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哪里?
回出租房继续躺平养胎吗?
等着饿死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继续前往劳工市场找工作,因为如果不去那里,我可能就会面临饥饿的问题,除了吃屎没别的选择,现在人口众多,有时候连屎都吃不上。
我现在身无分文,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工地不仅辛苦,而且报酬微薄,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需要顶着烈日拼命干活,晒的口干舌燥想喝尿,我觉得还是继续摆摊算命更为舒适自由。
尽管算命并不是一种可靠的职业,但它至少能够给我带来一些微薄收入,让我不至于饿肚子,而且这种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只需要靠嘴忽悠人,可以让我更好地掌握自已的时间。
当算命先生也需要装备,我的装备很简陋,在二手衣服摊位上买的白色唐装,很旧,穿在身上的确像那么回事,粘上假胡子戴上墨镜,脑袋上扣了一顶瓜皮帽,这样装扮下来和算命先生相似度有四颗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市面上出现了一种神秘的旧衣服交易市场,据说这些衣服来源不明,有的甚至可能来自于太平间里的尸体身上,对于像我这样穷困潦倒的人来说,这些传言并不能让我感到恐惧。
我已经穷到了比死人还要悲惨的地步,对我而言,没钱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我坐在马扎上,面前铺一张黄布,毛笔写了一些字:预测人生几何,准确度五颗星!
第一位客人是个大妈,她已经注意我很久,自从我坐在这里,她不知何时出现,一直在附近瞅着我。
我很不爽。
我对大妈真没兴趣,这位大妈好像爱上我了,她盯了我有半小时。
大妈终于不淡定了,对我付出行动,快步冲到我跟前,仔细的上下左右打量我,不住的点头。
我尴尬的一笑,“抱歉,这位女士,咱俩的年龄真不合适。”
大妈道:“我看你合适,说,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买的。”
“不可能,这是我儿子的衣服,扣子是我亲自缝上去的,就是我儿子的衣服。”
“是你儿子卖给我的。”
“你胡说。”
大妈眼眶一红,目中含泪,“我儿子出了车祸,脑袋被撞碎了,衣领上的血没洗干净,你自已看是不是?”
我买衣服的时候的确看到衣领上有淡淡的血迹,我没在意,没有想到真是死人衣服。
不晓得死人衣服是怎么流落到旧衣服市场的,我真是倒霉!
我连忙脱下唐装还给大妈,收拾东西滚蛋,而且是光着膀子。
重新找个地方继续摆摊,那位大妈没有追赶我,我松了口气,对那个卖二手衣服的贩子输出了四百个艹尼玛!
今天豁出去了,光膀子摆地摊算命,估计我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来了位浓妆艳抹的大妈,她第一句就问我:“收费多少?”
“不多,100块。”
大妈火了,“你怎么不打劫去?要那么贵,算个命敢要100块,我当初卖一次才收费40块,你比我还狠。”
“你当初是卖什么的?”
“卖……我卖什么你管呢?别人都比你收费低。”
“因为我算的准。”
大妈冷哼,“我信你个鬼呀,你就是个流氓,没见过光膀子算命的,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大妈走了。
我从附近垃圾桶里翻出一件旧衬衣穿上,光膀子确实不雅观。
我无聊的摸出那本《傻小子闯花丛》,仔细研究里面的各种“战术”,没看几张,有一对夫妻来到卦摊跟前。
女的道:“大师,我有个宝贝,想卖个好价钱,我要价二十万,买主还在犹豫,想请教一下大师,买主能同意我的要价吗?”
“请问,你卖的是什么东西?这样我可以准确的测算。”
夫妻二人互相对望,男的对女的道:“你说吧。”
女的道:“是这样的,我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快一岁了,我一个亲戚没有孩子,想让我小女儿做她的孩子,我生孩子很辛苦,我报了个价,我亲戚没回复我,所以想知道会不会同意我的报价。”
听到那女人说的话后,我心里立刻涌起一股愤怒之情,忍不住开始咒骂起她的祖宗十八代先人。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把自已的女儿当作商品一样卖掉,真是让人无法容忍。
我的性格比较直接,对于一些看不惯的事情通常能够忍耐就尽量忍耐,但如果超过了我的忍受极限,我就会毫不客气地爆发出来,面对这种道德败坏、违背人伦常理的行为,我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慨和不满。
我爆发了,指着夫妻二人,“滚尼玛的蛋,丧尽天良卖亲生孩子,你们配做爹娘吗?我记住你们的脸了,如果知道你们卖孩子,我马上让你们后悔十辈子,滚!”
男的心虚了,“不卖了,我们是在开玩笑。”
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我的生意黄了,一分钱没捞着,如今的人们都相信科学,算命这些事就是封建迷信,一般的人会对算命先生敬而远之。
收摊,下个目标去劳务市场,还是本分卖苦力最稳妥,总比去卖屁股来的正大光明,说实话我连卖屁股的资格都没有,我的逼脸太一般了。
心情失落,我的人生不顺,做什么都不成功,瞧着那些衣着光鲜的人,我简直羞的抬不起头。
我在等公交车,本来想去柳梅的店里溜达溜达,不知道去干什么,今天是周五,平时柳梅会把小花接到店里吃午饭,现在小花应该在店里。
两手空空去见小花吗?
还要逼脸吗?
我真想把自已卖给九十岁的老太太做性奴,问题没人看得上我。
最终放弃去柳梅的女装店,等公交车一到,上车去劳工市场找活儿干。
公交站距离女装店二百米,我却没胆量进去柳梅的女装店,因为我连买礼物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坐在椅子上打盹,被人推醒了。
原来是小花在推我,“六叔叔,你怎么在睡觉呀?陪我去学校好吗?看我漂亮吗?”
小花的小裙子很艳丽,眉心点了红胭脂,漂亮可爱,我连连夸赞她。
柳梅道:“小花的学校今天校庆,小花会上台表演节目,我陪她,咱们一起去吧。”
“我累了,有空再和小花玩。”
“累了回去睡觉,钥匙给你。”
柳梅从包里摸出钥匙,我瞪着她,“想包养我吗?我不吃软饭,你不知道吗?”
她马上把钥匙塞进包里,“一点都不帅,还是个犟驴!”
小花拉着我的手,“六叔叔,给我做爸爸好吗?我喜欢你,我朋友都有爸爸,唯独我没有,妈妈说爸爸是坏蛋,被狼吃了,你做我爸爸好吗?”
柳梅道:“别胡说,小花我告诉你,你六叔叔也是坏蛋,他想做你爸爸,想的美。”
小花对我扮个鬼脸,“嘻嘻,六叔叔是坏蛋。”
小花学校的校车到了,柳梅从包里拿出一把钱朝我手里塞,估计有千八百块钱。
我真想接柳梅的钱,但是我说过不吃软饭,接钱会被打脸,我硬是没要那些钱。
柳梅道:“好,有骨气,为有骨气的男人点赞,希望你别被饿死。”
柳梅和小花上了校车,车门正在关闭,这一瞬间我瞧见小花和柳梅的额头同时出现了黑气外露!
小花绝对不能死!
我这念头一闪而过,车门关到一半,我一拍车门,车门开了,我跳上车。
车上,家长陪着孩子,个个喜笑颜开,但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黑气。
我看看手机时间,现在是13:43分,如果不出所料,这车人会在两小时内全部死!
司机以为我是小花的爸爸,瞅我一眼,发动车子。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运用预知能力,幻觉出现,其实这不是幻觉,而是未来的景象。
我的未来景象看到,是司机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柳梅让我坐在她身旁,小花靠窗正在玩手机游戏。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司机自杀爆炸让全车人给他陪葬,他看起来像老实人,嘴角带着笑容,不时回头瞅一眼身后座位上的人。
我想救小花和柳梅,这想法一出来我头疼欲裂,柳梅见我愁眉不展,“你不舒服?”
“柳梅,咱们下车,我想给小花买些东西,我买了机票,一小时后离开这座城市。”
“柳梅淡淡的说:“到学校我安排一下,我送你去机场。”
我把小花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她笑着说:“六叔叔,明天咱们去动物园好吗?”
“小花,咱们现在去动物园。”
“不行,今天我要唱歌给同学们听,还要跳舞呢。”
我对柳梅道:“我让司机停车,咱们下车,你愿意吗?”
此时我头疼的几乎无法忍耐,揉着太阳穴,柳梅道:“你生病了,去医院吧。”
她对小花道:“宝贝儿,我陪六叔叔去看医生,你一个人去学校,我家小花是最棒的。”
小花懂事的点头。
司机在一个小区门口停车,家长们陪着孩子陆续上车,柳梅下了车。
我突然抱住小花奔下车,柳梅在我身后大喊:“你疯了,把小花给我。”
我对怀里的小花道:“叔叔给你买好吃的。”
小花哭了,“我要去学校!”
因为剧烈的头疼甚至双眼也开始疼痛,我跑不动了,停了下来。
柳梅夺过我怀里的小花,“你把孩子吓着了,你疯了吗?
我难受的对着路灯杆子连连撞去,我的鼻血流了出来。
轰!
远处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随着爆炸声响起,我的左眼一阵剧痛。
我左眼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