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胖子跟着帮腔,语气强硬,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质问。
李青嘴角勾起一抹笑,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
"二位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连提问都如此一致,真是有趣极了。"
这话一出,杜胖子和方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努力装作镇定,方傅更是高声反驳:
"既然你说我的画是假的,难道就不允许我提出质疑吗?"
许刚听后,也忍不住插嘴:
"李青兄,这《墨竹图》可是方傅大师的珍藏,他作为中州市的鉴画大家,亲自鉴定过的画怎会有错?我亲眼见到的,这的确是郑板桥的手笔无疑!"
"你真的确定,这画不是真迹?"
许刚追问道,眼神中交织着对李青判断的信任和疑惑。
许刚心里虽然对李青的艺术眼光暗暗吃惊,但他清楚,画画的手艺和鉴赏古画之间隔着条大河呢。
因此,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李青的脸还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好像啥风浪也掀不起来。
“这幅《墨竹图》,确实是假的,不会有错!”他的话里,有种让人不得不信的劲儿。
“咦?!”
方傅话里带刺,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墨竹图》哪里露出鸡脚了?”
“对啊,快说吧!没凭没据的,就别在这碍眼了!”杜胖子急性子,说话时更显得烦躁不安。
眼看好事就要泡汤,李青突然插一脚,这无疑是往他们火堆里添柴,哪能心里舒服?
李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脚步稳稳地走到《墨竹图》前面,手指轻轻划过画纸,好像在跟画对话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慢慢开口,声音里满是不容争辩的坚定。
“得说,这《墨竹图》伪造的技术真是高明,画工、颜色都和郑板桥大师的作品难以区分。”
李青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特别是做旧这一步,这假货做得太巧妙了。
我看,肯定是用了烟熏的方法做旧,新画挂在不通风的房间里,用椰壳或者线香的烟一天天熏,慢慢地把纸变成了这种古色古香的咖啡色,简直可以乱真。”
这一通既专业又易懂的分析,让在场的人都暗暗赞叹。
苏芸更是对李青的学识多了几分敬佩。
方傅和杜胖子则是心里一紧,因为这正是他们联手用的招数,李青说得分毫不差。
方傅勉强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又开始找茬:“你说的这些都是业内常见的造假手法,跟我这幅《墨竹图》有啥关系?要说它是假的,总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哪能胡说八道?!”
说完,方傅冷笑了一声,显然是在挑衅。李青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慢悠悠地说:“确实,这样的高仿作品,一般人看不出真假,但伪造者千防万防,总会漏那么一点点线索!”
这话一出,方傅和杜胖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被揭穿的紧张写在脸上。
苏芸、许刚还有其他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青身上,心里燃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细微的线索,让李青慧眼独具,识破了这精心设计的骗局呢?
"李青老兄,快说重点!!"许刚的话音里夹杂着急切,几乎是在催命般地推动着。
李青的眼神轻轻扫过杜胖子和方傅紧绷的身姿,心里那个揣测得到了默默的证实。
接着,他缓缓开口,话语中添了几分凝重的味道。
"这关键啊,全在这画纸的材质上!"
"画纸材质?!"
众人一听,无不露出点点诧异,而李青则是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条理清晰,语速不急不缓地解释起来。
"没错,就是画纸的材质。画技可以模仿,纸张颜色也能做旧,但纸的材质,却是难以掩盖的真相。”
"郑板桥,那可是清朝康熙年间的风云人物,算起来已经三百多年了。那时候的画师啊,大多用的是生宣来作画,没经过煮炼,所以纸张质地硬厚,自有一股不凡的气息。”
"再看看现在我们手里的,是熟宣了。几百年工艺的进步,让熟宣变得又薄又软,跟过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看这张《墨竹图》,用的就是熟宣,轻飘飘软绵绵的,绝不是郑板桥那个年代能有的东西。因此,这张《墨竹图》,是个高级仿冒品!"
李青的话语如同锤击铜钟,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有力!
这话一落,全场皆惊,特别是方傅和杜胖子,额头上细汗涔涔,因为李青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那假画正是用了熟宣纸。
徐刚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画技可以模仿到极致,纸的颜色也能做旧,唯独纸的材质真假,是怎么也糊弄不了人的,毕竟古代造纸的技艺和今天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说完,徐刚连忙亲手摸了摸《墨竹图》的纸面,果然如同李青所说,轻薄柔软,绝非古法制纸能达到的境界。
见到徐刚领悟,李青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脑海中的系统声音悠悠传来。
"叮,恭喜宿主鉴定出高级仿冒画作一幅,奖励一百万元。"
李青一听,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鉴宝还能赚上一笔,这一下不仅意外收获百万,还让徐老板欠了个人情债。
方傅和杜胖子眼看诡计败露,一时心乱如麻,在众人面前,只好强忍怒火,不敢发作。
"小子,竟敢坏我好事,这笔账我记下了!!"方傅撂下狠话想要离开,却被李青拦了下来。
"我看两位的好事,恐怕是要泡汤了吧!"李青目光如炬,直接锁定杜胖子。
杜胖子被李青这么一看,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小家伙,你想干什么?!这画是假的,关我什么事?!"
杜胖子面目狰狞,声嘶力竭地质问着。
"你本该早就看穿《墨竹图》的真面目!竟然还和那位方大师联手设局,引我许某人踏入陷阱!”
李青站在那里,就像个抽丝剥茧的智者,说话慢条斯理,但每个字都敲在了心坎上。
“一个给假画镀金,一个吹捧升值,这样天衣无缝的布局,我许某人怎能不上钩?”
这话一出口,杜某人的脸唰地变得惨白,方大师的脸色也骤变。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李青不仅能识破画的真假,连他们串通好的计谋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