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说什么胡话呢!不是说要放青荷出来的吗?”
“你再怎么想要惩罚她,也不该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啊!”
“今日会过来很多官员和青年才俊,还有三位皇子殿下,你放青荷出来,咱们也给她长长眼。”
姚锦荣看上去焦急万分,仿佛对宋青荷是真的心疼担忧。
实际上,她只是拼命的想要证明,宋青荷也能像宋婉玉一样,嫁个位高权重的人。
想要证明她的女儿,不会比一个农妇的女儿差,她尚书夫人更不会比不上一个无知的农妇。
宋辉堂已经十分心烦了,随口应付道:
“别做梦了,宋青荷嫁给人家只会祸害人家,再啰嗦,今天你也别出席了。”
姚锦荣又火了,指着一旁的宋婉玉,问道:“是不是因为宋婉玉?”
“你是怕青荷打扮的漂亮,会抢了婉玉呢风头,才不让青荷出来的,对不对?”
宋辉堂瞪了她一眼,斥责道:“你说什么呢,孩子还在这儿呢!”
宋婉玉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眼眶不禁泛起泪花。
她努力克制住自已的情绪,难过地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和痛苦。
片刻后,宋婉玉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艰难地支撑起自已的身体,缓缓向姚锦荣走了几步。
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就像柳树上最柔弱的一根枝条,仿佛随时可能会折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无奈,轻声说道:“父亲,母亲,我真的没有……”
话语中满是委屈和淡淡的哀伤,让人心疼。
姚锦荣看的窝火,明明现在受苦的是她的女儿,宋婉玉整这出是给谁看呢!
于是,姚锦荣伸手想把宋婉玉拉到一边去,省的碍眼。
可姚锦荣刚伸手,还没碰到宋婉玉的人呢,宋婉玉就摔倒在地。
她掀起衣袖,白皙的手臂磕出了一道青色的印记,宋婉玉轻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
“你干什么!姚锦荣,你疯了是不是!”宋辉堂一手也把姚锦荣扒拉到了一边儿。
他本不想搭理姚锦荣,没想到姚锦荣竟然这么不长记性,居然为了宋青荷去推婉玉。
一会要是被太子和黎王知道了,又该怪罪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姚氏这么能添乱?
姚锦荣也懵了,“我没有啊,不是我推的,我都没碰到婉玉,一定是她自已没有站稳!”
宋辉堂怒吼道:“我都看见了,你还狡辩,现在还怪婉玉了,姚锦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姚锦荣看了一眼宋婉玉,确实不像是装的,可是自已真的没有碰到她啊!
她现在有了青荷,是不喜欢宋婉玉了,但也不代表她真的想让这个养女受伤。
于是说道:“婉玉,和你父亲好好解释清楚,母亲到底有没有推你!”
姚锦荣语气着急,听起来就像是在吼她,逼迫她。
宋婉玉也像是十分害怕姚锦荣的样子,支支吾吾道:“我…我,母亲…没……”
这时宋华武也走过来了,刚才他一直和宋华文都在前堂,接待早到的官员来着。
无意中听见妹妹房里的春兰和别的小丫鬟,路过他身边时,说起婉玉昨日晕倒了。
又连续两天什么都没吃,心里就更放不下了,赶紧过来看看宋婉玉。
结果刚过来,就看见一家子又吵吵起来了。
天呐,这也没有宋青荷那个贱人啊,怎么还能吵起来?
宋华武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一走近,就看见宋婉玉可怜兮兮的捂着小臂,强忍着抽泣,叫他:“二哥”。
他那种强者主义一下子就上来了,“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二哥替你出气!”
宋婉玉不敢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宋华武更心疼了。
于是问道宋辉堂:“父亲,婉玉怎么了?”
宋辉堂也是一肚子火,刚跟宋青荷生完气,回来又被姚锦荣无理取闹。
也不给姚锦荣留面子了,说道:“问你母亲吧,都是你母亲干的好事!”
宋华武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姚锦荣,问道:“母亲,是你做的?”
姚锦荣觉得自已明明没做什么,却被看的心虚,“我做什么了?我。”
“都说了,婉玉她是自已摔倒了,关我什么事?”
“婉玉,快同你父亲和你二哥讲清楚啊!”
宋婉玉那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更是泪眼朦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形成了两道泪痕。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眼神充满了痛苦。
仿佛存活于温室,却是枝无人疼爱的花。
宋婉玉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已没站稳才摔倒的,不关母亲的事...”
“真的,都是我不好,父亲、二哥,你们别再怪母亲了。”
宋婉玉虽是承认了是她自已摔倒的,可是姚锦荣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能解释道:“是吧,都说不是我了,你们父子俩自已脑子不好使!”
又对宋婉玉说道:“下次早点解释清楚,别整的好像母亲动手欺负你似的!”
宋婉玉靠在宋华武肩膀的一边,不敢抬头,泪水浸湿了宋华武肩膀上的一小块儿。
宋华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母亲,在儿子的心里,你一直是个慈爱的好母亲,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母亲为什么要对妹妹动手?是因为那个表妹宋青荷吗?母亲现在变得好陌生啊!”
姚锦荣不明白,她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怎么儿子还是不信,武儿跟她素来可是一条心的啊!
都怪宋婉玉,姚锦荣不自觉的吼起来:“你们倒是都向着外人了,我算是知道青荷她心里有多苦了!”
“外人?”宋婉玉满脸不可置信。
“母亲,我究竟犯了怎样的过错,竟让您如此厌恶?我是外人,那谁是自已人?”
姚锦荣差点说出口,宋辉堂急忙制止。
“夫人糊涂了,想来是近日因为老夫人逝世,过于劳累,病了,实在不适合出席老夫人的葬礼。”
“今日起,关在房里好生养病吧,待遇比照表小姐。”
“柳氏抬为贵妾,去叫人请她过来,等女眷都到了,就由柳氏主持大局。”
...
“玉儿啊,你母亲病了,口无遮拦,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宋婉玉抬头,目光对上被带走的姚锦荣,露出一个最无害的微笑。
“怎会,母亲她,只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