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二位公子为何而来?”李勇再次开口询问。
“大当家,我们兄弟二人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江南赈灾一案。官府那边已然得到了消息,但我俩想着先过来暗中探访一番,也好了解些真实情况。谁曾想,才到这儿第三天,就被您手下的人给带了回来。说起来,真是惭愧得很呐!”姜行一边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愧色。
“这可怪不得你们,要怪只能怪你们心善。这样吧,我在此代表黑风寨向二位公子道个歉。”李勇说罢,竟是站起身来,朝着两人拱了拱手,行了个抱拳礼。
“大当家的言重了!这事本就是我兄弟二人不小心所致,与您和黑风寨都无关系。您若不介意,日后我便唤您一声‘李叔’如何?毕竟,您与我父亲年岁相仿……”姜行和谢辞赶紧起来。
“那么,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是否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或头绪呢?”李勇心想此时正是出手相助姜行二人的好时机。
“我们四处探访,询问了许多人,但大多数人都不敢坦诚相告!”姜行回忆起前几日的经历,不禁眉头紧锁。
“这也在意料之中,扬州知府和苏州知府相互勾结,鱼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而且他们还封锁城门,不让难民出逃,这样一来,消息自然无法传到皇上那里。要不是我们冒险写下万民书呈交给皇上,恐怕当今圣上永远也不会了解到这里的真实情况。”李勇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竟然是李叔你们写的万民书?”姜行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可不是嘛!咱们这儿前几个月一直在下暴雨,导致各地山洪暴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大家天天眼巴巴地盼着朝廷能发放赈灾粮过来,结果等来的确是已经发霉变质的粮食。而且每户人家分到手的口粮少得可怜,只够吃一顿饭而已。更糟糕的是,不少人因为吃了这些发霉的粮食而生病,但官府却对此视若无睹!”二当家钱升义愤填膺地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姜行。
听到这里,谢辞忍不住插话问道:“那赈灾款呢?总该有点儿吧?”
“赈灾款?哪有什么赈灾款啊!”吴磊终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喊道。
“我们大当家见附近村子里的乡亲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只好把他们全都带回了黑风寨。但扬州城里的难民太多了,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后来有人提议写一份万民书,于是我们就派了寨子里的兄弟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把万民书送到了摄政王府门前。幸好摄政王的侍卫看到了这份万民书,这才让上头知道了咱们这里的惨状。”说到动情处,钱升不禁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情绪异常激动。
“我们知道了李叔,但是事情紧急,我们实在不能在此地多做停留。仔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去官府探寻一番的时候了。”姜行一脸凝重地看向谢辞,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一路多加小心。我可以派几个熟悉这座城池情况的本地兄弟与你们一同前去,这样或许能帮得上忙。”李勇见他们二人态度坚决,心知拦不住,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但还是开口说道,并准备叫人过来。
“不用了,李叔。多谢您的好意!我三弟手下之人各种身份背景皆有,可以应付各种场面。而且咱们寨子里的兄弟若贸然外出,恐怕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给黑风寨带来危机。所以,就不必劳烦他们了。”姜行连忙摆手拒绝道,表示不想牵连其他人。他深知此行风险巨大,如果因为带着寨中的兄弟而导致整个山寨陷入困境,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勇听着二人所言,心知肚明对方所言非虚,考虑到自家兄弟的确不适宜公然出现在官府众人面前,便也不再与他们客套寒暄。
姜行和谢辞则翻身上马,驱策着由李勇事先预备好的马匹,在黑风寨众兄弟的带领下,一路向山下行去,最终平安抵达扬州城内。然而,刚刚踏入城中,他们便敏锐地察觉到有尾巴紧随其后。姜行目光一扫,立刻认出这些人乃是金掌柜手下之人。只听那些人说道:“另外还有一批队伍正在四处找寻你们的下落,看其装扮模样,似乎是官家派出的暗卫。”闻得此言,姜行和谢辞不禁面露惊愕之色。按常理推断,此番行动除去他们一行十三人外,理应不会再有其他暗卫参与其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