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面色深沉,“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双兰璋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个好,“姜大人,这话可不得让外人知道,你瞧本王那皇兄,可有些出息,不过是小弟一夜未归,便弄得人仰马翻,满城风雨,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可并非治国安邦的明君。明知是姜大人的女儿也要捉来拷问。想太后娘娘可是有意撮合,小姐与本王小弟,他这不是打了所有人的脸么?”
“那么,依王爷的意思?”
“良禽择木。”双兰璋眯缝着小眼睛,眼中精光闪过,倒是瞧不出那日在金銮殿上胡言乱语的无用,显出几分皇家的威仪来,“本王是真心爱护你家小姐的。”
姜勇瞧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那边兵荒马乱,吉英与温年手拉着手奔了进去,两人的表情都很沉重,姜勇一咬牙,“多谢王爷抬爱。”
“那姜大人请回,令嫒本王自当竭力。”
“多谢。”
姜勇走后没有多久,双兰璋也离开了皇宫。
笑话,这种时候,他难道要上去触霉头么?大不了明天一早再来看看情况好了,左右是个女人,再美也是个女人,总没他命重要。
今晚的事让他心生警觉,大师给他的命牌破了,他急着找大师保命,要不是姜勇火急火燎,这一趟皇宫他高低不能来。
可惜大师不愿住在王府。
双兰璋呲着牙哼哼唧唧地跑走了,至于那两个女鬼,只有他自已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其他,压根不在九王爷的思考范围内。
让温年拉着手到了暗处的吉英,看他的脸色,有点儿不太敢说话。
倒是温年,做贼一样地瞧了四周,又贴到吉英耳边,才敢小声说话,“吉大人,这事儿怕是跟国师有关啊!”
吉英一愣,忙问他,“可有证据?”
温年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吉英认得是他在现场捡到的灰烬,便阻止了他拆开来让自已验货的举动,“这是国师之物?”
温年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是他师门的东西,叫做迷魂散。中此毒着如同醉酒,必当口吐真言,任人摆布。这是引子,同迷药差不多,那几个公子怕是闻了这个才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至于药本身,那个环境里并没有发现,所以,在下才怀疑,是不是早上小王爷去摘星楼时,国师做了什么?”
吉英拧着眉摆手,“我想想,想想。”
温年并没有停下讲话,“如果是国师,他为了什么呢?陛下已经答应封他国师之位,日子都择定了,这个时候他给小王爷下毒,是不是……”
吉英打断了他的话,“此事先不要上报陛下。”
温年瞧他,虽没说话,眼里都是震惊。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按照那位对双兰隽的重视程度,如果他们知情不报,大概是没有好结果的。
吉英也没有详细跟他解释,而是转了个话风,“你来找我,不就是不想让陛下知道?”
温年让他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也不能算是不想,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他刚刚认识的好友,一个是他该忠诚的陛下。
两人都没发现,自已与文煊所见不过几面,怎么就有了换命的交情了。
吉英掐着眉心给自已找了个理由,“莫中了旁人一石二鸟之计。”
温年不解,“这药可是国师师门独创,除了他谁有?”
吉英摇头,“不知,但我总觉得不妥。”
温年问他,“若真与国师无关,陛下想来也不会责罚与他,咱们为什么不把责任上交?留在自已手上?”
吉英还是摇头,“不,不对,现在陛下并无多少理智,不可草率。”
温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查案是你的事,毒我验出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这边吉英还没想好对策,那边就听宫人吵嚷着人找到啦!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往御书房跑。
就见如云从御书房走了出来,转去了偏殿,富安带着陛下急忙忙往重华宫的方向走。
宫人依旧乱成一锅粥。
温年想了想,拉着吉英往摘星楼的方向跑。
吉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瞧见如云与偏殿看守在说话,心中纳闷。
如云和如月在这宫中还算是有些地位的,那看守侍卫本就是宫中御前侍卫,见如云要进门,只是虚拦了一下,“如云姑姑。”
如云点头,“听说吉大人在路上抓了个女子进宫?”
侍卫应声,“是的姑姑,人在殿内。”
姜新蕊听见如云声音,忙不迭跑了出来,“如云姑娘。”
顾青跟在她的身后,警惕地望着如云。
如云并未在意顾青的目光,而是指着姜新蕊对侍卫道:“这是小王爷的姐姐,赶紧放人。”
侍卫为难,“如云姑姑,不是我们不放,是吉大人他……”
如云拧眉,“他,他什么他?他乱抓人他还有理了?今儿是姜小姐祭祀的日子,许是耽搁了行程回来迟了些,怎地?那路都是你家吉大人开的,还不许旁的人路过?”
侍卫说不过她,急了一头汗,“不是,但是……”
“但是什么?赶紧把人放了,我们王爷保着人,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旁边的侍卫见她厉害,忙去找了侍卫统领,统领也不敢做主,连忙去找陛下,让多芜拦了下来。
多芜赶到的时候,如云已经准备硬闯了。
小王爷在皇宫里可以说是横冲直撞,无人敢拦。他身边的宫女太监也是蛮干惯了,侍卫可不敢真拦,磕了碰了不说,万一是摸了如云的皮毛,等如云回去告他一状,估计都够他喝一壶。
侍卫空有一身武力,只敢拿个刀鞘推她,可也把如云气够呛。
她是来通禀小王爷回宫的,路过时,听小宫女说瞧见吉大人抓回来的女子眼熟,便多问了一句,听那女子自称姜新蕊,算算日子,也是姜新蕊生母忌日,怕她被误抓,报完皇帝,忙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是姜新蕊。
先不说姜新蕊父亲的官职,就是抬出她姨母,谁敢动她。
如云看在场几人的眼神如同在看死人,那些侍卫个个蔫头耷脑,又不敢上前又不敢放人,一时僵持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