不想惯着。”
在这个年代,女子的自由是一件大事,她也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对妻子的要求。
而她,也会根据对方的反应调整两个人婚后的相处模式。
霍景安在心里做了个总结:她想要的,吃好,睡好,心情好。
“这些都没问题,在国公府里,除了老太太,别人都可以随便对待。”
老太太,就是霍景安的祖母,老国公夫人。在左其星所知道的故事版本当中,霍景安出生时便克死了娘,随即老公国也死了,老太太当时也重病,险些也跟着没了,这是霍景安被送出京的原因。
但因着霍景安如今的态度,左其星隐隐觉得事实并不和她想的一样。
霍景安能在两人订婚之后就派暗卫潜伏在她身边,自已的身手又深不可测,这人也定是不能用寻常眼光去看待。
无论如何,霍景安的反应,她很满意就是了。
于是左其星伸手拍了拍霍景安的肩膀道:“那祝我们日后一切顺利。”
两个人愉快的商定了往后的相处之道。
“歇息吧。”霍景安说着便向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左其星的手。
左其星看着他突然红透了的耳朵,只觉得面前这人各方面都十分贴合她的心意,便痛快的反手握住了他。
一握之下,左其星便感觉到,他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竟然这么紧张。
看到他这么不自在,左其星便自在了,开始从他极力装作镇定的表情中寻找乐趣。
霍景安虽因着在外面长大,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不羁,但再如何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女子。
他身上带着一股沐浴之后的淡淡香气,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香,非常好闻。
霍景安的羞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第一个吻落下时,他便像是解开了封印似的,别的全忘了。
红烛摇曳,见证了一双新人的新婚夜。
第二天早上,左其星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等在外面的宝丰见小姐醒来,连忙小跑进来,递上漱口水。
左其星皱了皱眉,暗自为昨夜的霍景安下了个评语:人菜瘾大,体力好,本钱足,亏了她这个木系异能者修复能力极强,才没有太难过。
令人惊喜的是,今早醒来,她便有一种精力十分充沛的感觉,运行一下自已的异能之后,发现竟是又提升了一级!
左其星突然有种自已是个吸了人精气的妖精的感觉,她这好夫君,还真是大补!
果然更直接更亲密的接触,比起整日握着手腕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正想着,霍景安拎着一柄剑从外面走了进来,头上还带着细细的汗珠。
见到左其星定定的看着他,霍景安俊脸一红,便想起昨夜一些旖旎的事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先去沐浴。”
说着便拐去了偏厅。
等他再次回来时,左其星还是斜倚在床榻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丫鬟们正在往圆桌上摆早膳,因着小厨房没开,这些都是从大厨房要的,十分清淡简单。
想到她昨天提出的要求,霍景安坐下,道:“从今天开始,便在我们院子单独做饭吧。”
左其星点了点头,对着立在一旁的丫鬟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她从榻上直起身,一手撑在床榻边缘,另一手伸出去握住霍景安的手腕,新升级的木系异能更为精纯,甫一接触,霍景安便感觉到一股力量冲入体内,令他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温暖的药水当中一样,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一种治愈的能量当中,霍景安只觉得从未如此舒适过。
虽然看不到体内,但是他就是有种被绿色光点溶入到体内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将那些沉积的毒素一点点蚕食的感觉。
前所未有的轻松。
片刻之后,左其星收回了手,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不能再好了,”霍景安面上一派轻松,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很神奇,感觉毒已经解了。”
左其星笑了:“那倒不至于。”
霍景安想了想,说:“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有一种,嗯,很奇特的感觉,就和现在差不多……”
他想表达的是,在他们二人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有种强烈的被修复的体验。
但面对着新婚的小妻子,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左其星却是懂了,嘿,这不就是双修吗!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时代,竟也能有如此奇事。
但总归是好事就是了。
“虽说你的毒不能立刻就解掉,但会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许多。”
左其星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霍景安愣了愣,然后拱手一揖道:“那便有劳娘子了!”
早饭过后,便到了去主院敬茶认亲的时候。
左其星倒也没急,一板一眼的吃饭、漱口、梳妆,都收拾好了,才带着水寒浸月出门。
主院当中,安国公夫妇带着五子一女以及三个儿媳已经等候多时了。
“母亲,这四弟妹的架子也太大了些,新媳妇敬茶倒让婆母在这等了这许久。”三少夫人林秋竹不满的抱怨着,手上的端着换过一次又冷掉的茶,完全没有心情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