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立战功的机会来了,活捉乌拉尔王,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吧!”
正在这时,袁琮和萧迥也已带着大军赶来,这下前后夹击,很快北狄大军便被包围在中间。乌拉尔王自知局势不利,想要撤退,但墨京元却紧追不放,而袁琮也已加入战场,两人合力倒是把乌拉尔王打得节节败退。
“佩玖姑娘,这次倒是让你猜中了……”萧迥像是不打算争这份功劳,他策马从容地走了过来,“所以你真正的计划就在这里吧?”
“不错,但我师傅还在大营跟观尘较量,容我先回去帮忙。”这边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佩玖便担心起自家师傅来,毕竟观尘的武功更胜一筹,要打败他绝非易事。
“你先去吧,这边有本王看着呢。”
于是佩玖又急忙号令她的小队疾驰而返,这次是为了救人,经过瘟疫一事,将士们对东方既白是钦佩万分,同时对观尘也深恶痛绝,抓住观尘同样有重赏,因此大家的士气依然高涨。然而来到沙州城下,只见城门大开,一队人马匆匆往里面冲出来,马蹄扬起漫天沙尘。
“小姐!”这时花信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她一看见佩玖便大喊道,“快拦住观尘,别让他逃了!”
“观尘休走!”看到眼前的,佩玖急忙带领小队截住他前进的方向,不过观尘故技重施,又是扑面而来的紫色烟雾,不过这次佩玖早有防备,她让将士们左右散开,自已则以轻纱覆面,策马跃起,一剑直逼观尘的咽喉。
这一剑被如影挡住了,不过佩玖并未气馁,因为她看到东方既白也追了过来,二对二基本能打成平手。
“哼,别以为我着了你们的道,”观尘依旧冷笑着,“我不过是借你们的手除掉那狂妄自大的乌拉尔王罢了,你们还以为靠这点机关困得住我?”
“你就别说大话了,”佩玖和东方既白对视了一眼,之前两人早已商量好,无论观尘有何计划,只要他踏进大营一步,就算是中了他们的陷阱,“今日这空城计是为你而准备的,当然不止这点礼物,众将士听令,布阵!”
“寻常的八卦阵罢了,这有什么稀奇。”看着士兵们开始按照圆形排开,将观尘等人全部围在了中间,观尘依旧不屑一顾,“师兄,你徒弟也就这点水平么?”
“你有本事先破了这阵再说。”东方既白冷冷道。
“激将法于我可不管用。”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观尘还是保持了警惕,他静静地看着阵型变换,然后突然笑道,“这么简单,还故弄玄虚,生门不就是西南方向么?”
然而北狄士兵却并未听从他的命令,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闯,结果纷纷被人击落,活像一群惊恐的老鼠。
“主上,这不对劲……”如影也惊叫起来,“怎么我眼前全是大齐士兵,根本冲不出去啊!”
“什么?你们用了幻术?”观尘这才意识到不对,他急忙用银针封住了自已的穴道。
“因为我一早就在路面上洒满了致幻的药粉,又让百姓们全部闭门不出。只要你们进城,马蹄一定会沾上药粉,虽然时效慢了些,可现在也该发挥作用了。”佩玖狡黠地笑道,“虽说上次被你看破了我的弱点,可你的弱点也显而易见啊,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怎么样,你这个真神还不是被人算计了么?”
“原来如此……”观尘看着佩玖,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我疏忽了,天命之人不是你的兄长,原来是你……”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快快束手就擒!”佩玖可不在乎什么天命不天命的,立即又是一剑刺去。
观尘还想抵抗,不过毕竟中了算计,动作缓慢了许多。而这次东方既白速度更快,他一掌劈在观尘的后背上,后者吐出一口鲜血,终于从马上摔落下来。
“师傅,我们抓住观尘了!”佩玖激动地大喊道,这一刻她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不仅是完成了师傅的夙愿,也证明她靠自已的计谋打败了传说中的天才观尘。
“是啊,终于……”
东方既白也是感慨万千,他长叹了一口气,仰头对着天空喃喃自语,像是在告慰他和观尘共同的师父。不过他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佩玖,低声道:
“既然观尘已经落网,为师自有办法让他说出内鬼的身份,你可想好如何处置了?”
“我能怎么处置……”佩玖脸上的喜色一瞬间便褪尽了,她忍不住埋怨道,“师傅,您还真是不让人放松一秒。”
“观尘被活抓肯定要受审,还要跟布图对质呢,这事你想逃也逃不过去啊……”
另一边袁琮和墨京元也赶了回来,尽管他们没能抓住乌拉尔王,但据说对方被墨京元射中了一只眼睛,已然受了重伤,哪怕苟活下来也不可能再蹦跶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捷,至少自从袁成烨死后便再没有过,这一战狠狠打击了北狄的气焰,众人都喜气洋洋,晚上的庆功宴也格外热闹。觥筹交错,宴饮正酣,就连东方既白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不免贪杯,
“佩玖,”注意到佩玖一人在角落里发呆,袁琮急忙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喝几杯呢?这是果酒,喝不醉人的。”
“虽说今日大捷,可徐楷的密折还是比我们的战报先到啊……”佩玖忧虑地说。
“哎呀,你现在操心这些做什么。”袁琮劝说道,“天塌了有我和二哥顶着呢,我是主帅,他是皇子,再加上布图和观尘的首级,我们肯定能顶住的。”
“就是你顶着才让人担心啊……”佩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急忙转移了话题,“布图和观尘都关在地牢吧,观尘醒过来有说什么吗?”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绝食一心寻死而已,”墨京元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不过你放心,燕王殿下吩咐了狱卒强行给他喂食,他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今日破解河那边的幻术,应当是你的功劳吧。”佩玖看向墨京元。
“应该说多亏你的机关鸟,我们才反应过来的。”墨京元笑道,“你不知道,当时将军急着要把机关鸟射下来,还被砸到了头呢。”
“喂,你这是故意说我的糗事呢……”
“怎么,将军害怕这事影响在佩玖心里的地位?”说着墨京元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佩玖,一向从容的面庞竟也有种说不出的紧绷感,“对了,你说过……等这一战结束,就给我们答复……”
“诶,你怎么现在就问呢……”袁琮更是急得满脸通红,简直比醉酒更甚。
“我……”佩玖也觉得自已的心正砰砰直跳,她犹豫了片刻,不,准确来说这些天她已经犹豫过无数回了,她的目光渐渐移向墨京元,一字一顿地问道,“墨公子,那天你说的话,都算数吗?”
“自然算数,”墨京元郑重地回答,“佩玖,我一定会保护你一辈子。”
“好,那我信你……”
“诶,佩玖,你……真的已经考虑好了?”看着二人的目光相接,袁琮仿佛被迎面浇了一盆冷水,酒是顿时就醒了,只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你……当真喜欢墨兄?”
“我考虑好了……”昔日那白衣少年的目光实在清澈,佩玖忍不住避开了他的眼神,“对不起,袁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