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缓缓掀起眸子,突然笑出了声:“侯爷果真有意思,诬陷人的话张口就来,就不怕要为自已的言行付出代价吗?”
王风鸣也不是随口说说,今日下朝归来,梅香就把这些时日程悦之和李沫私下往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他原本也没疑心两人,毕竟他们两个按理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但是梅香也不是多事之人,没有的事情自然也不会信口开河去诬陷他们。
何况,他们和梅香并没有私人恩怨,加上梅香告知两人在这私会的事情说的有板有眼,他才引起重视,携着府上一干人等来此处一探究竟。
果不然,两人亲热得很,程悦之对着李沫有说有笑的样子,甚至是他都不曾见过的一面,实在不能不叫人怀疑。
眼见为实,被人逮个正着,居然不承认了。
“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为何这个时候单独在这里约会?”王风鸣讥笑:“难道是看风景吗?”
“我要说就是看风景,你当可信?”李沫顺着他的话接。
“堂堂三皇子,这些年一直游历在外,什么样的风景是你没见过的,此处除了一摊浑浊的死水,有何美色可令你动容。”
说完眼神转到程悦之身上,浑浊的眸子不难看出又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程悦之正对上王风鸣意有所指的眼神,忍不住开口:“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有什么,你可有证据?”
王风鸣觉得好笑:“我都亲眼所为,还要什么证据。”
还未等程悦之回话,王风鸣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忽而改口道:“就算我眼花看不清事实,他们总不会人人看不清吧。”
身后的人毕竟是侯府的人,王风鸣开口提到,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和声道:
“是的!我们都亲眼所见,夫人何必在狡辩,说句好话,承认自已的错误,我们侯爷也许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将此事揭过去。”
原来王风鸣带这些人来是作为证人的,程悦之这才明白王风鸣为了做实这个事情做了多少的准备。
“侯爷你说亲眼所见,你见我们做了什么什么逾拒的行为吗?是亲了嘴还是抱在一起睡了觉,如果不是,那还请侯爷谨慎言语,莫要叫人挑唆当了靶子。”
见双方僵持不下,无奈之下梅香向秋月使了眼色,秋月收到示意,上前几步站在众人的中间,将如何得知程悦之和李沫今夜私自约会的信息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跟着议论起来,纷纷指责程悦之的不耻言行,梅香露出了邪恶且满意的笑容。
“今日这里可真热闹。”李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声,周围的人顺着声音不约而同向后望去。
站在李箐身边的翠竹朝着程悦之奔来:“小姐…”
双儿和喜儿的满月宴李箐随着李沫到侯府参加过宴会,这会跟着王风鸣来的人都是些眼尖的,一眼就认出来来的这位是永宁公主。
王风鸣没想到此刻李箐也会来这,碍于身份,他赶紧躬身行礼:“永宁公主…这大晚上公主如何会来此处?”
见王风鸣对李箐恭敬有加,梅香自然也不敢怠慢,乖巧的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李箐笑道:“侯爷真搞笑,这地方不属于私有,你能来我就来不得了?再说,怎么来这里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情急之下,王风鸣脱口而出,被质问后方才觉得话有不妥,讨好的笑道:
“公主说笑了,这地方自然是都来得,既然来了还请公主为我主持公道。”
王风鸣一副卑躬屈漆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李沫看在眼里不觉好笑,附和着他:
“侯爷说的是,今日这事可不能马虎了事,一定得请个明白人断断理,不能让怀有坏心思的人平白无故诬陷了好人。”
“本公主向来闲散懒惰,不愿意掺合别人的事情,今日这事与本公主脱不了干系,我倒想听听到底什么事情让大伙齐聚在此,闹得不可开交。”
梅香忍不住开口:“原本是侯府的家事,不好惊扰公主,既然公主碰到还请替我们侯爷做主。”
李箐冷冷看她一眼,笑道:“何事?说来听听。”
梅香悄声碰了碰王风鸣的手臂,王风鸣得了提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倒出来。
说完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等李箐为他讨回公道。
李箐的性子爽快,不趋炎附势,且身份特殊,即便对面三皇子,只要理正她也会毫无私心。
除了王风鸣,等着李箐回话的还有梅香,片刻后,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不同,李箐没有当头棒喝说那两个奸夫淫妇的不是,而是开怀大笑起来。
这种笑让王风鸣恼怒,也让梅香不解。
“可恶,实在可恶。”
李箐边笑边用眼神瞟向淡定的李沫:
“要是普通百姓,落下这等私下偷摸约会的不耻行径,让人抓住把柄,也得绑起来,流街半日,以示警戒。”
李沫浓郁的眉毛微挑,邪魅一笑:“依照公主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我们?”
翠竹呆在程悦之身边,心里莫名紧张,见话风不对,紧紧拽着程悦之的手:“小姐…”
程悦之轻轻拍着翠竹,安慰道:“没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