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我干这来了?”
他懵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熟悉。
蜡烛的火光在周围摇曳,带随着淡淡的木质香气,餐桌上面的餐具并未被人动过,仿佛时刻等待着客人的来临。
在餐桌的前面,墙壁处有一道不起眼的木门,看不出门后面有什么,它与墙壁严丝合缝。
看起来好像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不对,有区别了。
身后的墙壁处,挂着三幅油画。
这是什么?
上次来的时候有这些吗?
未等他细想,细微的脚步声从黑暗处传来。
踏,踏……
踏——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先生。”
老者微笑开口。
“嚯,管家你还会笑啊?”
“是的先生,我在为您高兴。”
“为我高兴什么?”
“您成功保持了作为[人]的理智。”
鹤玄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他双手放在后脑勺,毫不在意道:“那有什么难的,毕竟我又不会真的吃人肉。”
对此,管家只是轻轻一叹。
“没错,那有什么难的……”
鹤玄像他这副样子,心中只觉奇怪。
这管家今天发了什么神经?
不像他呀。
不吃人肉,是什么很超前的东西吗?
难道说……吃了才是正常的?
拜托,如果真吃了,自已该怎么面对父母?
还是说回正事吧。
“所以……这是又有客人来了?”
“是的。”
“那我去开门。”
“您不必着急,祂还有一段路程,请等待。”
“这样啊……”
他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餐桌上的叉子,蜡烛的火光照射在上面,倒映出了他的脸庞。
通过叉子的反光,他又一次注意到了身后的壁画。
他回头看去。
很奇怪。
第一幅图。
是完完全全的一片漆黑油画,只有中心处留着一点点白色,但正是有了大块的漆黑,才衬的这一点白色弥足可贵。
第二幅图。
这一幅倒是比较简单明白了,虽说只有草稿,但可以看出一个人影跪倒在一大片墓碑旁边。
但实在太潦草了,连色块都没有,就是一幅未完成的简笔画。
第三幅图……
这一幅相比于前两幅可以说是显得精美多了,色彩,线条,空间立体感全都有了,就是图案比较奇怪。
是一只狰狞可怖血色巨兽在进食。
血浆流淌,山河断裂。
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让整幅画看起来很奇怪。
最后他就看到了原因。
是眼睛!
这只巨兽没有眼睛!所以才看起来很奇怪。
“这是……”
“先生,您是好奇这三幅图画吧。”
“……对。”
管家恢复了平常冷淡的言语,不急不缓的为他解释。
“这三幅油画,便是对应了您的三个诅咒。”
“依次分别是…[不幸],[长生],[血肉狂变]。”
鹤玄点点头
“现在我明白了,只是……”
他摊手。
“这三幅图画有什么用?”
“这为了让诅咒更加清晰,我动用了[心房]的特权,使它们具显成了油画。”
“同时,也是一种警示。”,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警示?”
“没错,比如那只巨兽,如果您再吞食一颗孽障级怪诞核心,它的眼睛便会被补齐,但到那时……您恐怕会完全失去理智。”
“是么……”
鹤玄忌惮地瞥了一眼这幅油画,画中的巨兽犹如活物一般,栩栩如生,仿佛在映照着某些未来。
不敢细想,他接着问道:
“我看你一直在强调理智,难道这些诅咒的副作用是让我失去理智?”
“您可以这么理解,但目前这些诅咒确实是最适合您的了……”
“这样啊。”
他看着这些油画,心情复杂。
“说起来,管家你还真神秘呢,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给我带来这些力量,唉,多少让我有些惶恐。”
管家听后,嘴角微张,但终是没有说出来。
“但我很感激你。”
鹤玄看了看这位身体硬朗的老头,重新坐回了餐桌前。
“虽然我不知道自已未来将要面对什么,我也不清楚自已到底背负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可以明确一点。”
他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诅咒,我可能都活不过那天。”
“先生……”
就在这时,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
咚。
咚。
咚。
“来吧,让我看看这次又是啥?”
鹤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毕竟面对客人总不能太过邋遢吧?
然后过去打开了木门。
还没看清来人呢。
下一秒。
他却被狠狠的推了一把!
吃痛地摔到了地下。
???
这客人这么有病吗?
真把自已当个事儿啊?
操,老子不惯着!
“你特么?”
“不好意思,我这左手它有自已的意识,我扶你起来吧。”
入目的是一个面目和善的僧人,穿着一身金色的袈裟,正抬起右手对着他。
虽然说是个僧人,但全身肌肉结扎,明显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左手处,青黑青黑的,就好像千年老尸一样,并且还在不断的扭动着。
这个客人。
似乎有点普通?
僧人将他扶起,很自然的关上了木门,随后便找到餐桌,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便开口道:“?????????????????????????????”
这……说的什么鸟语?
僧人看见一脸懵的鹤玄,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沉默了一会儿后,再度开口:“[禁知]嘛……那现在能够听得到吗?”
“……可以。”
“好,你叫鹤玄,是吧?”
“没错。”
“好,在获得我给你的诅咒之前,我想先问你三个问题……”
“咳咳!”管家莫名严肃咳嗽了一下。
鹤玄皱眉偏头。
管家却没有给出回应。
“……好,一个问题。”僧人再度说道。
“你说。”
僧人像是斟酌了一会儿,才淡淡问道: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手里有一把枪,面前站着一个杀了你全家人但已经悔过,救了几万个人的人,你……”
他的身子向前倾,两只手摆在桌子上,一只散发着祥和的佛光,一只气息如恶鬼深渊。
他紧紧盯着鹤玄,目光之中带着审视。
“还会不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