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到底他是母后的儿子,还是本王是啊?”
流云传达的话被双兰隽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姜新蕊。
还有一句他没说。
他之所以总到摘星楼,也是因为之前和双兰璋打架后,找过太后,太后让他不娶就别耽误人家。
若光是这样,双兰隽顶多只是气闷,可太后话里话外好像是想将姜新蕊和文煊配对。
这让他很不爽。
才有了前几日摘星楼前的动作。
瞧来瞧去也没瞧出个花来。
所以,今日跟双兰锜告了假,拿着请柬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姜新蕊从柴氏身边叫了出来。
神侯府花厅隔了几道帘子,男宾女宾分席而坐,倒也热闹。
双兰隽坐了一会儿左右瞧着没意思,拉着姜新蕊到院子里透风。
他走得坦荡荡,自然没注意有两道怨毒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姜新蕊的身后,恨不得直接将她灼个窟窿。
下人怕给人带远了出事,只将两人引到了门口的池水亭边坐着,从双兰隽的角度,正好能瞧见因着国师名头被众人围在中央的文煊。
也不知这几日文糖被拉去做了什么特训,小小的一个人,在一堆高她一多半的人群里,游刃有余地谈天说地,倒是显得她师父有些多余。
“你瞧瞧,瞧瞧。”
双兰隽瞥了两眼,让那白衣下荡着的玉佩扎了眼,气哼哼地扭过头不看那边了。
翠玉自是上好的材料,挂在某人身上,流光溢彩的气人。
姜新蕊也看见了,“这是外家的……”
“是是是。”双兰隽半趴在栏杆上气闷,汝南侯大小也是个侯爷,虽说老侯爷身死,但烂船还有三千钉,拿着汝南侯府的令牌,自然是好处多多的。
双兰隽只是气他母亲胳膊肘往外,姜新蕊却想得更深些。
外间传言,老皇帝曾经留下过一条复国明路,也不知是他人老头昏,还是被美色所迷,总之那东西是留给了双兰隽。
不过,后来双兰锜继位之后,直接封了双兰隽的生母做了太后。
就有人议论纷纷,认为双兰锜是为了老皇帝的遗物。
既然别的地方没有,最后的线索就是汝南侯。
现在太后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文煊,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新蕊蹙眉思索了半晌也没个结论,总不能太后不指望自已儿子,指望个外人吧?
“姐,你说母后是不是给他下药了?”双兰隽和文煊相处时间尚短,他认为自已做了个合理猜测。
却不曾想,他与姜新蕊的谈话,一字不漏的都进了文煊的耳朵。
文煊面上八风不动,笑着和周围想要与他结交的人频频举杯。
注意力却留在了双兰隽这边。
他倒是不知道那玉佩这么重要,还当是个普通的物件。
魔神百无聊赖地帮他偷听,顺带还发表着自已的感言,“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干嘛?”
文煊捏着酒杯出神。
不得不说,文糖被魔神调教的十分出众,应付这些凡人简直是易如反掌,这倒是让文煊松了一口气。
他对于来看戏唯一的顾虑就是怕被围观,这下好了。
“动了动了。”
魔神一直盯着主座的陆鲜花。
那人从双兰隽出去之后脸就黑成了锅底灰,丝毫没觉得在自家举办的宴会上如此失礼,有什么问题。
这会儿就见她借着倒酒的时机,对着陆钟鸣使了个眼色。
陆钟鸣倒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只被她瞪了一眼,也乖乖地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陆鲜花也走出了花厅。
神武侯夫人在场,她们两个小辈出去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魔神蹦跶了一圈,“双兰璋怎么没来?”
“关禁闭吧。”文煊回答的丝毫不走心。
魔神用他漆黑的眼睛翻了个看不出眼白的白眼,“本座去瞧瞧。”
文煊点头。
大门口,陆钟鸣不知和双兰隽说了什么,双兰隽先是皱了下眉头,接着似乎是和姜新蕊说了句什么,姜新蕊摇了摇头,他才跟着陆钟鸣离开了,姜新蕊则留在了原地。
另外一边,有魔神跟着,陆鲜花的动向,文煊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应该在家关禁闭的九王爷躲在了花园的假山后面,陆鲜花一路小跑着过去,将丫鬟留在了外间放风。
魔神属于那种看了还要吐槽的,“哟,要干坏事了!”
口哨吹得山响,生怕文煊听不见一般。
有了魔神做眼睛,文煊也看得很清楚。
不得不说,双兰隽对双兰璋是十分了解的,即便是他垂涎着姜新蕊的美色,陆鲜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旧荤素不拘地一个用劲儿将人拽进了自已的怀里。
陆鲜花手里原本要隔远了递给他的纸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九王爷。”
陆鲜花长相一般,却有着武将的气质,三个字让她叫得振聋发聩,双兰璋那点儿旖旎的心思也被吓了回去,忙不迭地松开手,做了个举手投降地姿态,“开个玩笑。”
“王爷,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宛若幽灵一般的柴氏从阴影里闪了出来,将地上的纸包捡起来递给了双兰璋。
双兰璋被吓了一个激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将纸包揣进了自已的兜里,“现在东西在本王这里了,人你们怎么给本王引过来?”
柴氏阴恻恻地笑了笑,那表情简直可以治小儿夜哭,把魔神都看了一哆嗦。
实时传输的画面就此中断了。
文煊看见留在花厅里的柴氏的丫鬟忽然喊住了明翠,明翠似是不想理她,两人拉扯间,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上菜的下人,一盆子菜全盖在了明翠的身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姜新蕊被叫了回来,一个看着也是侯府的小姐带着笑挽起了姜新蕊的胳膊,说了几句客套话,滴水不漏的将事情遮了过去,为了表示对姜新蕊的重视,那小姐还亲自领着两人去自已的院子换衣服。
这事儿也禀了座上的神武侯夫人,夫人可能是与柴氏关系不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人打发走了。
几乎同时,文煊听见柴氏歹毒的声音传来,“王爷,玩过了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娶回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