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一群挎着弯刀身穿飞蓝色圆袍的侍卫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弄得下面的百姓鸡飞狗跳,一些从外地过来的生面孔都被抓进了昭狱,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侍卫抓人时还干起了敲诈富商的做派。
经过层层的加码,城门拦截,终于是有了突破口。在护城河的河堤捞起了身形相似且穿着农户服装的歹人。
皇城宫内,一位穿着凤袍头戴凤冠的女人在宫里踱步,时刻盯着外面的动向。听到太监禀报已经找到了毒害沂王的凶手尸体,现在锦衣卫张贴全城的画像正在追查跟这名凶手有关的所有信息。
怎么来的京城,吃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见过什么人。一旦有人提供有用信息赏纹银百两。
女人对着身边的太监看了一眼,管事太监立马小腿一哆嗦跪地求饶,太后您饶命奴婢也不知道他的尸体怎么会在护城河飘起来,想是前几日大雨,冲刷到了岸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早晚这件事情要查到哀家这里。
来人,你们去把皇上请过来,说哀家有要事详谈。
本身听闻属下禀报只找到尸体的朱祁钰还在对着下属一顿输出,就收到了太后要见他的谕旨。带着贴身太监往太后的宫中摆驾。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道母后寻儿臣来是有什么事情,儿最近事多,不知母亲最近进膳如何,新来的御膳房厨子做的可合母后的胃口。
这位身穿凤袍的太后并不是朱祁镇的生母孙太后,而是朱祁钰的生母吴贤妃,后被尊为孝翼太后。
朱祁镇是由宣宗宠爱的孙太后所生,年龄最长。宣宗在位13年,子嗣和成年皇子非常少,刚开始登基的时候孙氏只是妃子,朱瞻基的第一任皇后是胡氏。架不住宣宗喜欢孙氏,于是废了胡皇后立了孙皇后。朱祁镇的身份就更上了一层,嫡长子。
都是皇子,可自从有了朱祁镇的光芒,剩下的人都要靠边边站,吴皇后出身不高,生下朱祁钰以后更多是两个人相依为命,母子关系非常的密切。
朱祁钰登基以后对自已的母亲也是百依百顺。
吴太后道,哀家请皇上来,是因为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沂王中毒的事情。
母后不用担心,刚刚下面来报已经找到了尸体,顺着这条线索已经发出布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吴太后摆了摆手,身边的贴身太监看懂旨意把所有的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关闭了门。
母后这是做什么?
这件事情就这样到此为止,皇上不需要再调查下去了。
母后的意思是?难道这件事情是?
看着吴太后点了点头,朱祁钰无奈道:“母后糊涂啊。这件事情如果走漏了一点风声,满朝文武和天下的人都要怎么去看朕,刻薄寡恩吗?”
这样说来就算不是朕的主意,也是朕的主意了。
这件事情要是做的漂亮沂王真的死了,朕下旨风光大葬寻个由头,处置一些人也说的过去。过几年这件事情就忘记了。
现在沂王还活着,只要他活一天朝臣心里就能记一天,再想去做些什么手脚就困难了
哀家做的这件事情还不是为了你,现在你虽然是皇帝,后宫里还有孙太后的势力,朝臣里还有拥立沂王的大臣,想让哀家的孙子顺利的成为太子,有些事情你心软做不了,为娘的来做。
母后,这件事情朕会来处理。下次你有什么行事之前还是多与我商量,之前易储的事情,已经和朝中有些大臣生了嫌隙。
又来一场中毒事件弄得朝野哗然人心惶惶,大臣上陈全是严惩的折子,如果还给不了天下满意的答复这件事情是会坏了儿子的名声的,朕知道您是一心为了儿子,您老放心济儿的太子之位谁也动摇不了。
走出吴太后寝居,朱祁钰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吩咐兴安传召刘敬。
漆黑的诏狱鞭子抽的叭叭作响,刘敬端着碗酒,欣赏的看着眼前鞭痕遍布犯人的惨样,对于这种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听着呼救求饶的叫喊反而心里有些变态的快感。听到皇上传召,急忙起身去见架还不忘交代你们都不要停。
刘敬刚行完大礼,立马禀告追查结果。
已经查出杀手是什么时候进的京城,蛇的话也已经被处理。那些在他进城以后去过的所有地方和见过的人我们也在排查,有些正在加紧赶制画像,请皇上在给臣一日的时间,一定能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打断了还想再说什么的刘敬,朕怎么听说这个人是个外乡人,来京的话只是谋求生路。
结果一不小心在沂王墙边摔倒,导致蛇跑了出来,大晚上乌漆嘛黑的根本找不到蛇影。本想着天亮以后想在碰碰运气,后来在路上看到满城的布告满城搜查的官兵,得知蛇咬了不得了的人物,吓得投河自尽了。
能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人都不是傻子,现在皇帝给了个听说,语气更像是已经知道了真相。
顺着朱祁钰的话头:皇上圣明,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刺客死前奋力挣扎导致护城河底的泥沙留在了指尖缝里。肚皮肿胀腹有积水,如果是有人谋杀一定是将他打晕在抛尸河底,那这些症状就不可能出现。
臣回去立马将验尸实录写个折子,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就结了
满意的对着刘敬道:“这次的事情你功不可没这么短的时间就查明了真相,朕也不能亏待了你,来人赐服。刘敬恭敬的接过赏赐。”
当把调查的始末摆到朝堂的时候,大臣们面面相觑。
刘敬又将仵作核验的笔录详细的内容分享出来,看着摆出来一件又一件带有人证物证的意外实证,叫嚣的众人哑了火。
朱祁钰瞧着明面上都已经认可的朝臣,安抚道,朕知深儿遇险也是心急如焚,已经派太医前去诊治,赏赐了很多珍贵药材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深儿。这次虽然是个意外,也是底下人没有照顾好,将看守的侍卫带下去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