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拥而眠,像是得到了真的幸福。
刘夏在心里也不确定到底爱不爱何恋,但起码他确定在自已说出“我爱你”的那一刻,是真真正正地爱何恋。
早上,何恋醒了过来,她知道明天她就要彻彻底底的从北京搬去成都了,她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她看着抱着自已的刘夏,心里涌出一股从未产生过的感觉,她对前夫的感觉更像是依赖,而在刘夏身上她感到了青春时期恋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何恋这个如今二十九的女孩儿红了脸。但和刘夏的分别也是注定的。想到这个,她不禁抱紧了些眼前的人。有些人就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但他们不后悔拉扯时候的爱。
刘夏醒了,轻轻在何恋的额头上吻了一口,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他明白,昨夜过后,何恋已经彻彻底底在自已心中占据了一席地位,但比不过林颜。
何恋和昨天一样,从后面抱住了刘夏。
这一天过得似乎很沉重,二人的话都极少,似乎是舍不得,似乎是忘不掉,也似乎是怕忘掉。
“今天你打算干嘛?”刘夏问。
何恋一边吃着自已的饭,一边思考着,但最终也没有思考出一个让自已感到满意的结果。她抬起头看了看刘夏。“哪儿都不去,就和你待着。”
“好。”
这一天与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倘若真有,那就是刘夏可能不想让何恋去成都了。但这句挽留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太阳在今天很刺眼,但午后,这颗耀眼的太阳逐渐被厚重的乌云所遮盖,雨滴夏天的风把大街上的树吹得站不稳,甚至是折断了几棵树。雨滴随着风的大小也在逐渐变大,一颗一颗地重重砸在地上。由狂暴变得更加狂暴。
“雨下的这么大,会不会明天也下这么大啊?”
刘夏看着外面的雨,他知道,如果他现在挽留何恋的话,先不说她会不会答应,但想走的心绝对会变弱。他感觉何恋这次去成都的目的并不是什么工作上的安排,更像是躲着自已。
刘夏的这个感觉是对的,只不过他自已可能不太肯定。
何恋打开一瓶红酒,倒入醒酒器。
“来过来,陪我喝点儿,陪我聊聊天,明天我就要走了。”
“好。”
刘夏接过高脚杯,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舒缓的音乐渐渐爬满整间房子,每一个墙壁似乎都要把音符反弹到他们二人的耳边。慢慢地,
“要不要考虑给我唱一首《人来人往》呢?”何恋问。
“好啊。”
这个前奏一响,刘夏突然涌现出想哭的感觉,但他还是忍着,开口慢慢唱:“朋友已走,刚升职的你举杯到凌晨还未够……情侣会走,刚失恋的你哭干眼泪前来自首……闭起双眼我会挂念谁……感激车站里,尚有月台曾让我们满足到落泪……谁也会走……”
他闭着双眼安安稳稳地唱着,她闭着双眼安安稳稳地听着。
最初的这首歌,刘夏唱起来还是没有感觉得,可到了分别的时刻,他把自已唱哭了。被唱哭的也不止他一个人,但二人都在努力的忍住想哭的感觉。但看向对方的那一刻,他们还是哭了出来。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没有提前出现,然而在你生命里出现的也不算晚。”
“不仅不算晚,而且还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听到这话,何恋笑了出来,起码她现在确定刘夏是实实在在爱过自已,只不过他那个所谓的底线一直警告他不能继续爱自已。何恋可不后悔,她虽然敢爱一个人,但她也能在激情过后保持绝对的理性。
半瓶红酒喝了下去,何恋又开了一瓶。
刘夏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多。明天还能吃到两顿你做的饭。”
“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谢谢啦。”
“咱俩之间不需要说谢,显得生分。”
“好。”
何恋想到了他们日后的见面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她说:“如果咱俩以后在成都见面,你会不会结婚?会不会有孩子?”
“未来的事儿谁能确定?都有可能。”
“你觉得用哪首歌来形容未来见面的咱们俩呢?”
刘夏想了想,“《苦瓜》。”
何恋听到这个答案笑了笑,说:“我觉得也是。”
二人相视笑了笑。都经历过这个时代的变迁,只不过二人的三十多岁对于岁月来说要显得很微不足道。以后历经世事之后,又是另一番感悟,那是一种历经很多年的感悟,或许对爱情,对生命,甚至是对死亡,都是心灵的一番感悟。
“挺想和未来的你聊聊天的,”何恋说,“我觉得你,相比于当一位作家来说,你可能更适合当一位商人。”
“商人?别逗了,现在已经晚了。我哪像我哥,他从小就学习经商,那种天赋,是我无法比拟的程度。”
“照你这么说,你和你哥如果把西楼从餐厅开成一家商场或者酒店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何恋说。
“如果未来我俩真有打算把西楼开成酒店或者商场的话,总部我就让我哥安在成都。”
“哈哈哈哈,好啊,等你。”
“如果可以的话。”
窗外的乌云逐渐被一种穿越时间的墨给染成黑色,可是雨还在下着,变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刘夏在窗边抽着烟,看着外面的景色。
闪烁的霓虹灯在黑夜里面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朦胧又性感。
两瓶红酒并没有让二人感到很晕,但是这种微醺的感觉的的确确会让人产生一种接吻的感觉。不过他们两个没有接吻,只是一起看着外面的景色,那么的美好,只可惜再待一天,看这种景色的,也就只有自已一个人了。
“到了那边……你会想我吗?”刘夏缓缓地问何恋。
“会,当然会,越是像你这种混蛋,就越是会让人陷入回忆。”
刘夏笑了笑,掐灭了快要燃尽的烟,又点了一支,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飘到窗户上,散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