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思宁默默地注视着正在调息的子墨,她并未开口打扰,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子墨的脸庞,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轻微的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子墨缓缓睁开眼睛,当他注意到眼前目不转睛盯着自已看的宋思宁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之情。
或许,子墨早已洞悉宋思宁内心深处的想法——当人们处于绝境之时,往往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某个人身上,期待着这个人能够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子墨恰好成为了宋思宁心中那个带来希望的人。
然而,子墨心里十分明白,他和宋思宁所走的道路截然不同。这种无法割舍的情感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给人带来温暖,又极易伤人至深。于是,子墨也是完全忽略宋思宁的感情,两人只要走好自已该走的路就行。
子墨平静地缓缓开口道:“你们宋家那些人究竟有怎样的实力,的确相当棘手。”
听闻此言,宋思宁脸上流露出满满的骄傲之色,她转头看向子墨说道:“哎呀呀,你这家伙胆子倒是不小呢!竟然连宋家都敢硬闯进去,难道你不清楚宋家乃是京城头号名门望族吗?哪怕你跑去别的世家,情况恐怕也不会如此凶险。刚才若不是因为有我在,你早就被我二叔给活活打死啦!”
宋思宁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但即便如此,仍难以掩饰她内心对子墨安危的担忧之情,“哼!告诉你吧,我二叔可是堂堂一代宗师级人物哦,如果没有我出手相助,你绝对是插翅难逃咯。”
此时此刻,子墨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进一步追问下去:“哦,那么其他人的境界应该都是天级吧。”关于宋家,子墨脑海中的记忆尚且停留在前世之时,那时他仅仅知晓宋家属于京城权贵世家,但却并不晓得原来京城的世家居然还有高低之分。
而且子墨此时的心情也是异常憋屈,子墨现在的实力就连一个天级都不相上下,更别说宗师了。若是子墨有足够的灵药,宁愿去个深山老林待个十年八年再出来,只可惜在这个地球很多东西早已被夸分干净,仙界那种禁忌之地,地球上几乎是不存在的。都是有主之物。
宋思宁逐渐让自已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缓缓地说:“当然了,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你现在仔细感受一下我体内的气血流动。目前,我恰好处于玄级巅峰状态,和地级的确难以区分。然而,对于那些天级高手而言,他们的气息非常平稳,并且身体周围会逐渐形成一种似有似无的气场。只要不是刚刚晋升到天级的武者,通常都很容易被辨认出来。当然啦,像我二叔那样能够让气血在周身直接形成强大气场的人,那可就是宗师级别了!”
子墨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意识到无论是在仙界还是地球,拥有强大实力背景的家族或门派都是最佳的修炼之地。如果在上一世一开始就能加入一个大门派,或许自已就不必经历那么多艰辛困苦了。而如今,自已只能独自奋斗,完全无法享受到像宋家这样丰富的资源待遇。因此,在这个资源匮乏、一切都已分配完的地球上,自已确实处于很大的劣势地位。
看着子墨沉默不语,宋思宁忍不住插言道:“当然啦,我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晋升到玄级巅峰,全赖你的那颗丹药所赐。”她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
听到提及丹药,子墨目光转向宋思宁,平静地说:“那样的丹药我还可以再给你一颗,不过前提是你得拿你们宋家的那支千年野山参来交换。”
宋思宁顿时喜出望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答应下来。然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犹豫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株人参乃是我家族的财产,我并无权利擅自作主。况且,它是要给我爷爷治疗疾病用的,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我也很难办到。”
此时此刻,子墨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先前在屋内与其他人商议的情景。他顿了一顿,然后不慌不忙地回应道:“那么,你们凭何坚信那一株灵药一定能够救治好你的爷爷呢?更何况,我所给予你的丹药其原材料正是野生山参提炼而成,其功效远胜于你们自行配制的药物。”
宋思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片刻的思索之中。随后,她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是之前神农架的一位神医所言。我爷爷本身便是一名宗师级别的高手,但曾经身患重病。尽管病情已经痊愈,然而气血却大量流失,再加上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变得极为虚弱。不过,如果能够精心调养好爷爷的身体,凭借着他自身强大的修为和强健的体魄,再延续数十年的寿命应该并非难事。毕竟,武者的寿命通常要比普通人长得多,这也是为何那些世家大族如此热衷于修炼武道的缘由所在。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这样的条件。”
子墨暗自琢磨着,如果正如宋思宁所说,她爷爷的确存在严重的气血亏损问题,那么野山参无疑是最佳的滋补之选。然而,如果将其炼制成丹药,药效恐怕会更胜一筹。只是,他并不清楚究竟需要用到一枚还是两枚丹药。此刻的子墨心中有些犯难,因为他手中仅剩下一枚聚气丹。而此前的那枚聚气丹,则早已在炼体时被他直接服下了。
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宋思宁,子墨轻声开口道:“若真是按你所说的情况看,那么对于你爷爷而言,此时最恰当的疗法便是补充气血。不过,如果由我将其炼成丹药,则疗效更佳显著,且药性不易散失过多。”
听闻此言,宋思宁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喜悦,但随即又垂下头来,低声说道:“然而即便如此,大哥他定然也是不会应允的。先前我之所以将那株草药赠予你,本就是为了医治爷爷的病症。只可惜当时是因为救命之恩,故而我才毫不犹豫地交给了你,其他人也没意见,可现在……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愈发低沉,似有无尽的懊恼与自责。
子墨听后,亦沉默良久,默默伸手入兜摸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他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瓷瓶,然后慢慢地说道:“我这里还剩一枚丹药,你可带回去让你爷爷服下。至于药效是否足够,我也无从知晓,但总归对身体有益无害。”说话间,他将手中的瓷瓶轻轻递到了宋思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