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陪伴下,林颜的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这是林颜第一次在除了父母家和自已家之外的地方睡得这么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餐厅处传来了豆腐脑和豆浆以及油条的香味儿,她看了看表,刚早上七点多,她起身走到餐厅,看到刘夏在厨房里的身影,问:“你这么一大早在忙什么?”
“煮鸡蛋啊,外面卖的太小了。”
“所以你就起这么早吗?”
“家里的洗漱用品没有多出来的,我给你买牙刷毛巾牙缸去了。”
林颜笑了一下,然后说:“那我就先去洗漱了。”
“嗯哼,你先去吧。”
洗漱完的林颜并没有先去厨房,而是参观起了这个复式公寓,顺着台阶上到二楼,来到了刘夏的房间里,发现里面除了衣柜和床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满桌子的书。
床头柜上,有一个摆饰品,林颜凑过去看,那是一朵被玻璃罩子罩起来的纸质玫瑰,她认出来了,那是她给刘夏的礼物。对了,还有那张纸片上的字。当时写那些的时候,也是林颜就认定自已就是想陷入拧巴的时候,她不愿意出来。
“你干嘛呢?下楼吃饭啊。”
刘夏的声音从一楼传来,林颜下了楼,在豆浆和豆腐脑之间选择了豆浆。
吃过早餐后,林颜突然想在开机之前和刘夏去旅一次游。
“旅游?不是我不和你去,现在胖子全身心忙前忙后的,咱俩作为编剧,在这个时候不仅不帮胖子,还去旅游,我觉得,胖子能恨死咱俩。”刘夏说。
“啊呀,没事没事,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怪咱俩的吧……”
“等电影拍完了的吧,到时候哪怕是出国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好吧。”
此刻的北京里,姜良因为投资的事情忙前忙后,他的公司已经破产了,所以拍电影的事情还是需要投资才能进行。但是谁也不敢赌一个新人导演的作品能不能挣钱。虽然只要不到七百万的投资,但蚂蚁再小也是肉。
无奈的姜良在酒吧里抽了一上午的烟之后,掏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备注为老老姜的人,拨通了过去。
“喂?爸。”姜良无奈地说。
“哟,姜大导演,怎么了这是?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老头来了?”
姜良叹了一口气,说:“我的亲爸爸啊,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您儿子最近……”
“说吧,多少钱?”
听到自已父亲开口了,姜良顿时笑着说:“七百万就够。”
“我给你一千万,你回家吃顿饭,还有,别他妈创业了,你爸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听到父亲说让自已回家吃饭,姜良自动忽略了下一句,说实话,他还真有点儿想念母亲做的饭,“行,没问题。”
“我听咱公司员工说你和那个刘夏走的挺近的,有这回事儿吗?”
姜良听到这话虽然诧异了一下,但还是说:“那当然了,那是我大学的哥们儿。”
“带回来一起吃饭,你妹妹念叨要去他的新书发布会,要签名要合影的。”
“妥了,交给我吧。”姜良信誓旦旦地说。
“还有,真的别创业了。”
说完,姜父挂断了电话。
姜良了解父亲的性格,基本上电话撂下就会带着自已母亲去买菜,等晚上自已带着刘夏回去。想到这点,姜良立马给正在和林颜互相暧昧的刘夏打去了电话。
“喂,老刘,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从我爸那儿拉到了投资,但是他想让我带你回家吃顿饭,我妹妹喜欢你……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边的刘夏正打算和林颜一起去吃午饭,接到电话后先是一愣,然后说:“我在廊坊呢。不就是吃顿饭吗,我下午回北京,等着吧。”
“得嘞您。”
挂断电话后,刘夏先是带着林颜吃了一顿火锅,随后回家取了电脑,然后和林颜一起开车回了北京。
两个小时多点儿就到北京了,他们二人直接去了姜良的酒吧,看着正在吃外卖的姜良,刘夏不禁调侃道:“姜导演,怎么沦落到吃外卖了?”
凑近一看,是一大盒的小龙虾,还有一大堆烧烤,刘夏顿时一阵无语,不过幸亏正在埋头苦吃的姜良没有听到刚才刘夏说的话。
正在埋头苦吃的姜良抬起头来说:“我妹妹,天天念叨要见你,我爸下令让我带你回去吃顿饭。”
刘夏看了看表,说:“这刚三点,我和林颜去给你父母买点儿礼物去。”
姜良赶紧拦下要走的刘夏和林颜,说:“不用,你就给我妹妹带一套你的书就行,剩下的我来安排。”
“哎呀,头回见你父亲,哪儿呢不买礼物啊,你甭管了。”
说罢,刘夏也没给姜良反应的机会,直接带着林颜就离开了。
姜良直接给刘夏发了一个微信:“我爸爱喝白的,我妈喜欢红酒,谢谢。”
看到这条消息,刘夏的嘴角抽了抽。
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夏和林颜回来了。手里提着两瓶茅台,旁边林颜手里捧着两瓶普通包装的红酒。
看到这副场景,姜良愣了一下,然后说:“你们俩买这么贵的干嘛啊,哎呀,有这钱还不如给我呢……”
他一边说一边从林颜手里接过红酒,稍稍撕开包装,然后对刘夏说:“这是你买的?”
“哪儿呢啊,大学毕业那年我妈来北京看我,一共给我带了五瓶,我放你这一瓶,家里有四瓶。再说了,这都是我妈养好的,晚上可以直接喝。”
“好好好,我妈得乐死。”
林颜知道自已晚上无法跟着刘夏一起去,于是撇着嘴对刘夏说:“晚上尽量别喝酒,不然我就让你自已回去。”
“我还可以打车嘛。”
“不行,万一出事儿咋办,对不对?”
“好好好,我尽量不喝。”
看着这么腻歪的两个人,姜良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俩上一边儿腻歪去,要我说,你俩直接把证扯了吧。”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白眼。
姜良开车把刘夏带到家里,看着刘夏拿来的酒,姜父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收下了。姜母也是,只不过,她看清楚红酒之后,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是赵书的儿子?”
刘夏很诧异姜母会认识自已的母亲,姜母解释道:“我还没结婚之前,一直想认你姥爷当干爹,你姥爷一直没同意。前几年我去你们家的时候,从你母亲那里见过养到这种地步的红酒,当时你母亲还说她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刚刚及格的商人,另一个是自负的作家。”
从姜良母亲口中听到自已母亲对自已的评价,刘夏心里盘算下回一定要多喝她几瓶红酒。
晚饭后,姜良的妹妹姜可,开始拉着刘夏要签名要合影。
玩着玩着,姜可忽然问:“刘老师,下本书打算写什么?书名打算叫什么?”
听到这话,刘夏的心脏猛地一颤。
记忆在秋徕,林颜,和唯一让他起了结婚念头的徐影脸上闪过。镜头从一个公寓的入户门缓缓推进到里面的主卧里,又慢慢推进到床头柜上,那里有一个被布盖上的玫瑰。
“写爱情,就叫《不会枯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