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苏燕语问着马车外的丫鬟。他们已经离开扬州,走了有13天了。这13天,苏燕语除了在马车里就是在客栈或者驿馆的房间里,一般不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也不多事,有事都是吩咐自已的丫鬟。连平时闷不住的白芷一路上也显得格外的安静,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怕说错了话给苏燕语惹麻烦。
“回小姐,预计后天能到。”
“好。”
苏燕语掀开车帘,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衣、带着围帽遮住了上半身的人骑着白色的骏马疾驰而过,又是哪里的江湖人士吧,苏燕语心想着。
景昭已经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了,越是离京城近官道越也不安全了,所以景昭最后改道了小路。天渐黑,树林里格外的安静,一切都彰显着不安全,突然周围传来动静,十个左右的黑衣蒙面人从四面八方踩着轻功飞向他。
“终究还是来了。”景昭边想着边抽出腰间的佩剑飞身跃起直接挡下来扑来的第一个人,然后转身立刻攻向后方的人。景昭以一敌十,虽然击杀了全部刺客,自已也受了不少伤,但还好都是皮外伤。
这些人应该是被人雇来的,自已秘密回京的消息果然还是被人知道了,青州总兵府里有内鬼还是本身就是个圈套。景昭扶住左胳膊摸坐在树下摸了摸胸口,信还在,心想着:不知道前面还会不会有伏击,这一路到现在第一次遇到刺杀,如果有人真的要杀自已,前面肯定还有,不会让自已进京,进了京就不敢这样明目张胆了,但是以自已现在的体力和伤势无法在应对第二波攻击了。
最后景昭决定往驿站的方向去,今天路上有一组车队,领头的是个公公,看样子是往京城去的,看看有没有机会混进去,掩人耳目。
晚上在驿站大厅用过晚饭后,因为要进京了,苏燕语和丫鬟们清点了一下带的物品,回客房稍微晚了点,照旧还是留白芍在门前守夜。景昭在房梁上看到苏燕语进来,瞬间很是懊恼,不能明目张胆的住宿,他随便找了个客房的房梁,运气好能找个没人住的,但是奈何自已这运气,进来的是个姑娘。
苏燕语一进客房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小对气味非常敏感的自已只要有一点气味都能闻到。苏燕语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靠着拿了本书看,但是目光一直在房间搜寻,下面一无所获的话就只有上面了。
“白芍。”苏燕语喊着门口的白芍。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从箱子里把我们带的那个镜子拿给我,我要拆发髻,这个发髻不舒服。”
“小姐,我来帮你拆吧。”
“不用,你去拿镜子给我吧,我自已来。”
白芍快去快回的拿了镜子给苏燕语,苏燕语把镜子倾斜的放在桌子上,装作发髻很难拆的样子,摆弄着镜子。
景昭看苏燕语要了镜子就有预感被人发现了,他在房梁上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想着:这屋子里的姑娘到底要干什么?不似寻常姑娘一样发现有异常就叫人,而是镇定如常的,似乎在找自已。
苏燕语正要将镜子转向景昭在的那根房梁,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这是我们小姐的房间,你们不能随便进去。”
“我们奉命搜查朝廷钦犯,上头有手谕,管他那哪个房间,我们都能查。”
苏燕语听到动静,先把房间的窗户打开,然后拿起镜子戴上围帽打开了房门。
“白芍,怎么回事?”
“小姐,这些军爷说驿馆进了钦犯,要搜查。”
“这位小姐”,带头的人看出来的是一个女子,也知道是要去参加选秀的,指不定以后就是宫里的人,也不敢怠慢,于是声音放缓的说:“我们奉命搜查钦犯,还请小姐见谅。”
“搜查可以,请问可有御旨。”
“这是手谕。”说着带头的官兵打手谕给苏燕语看,手谕很简单,一看就是临时做的,上面盖有巡检司印章。
“好,你们查吧。”苏燕语侧身,让他们进去。
“小姐的窗户怎么打开的?”带头的人问。
“刚刚回房间,觉得房间有股子霉味,故打开窗子透透气。”
“小姐,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我用过饭就回了房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带头的人看也问不出什么,跟着手下来报:“头儿,没有发现可疑。”
“好,撤。”
带头的人随后向苏燕语见了礼,“小姐,打扰了。”说完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