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恋不知道刘夏为什么这么说,她认为自已和刘夏的关系还没有到所谓到一种程度。林颜何来吃醋一说呢?难道就是因为刘夏把和自已认识的过程说了?林颜的在天之灵吃醋了吗?
何恋将自已的大衣脱下,放到一旁的椅子背上,然后拖着椅子到刘夏的对面坐下,直勾勾地看着刘夏。
“怎么这样看着我?”
“就是看看你,人家林颜有必要吃我的醋吗?”
刘夏笑了笑,将早就调好的蓝色夏威夷推到何恋的手旁,笑着说:“只要有女的接近我,我家这个都会吃醋。更何况你还长得这么好看。”
“哈哈哈,到谢谢你的夸奖了。今天是林颜去世的一周年吗?”
何恋端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微微享受的表情只有几秒,却还是被刘夏捕捉到了。
“对,是她去世的一周年,今天下午在她的墓前坐了一下午,傍晚乌云最浓的时候才回来的。”
“虽然我知道这两个字对你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说,请节哀。如果我和我前夫最热恋的那几年他去世的话,我也会疯掉。”
刘夏点了一支烟,烟雾弥漫在只有这两个人的酒吧里。
何恋想找一些别的话题,于是,她试着把话题转移到这间酒吧上:“这间酒吧这么清静吗?”
烟雾被男人的手挥散,他先是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二十,他开口说:“熟客都知道,这间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新客的话,可能不会进这么一个小酒馆。”
何恋也点了支烟,缓缓吐出烟雾,“那我当初为什么走了进来啊?”
“我不知道,可能……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酒吧?”
“也不是,我就是感觉,越冷清的地方自然也就越安静,适合我。”
刘夏看了看女人,深吸一口气,说:“结婚是什么感觉?很激动吗?还是就很平常?我没结过,想问问你。”
听到这个问题,何恋停止了继续抽烟的动作,思绪也飘回到自已结婚那天。
——
那天酒店被装饰的很喜庆,很隆重。她觉得自已嫁给的男人很帅,台下的宾客也很开心,自已……有些恍惚。她让自已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也就变成真心的了。司仪问出那个关键性的问题的时候,新郎开心的说着我愿意,自已也开心地说出我愿意。
晚上,家里虽然因为结婚而布置得很喜庆。但何恋总感觉有些空,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和中午的人声鼎沸产生了很鲜明的对比吧。她只知道这天晚上,自已的新郎喝了很多酒,慢慢的脱掉他的衣服,也脱掉了自已的衣服,将自已压在身下,嘴唇慢慢靠近,轻轻地吻了自已一口,然后翻身到一旁,从床头柜上拿来烟,点上一支。
“你……怎么了?”何恋问。
男人转过头看了看她,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没必要,我要等你同意……同意之后,我们在发生这些。”
“嗯……”
——
良久后,何恋回答道:“很激动,也很懵圈。如果你娶的是你很爱很爱的一个姑娘,那你那天的一切都是很兴奋的,这种兴奋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听着何恋描述着,刘夏的脑海里幻想出自已和林颜结婚时候的场景,他相信如果这天真的发生,那他一定要全世界都知道自已娶了自已最爱的姑娘。
男人在发愣,女人好奇地将手伸到男人眼前,将他的魂魄召唤回来。
“在想你自已和林颜的婚礼现场吗?”
“差不多……现在也只能想想了……”
“还有开展一段新恋情的想法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刘夏陷入了迷茫,要找吗?找了就是自已对爱情,对林颜的不忠诚。可是自已一个人的孤独很难熬,到底要不要重新开展一段呢?刘夏陷入了迷茫,这时的他无比渴望可以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那个人……或许也不愿意他开展一段新恋情的。
刘夏思索良久,开口说:“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这种想法。”
“认为有这种想法就会产生负罪感吗?”何恋问。
“嗯……”
何恋把杯子里的吸管抽出来扔掉,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的时候,她开口说:“那说明你对林颜是动了真感情,或许你真的会自已一个孤独的过一辈子,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反而会更加渴望一段感情。说白了,现在哪怕有一个比林颜还要优秀,还要好看的女孩儿出现追你,你也会选择斩钉截铁地拒绝,因为你害怕失去,对吗?”
“你是一个心理医生吗?”刘夏问。
“我不是,但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刘夏又点燃了一支烟,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才说:“有一部分,我患得患失,害怕拥有,也害怕失去。想过孤独终身,但又害怕孤独和寂寞。想过再找一个伴侣,但自已又批判自已那是对爱情的不忠……进退两难。”
何恋似乎知道刘夏会这么回答,一口气喝掉自已手中杯子里的酒,将空杯子推到刘夏的手边,说:“你爱她,于是在失去后觉得爱上别人就像是在犯罪,但孤独却在怂恿你犯下这个罪,于是你就徘徊,你就不知所措。”
刘夏没有回应她,而是重新找配料打算再给何恋调一杯蓝色夏威夷,但身后的何恋却说:“我不喝这个了,我想尝尝那杯长岛冰茶是什么味道的。”
男人背着身点了点头,找了个杯子,开始调这杯酒。
还记得一开始喝,刘夏喝不惯这种酒,但总有一些习惯,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渐渐养成。于是,学着你的样子,有了你的影子。
这漫长的调酒过程让刘夏有了一种轻微的窒息感,自已没有系统的学过这种酒,但看了无数遍别人调的这种酒,也大差不差地学会了。
何恋端起刘夏调好的长岛冰茶,轻轻尝了一口,评价道:“跟个怨妇似的。”
刘夏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从喝酒的何恋身上转移到了空荡荡的酒吧环境上面。
八点多了,酒吧开始陆续上人了。
胖子混杂在人群中也来到了酒吧,径直走到刘夏身边,看到了正在喝酒的何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