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凝聚的火焰放出去后平范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入他的脑海。
“封祸?你怎么在这?”王宝叔不知何时站在平范的身旁,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
王宝叔很疑惑,原本这个时候平范应该还在上课,但是现在却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
平范闻声抬起头,他也很奇怪,王宝叔怎么来了?按照原本的轨迹王宝叔的到来应该更晚一点。
火焰在燃烧时间?平范算是搞清楚火焰在燃烧什么了,因为自已放出了火焰,所以火焰先将王宝叔到来的时间烧短了。
王宝叔见平范没有回应,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有大人陪同,就放任平范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这里……
“你爸妈没和你一起吗?”王宝叔蹲下身,将怀里的东西放在一旁。
平范低着头,沉默不语,想要说话却感觉到两片嘴唇被人缝在了一起。
见平范没有丝毫的反应,王宝叔索性便坐在平范身旁,他还以为是平范和父母闹矛盾了才一个人偷跑出来。
王宝叔摸了摸口袋,摸出一颗糖“吃糖吗?我刚从外地回来,这是哪里的特产。”
孩子都爱吃糖,他小时候为了吃糖可是攒了好几天零花钱。
平范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很丧气。
“小孩子就是应该多笑笑才可爱,你看你,跟个苦瓜似的。”王宝叔在一旁开导。
“坐在这里屁股多疼啊~咱们回家坐吧?”王宝叔开口就是哄小孩的语气,虽然平范现在确实是小孩。
王宝叔现在远没有平范之前见得那么老,他现在才五十岁,否则也拿不了那么东西。
他轻拍了拍平范的后背,安慰道:“咱们回家吧,你爸妈肯定在家等你呢。”
王宝叔还是以为平范是和父母闹了矛盾才跑出来的,但这样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问题还是需要去解决才可以的。
听到这话,平范心中泛起苦涩和哀伤,他哭诉道:“爸爸他出车祸死了……”
王宝叔刚要起身,听到平范说话愣在原地。
王宝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惊讶于死亡的突如其来和平范在这个不应该完全理解死亡的含义的年纪说出死亡这两个字。
他知晓教育的必要性,也知道平范总是要去理解死亡的,但至少不应该是在这个年纪。
他这个年纪还在天天吵着要吃糖和被家长追着打呢……
“会没事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王宝叔抱住平范,轻声安慰。
“《真我》”
平范迅速将情绪压下去,如果他真的郭封祸那他应该在王宝叔的臂膀里好好得哭一场。
但平范不行,他必须保证自已不被郭封祸的情绪冲垮,那样他会失去自已。
过了一会,王宝叔才将手松开,平范的眼圈红红的,那是他将眼泪强行压下去的结果。
王宝叔扭头便看到了扔在地上得金项链,顺手便捡了起来,刚要仔细看看才发现重量不对,太轻了
手指用力搓了搓,居然还掉色了……
平范道:“一个阿姨送的。”其实就是之前得大婶。
“什么玩?”王宝叔刚想要骂出去,又强行憋了回去。
“封祸,你脖子我看看。”王宝叔凑到平范身旁,仔细的看平范脖颈上的皮肤。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王宝叔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这什么破项链?出血了都!”他在心中咒骂。
他也懒得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背起平范就往家里赶。
王宝叔一脚踹开大门,怒声道:“谁给的项链?!!”
大婶原本在和曲彩宣扬自已所谓的治疗心得,王宝叔一吼顿时原本缠绕在曲彩眼前的丝线都落了下来。
“我给的怎么了?”大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宝叔一把将项链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婶还是不觉项链问题,身上的丝线试图让王宝叔重蹈曲彩的覆辙,却被王宝叔扯断。
王宝叔指着大婶的鼻子就骂:“你是真的没有良心啊?!这破项链是要人命来的是吧?!”
大婶不以为意,还是那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你也不怕吓到孩子。”
王宝叔将平范放下,努力克制这心中得火气,不让孩子看到血腥暴力的场面。
曲彩也反应过来了自已的失责,上前捂住平范的耳朵不让他在听到更多。
大婶依旧在一旁喋喋不休,嘴上说着什么孩子,其实她并不关心平范。
“瓮……”平范耳边响起了耳鸣,大婶被王宝叔拉到门外,关上了门。
但是他们得话语好像活过来了,即便被捂上耳朵,闭上眼睛也还是看的到听的到。
“你这什么垃圾项链?!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了是吧?”
“你怎么说话的?我这也是为了孩子好!那伤肯定是他自已搞得,不好意思说我嫁祸给我的!”
“放你的狗屁!要不是封祸自已摘了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的!”
“哎呦呦,还封祸,叫的那么亲切是你的自已生的吗?”
“关你屁事!封祸要是有什么问题,我找你没完!”
“出了事也是他自已没用,小小年幼就说得精神病了,谁信啊?”
“我看他就是不想上学骗你们的!”
“一个两个都说关心他,可还不是让孩子自已跑出去了?”
“她好吵……”平范感觉好压抑,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不就是死个爹吗?这么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从大婶的嘴里发出,声音萦绕在平范周围,一个接一个钻进平范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