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看着几个妖奴问道,“你们敢不敢赌一次?”
几个相视一眼:“敢问阁下是谁?凭什么保证,可以赌赢这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从死斗场逃出来,如今还活得好好的!”相柳说完,手中幻出天龙霸,朝林中一挥,金光闪烁之际,树木瞬时倒了一大片!
几人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兵器,毛球也被惊在原地?主人何时得了这宝贝?为何也不告诉他一声?
“好!我们赌一把。”
相柳把计划和几人说了一遍,又教了为首的传信法子后,那些人又重新折返。相柳看着他们走远,便在为首的后心施个法术,等他隔空确认属实后,才带着毛球飞离树林,回了老镇。
相柳和毛球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末。
九凤在院中煮了茶水,见二人回来,便说:“泽儿去楼屋看那些病人恢复的情况。菜已经给你洗好放在灶上。”她说着递过一个白色小瓶给毛球,“还有,这是你泽儿姐姐特意为你制的灵丹,提升修为的。”
毛球没想到今日收了新衣,又有灵丹,他打开来看,金灿灿的一小瓶,约莫有二三十粒的样子。
他迫不及待地倒出几粒一口吃了下去,瞬时全身力气十足,像有使不完的劲。
相柳看他一脸嘚瑟样,正想让他收敛一点,哪知毛球来了一句:“主人,我去找姐姐,你快些弄好吃的,我们回来最好就能吃上!”
他说完一溜烟地跑走,完全不顾相柳发青的脸色。
九凤笑道:“泽儿就是讨人喜欢,你就偷着乐吧!”
相柳瞬时心情好转,点头应着:“泽儿在我心里最好。”
九凤递杯茶水给他:“先喝杯茶水再做饭,一会母亲帮你打下手!”
“谢谢母亲。”相柳坐在九凤身旁,也倒了杯递给她。
九凤看相柳与自已越来越亲近,心中很是宽慰,她握住相柳的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相柳在母亲心中也最好,泽儿也一样,你们俩一样好!”
相柳心中温暖:“多谢母亲和父亲,没有你们,就没有相柳,更不会与泽儿相遇。”
九凤欣慰:“午后,泽儿说等去了六盘山,如果情况不错,便会尽快怀个孩子!”
这消息倒让相柳意外,他有时也矛盾,既想早些与泽儿生个孩子,又想再享受几年二人世界,他还未与她温存够,最近想着泽儿才醒,一直舍不得碰她!
“怎么?不想这么快?”九凤看出他的心思,笑着安抚,“母亲当年怀你三年才生下,泽儿与你的孩子,应该也差不多。生出来,母亲带,不会影响你们夫妻恩爱!”
三年?这么久?他只想日日和她缠绵......
九凤拍拍他的手:“你们夫妻恩爱,母亲理解。但是你得为泽儿考虑,女子越早生越好,等年纪大了,生产困难,身子也不好恢复。”
“真的吗?”相柳对这些倒不是很懂。
九凤点点头:“虽然我们不是人族,但道理差不多,生孩子消耗精血,也伤元气。莫说我与你父亲,就说九重天上,想来也是盼着你们早些生孩子,而且要多生。母亲说得可对?”
相柳轻笑:“什么也瞒不住母亲。好,我知道了。”
“请问是神九门吗?”院外有个声音在喊。
相柳起身前去查看,只看到有十个红衣男子,提了五大箱子候在门口。
“什么事?”相柳已认出他们那身衣服。
为首的说道:“这五箱补品,我们赤水族长说是给龙兄的谢礼!”
相柳大手一挥,那些箱子全部打开,还真是补品!
“给我的谢礼?谢什么?”
几人放下箱子,为首的行礼:“族长说,上次龙兄给他诊了病,如今族长身子大好,已没有妄想之症,倒是比往日想得更清楚,他不介意金莲被移栽过,赤水氏有更好的池子,愿意把金莲请过来!”
相柳听得牙痒痒,周身寒气渐渐明显,冷冷道:“滚!”
几人相视一笑,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泽儿和毛球、九婴和洪江四人一起回来,看着院门口的五大箱子和冷着脸的相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多补品,谁送来的?”洪江笑问。
相柳换了脸色,笑答:“昨夜我帮赤水族长看了一回痴心妄想症,他为了谢我,着人刚送来的!”
泽儿低头一笑,上前牵住相柳的手:“你若不想要这些东西,为何还收下?”
“不要白不要,往后用得着。”相柳抬手收了东西,牵着泽儿就进了院子,“看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几人相视一笑,都盼着他大显身手。
这么多野猪和肥羊,不过三两下就处理干净。
“是不是太多?”泽儿笑问,“我们这锅也太小。”
“可惜我那几只山鹿……”毛球低低长叹一声。
相柳也不理他,在前院后院变了好几口灶台和炖锅:“这些肥羊合着那些补药一起炖了,给正在恢复的百姓送去补补。这猪肉拿来红烧、爆炒、做卤,等弄好了,给其他百姓和两只趴蝮分一分,正好今晚我要找这对夫妻有事。晚些还有事情告诉你!”
几锅同时开煮,大家已见识过他的能耐,尽看他耍宝。锅勺在他手中来回翻花,羊肉汤的气味在冬日里显得格外鲜美……红烧的甜,爆炒的辣,卤菜的辛,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
“主人,好香啊!”毛球忍得很辛苦,“能不能让我先吃一块?”
“想吃?那你就去拿两个碗,先给泽儿盛碗羊肉汤,我再给你打肉吃。”相柳挑眉示意。
“好!”毛球听他准了,立马从旁边的柜里拿了两个出来,先给泽儿舀了碗热腾腾的,才伸碗到相柳跟前讨要红烧肉。
泽儿笑着接过汤碗,端到九凤面前:“阿母先喝,我再去拿碗另装。”
九凤看一眼九婴,笑着接过,又递到洪江手中:“前辈先喝!”
洪江大笑:“相柳给泽儿的一碗心意,转来转去,转到我这老头子手中,真是挣了个大便宜!”
众人一笑,泽儿倒微微红了脸。
相柳收了手中的活:“好了!”
他亲自去盛了五碗肉汤放在长桌上:“我们自已先喝,喝好了,再给他们送去。”
“好!”
相柳吹了吹汤碗,自已尝了一口,喂到泽儿唇边。
她含羞尝了尝,接过碗:“你也喝!”
每样菜都打了一大盘上桌,六个人快速吃完,然后分工。
九凤九婴给那些患者送羊肉汤,洪江和毛球给其他百姓送各式猪肉,相柳和泽儿为两只趴蝮也送了两大盆。
“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讲?”泽儿与相柳站在民心桥上,看着趴蝮进食。
他揽过她在怀里,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抬起泽儿的小脸,含住她的红唇,泽儿的香甜令他着迷,今日那几人带的话,想想心中怒火又起:哼!赤水丰隆这家伙,挑明了要争泽儿!休想!
泽儿轻笑,离开他的唇:“赤水丰隆痴人说梦,不会得逞,你何必生气?”
相柳一时大意,没想到自已把这些在心里说了出去,顿时尴尬:“他贼心不死,等泽儿治完伯称,我们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放心。等我们去了六盘山,与他再不相见。”泽儿转移他的思绪,又问,“你今日想同我说些什么?”
相柳听她再问,便把今日在白于山上遇到的事情和安排说了一遍。
“我原以为自已唬了他那一卦之后,离戎族长会放了这些妖奴,没想到却让他们做起了杀手?”泽儿看着相柳,“你的办法很好,但若他知道是你做的,报给黑帝陛下,岂不影响我们以后在大荒行走?”
“放心,那几个妖奴并不知道我是谁。而且就算此事泄露,我也有办法。”相柳手中变出白玉灵宝,“还有这个,不信治不住苍玄。”
“九个脑袋就是聪明。”泽儿环着他的腰身,抬头看他,这个男人做事周到,出其不意,认真的时候总是让人着迷,“那你是否还要抽个时间回鬼方?”
“嗯,但此事不急,我先传个消息给族长,总得让他知道我还活着。”相柳垂下眉眼又去寻她的唇,“泽儿,这几日身子好了吗?”
泽儿知道他的意思,红了脸小声应道:“晚上给你补回来!”
相柳心中一喜:“你是不是答应了母亲,这几年要先怀个孩子?”
泽儿点头:“嗯。我们平日太忙,难免忽略了几位长辈,有个孩子在身边,他们也可以打发时间,一来解了长辈们对我们的牵挂,二来算是如了双方父母的心愿,三来这百年之间应该可以免了大家的催促……何况,干娘还等着……相柳,我想在玉山的日子了……”
他抱紧了泽儿,宽慰:“等我们这边事情忙好,要么先回玉山一趟?”
泽儿却摇了摇头:“还是怀了孩子再去,算给干娘一个惊喜,这样她也开心。”
“好。听母亲说,女子越早生,越容易恢复。我们既然要生,不如一胎多生几个?”相柳没见过女子生孩子,往日在大荒里,人族有女子因生孩子丢了性命的,也有短寿的,还有的瞬时从年轻女子,变得苍老无比。他想着自已母亲和泽儿母亲,好似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母亲既然说了,他便不能大意。
泽儿笑问:“我一胎生几个,难不成你还能决定?”
相柳在她唇上一吻,轻哼:“泽儿别不相信你夫君的能力,我如今不光是九命相柳,还是天龙神君。生几个这事,由我说了算!”
泽儿微微红了脸:“好!我信你!等去了六盘山看情况再定。”泽儿看河中的两只趴蝮已经吃完,便提醒,“你可以去找他们了。”
相柳飞身而下,两只趴蝮这些年在民心桥,潜心修炼,又积福积德,如今已可开口说话,只是相柳前些日子叮嘱过,不能在普通百姓跟前展示,以免吓坏他们。因此,它们干脆不开口,大家只认为是专为百姓铲除水妖的吉祥神兽。
“不知贵人有何吩咐?”他们问。
相柳开门见山:“离荣氏在白于山上,正训练一批妖奴,打算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但这些妖奴都是被迫接受,他们训练好后,说不定拿人试手。我担心附近的普通百姓,你们俩在此多留意,若有人乱来,便用此绳捆住他们。”
相柳取下一截头发,化为五六根绳索。
“这些绳索上都有我的法力,可大可小。只捆了他们就行,不许杀害。然后把犯事的妖奴都收到此图之中,它会自行回到我手中。”相柳又递过一幅图画。
“请问这是……什么法器?”两只趴蝮好奇地看着这画,却不知是什么。
相柳也不瞒着:“此为《山河社稷图》,我已在上面施了法术,只要打开使用,便会自动回来。”
“是!”夫妻俩相视一眼,没想到是这等法器,往日只听过,却从未得见。
交代好他们,相柳接着又给鬼方氏传了消息。
“那什么时候回鬼方一趟?”泽儿问。
相柳想了想:“等妖奴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后。”
“只是不知道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谁?”泽儿叹道,“为什么他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还需要培养自已的爪牙?若让朝臣知道,岂不人心惶惶?”
相柳轻蔑一笑:“因为他生活在黑暗之中,总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他让离戎氏远避山中训练妖奴,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见不得人的一面。”
“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要小心。人皇与天帝不同,我们不宜与他正面冲突。毕竟这万年才刚刚开始,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嗯。相柳,未来我们还会遇到很多事,很多人,可是只要你我相携执手,互相扶持和信任,便没有什么难关不可以破。”泽儿紧握着他的大手,看河水潺潺,月亮渐渐升起。
他身着白衣,心有锦缎。一对璧人并肩而立,在月光之下,紫气莹莹。
看桥上来来回回,朴实快乐的百姓,相柳想着白于山中那群可怜的妖怪,心中一紧。
泽儿知道他多有感慨,是因为相柳曾经也走过那片荆棘!
她心疼地拥着相柳:“放心,有你的大计,他们一定会等到重获自由的那日!”
“若没有你当初那一卦,他们恐怕也等不来这样的机会。还是夫人最了不起!”他紧紧搂着泽儿,脑袋伏在她的肩头,声音赖皮,“泽儿方才说,晚上要给我补回来,可是真的?”
她伸手就给他后背一拳,娇嗔:“才少了你几日而已。”
相柳含住她的红唇,言之凿凿:“上次泽儿答应过,只要隔一日就好,不久还要怀孩子,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提前探支?”
“你——”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今夜都是我的!”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相柳一把抱起泽儿,闪身回了屋里。
冬日的夜再寒冷,也抵不过两心的炙热,相柳像个贪心的孩子,泽儿只能任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