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趁着夜色出了皇城直奔风月楼的后院,言心看见翻窗进来的人,翻了个白眼。
“这后院没人,你就不能走门进来,非要翻窗子。”
景昭坐在凳子上给自已倒了杯茶,没有理言心,言心继续调侃到:“你这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陷进去了,不准备出来了。”
“那地方有什么好?”
“确实没什么好。”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有,我们的人在连州发现了武阳伯,那个老匹夫打扮的还真是一言难尽啊,怪不得私自离京没人发现。”
“他在连州?”景昭诧异道,“连州是去往青州的必经之路,当时那批粮草就是在连州出的事。”
“是,在连州被山匪所劫,后朝廷派人剿匪,匪是剿了,粮草却没了。”
“武阳伯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连州,要么那次的粮草还在连州,为了掩人耳目那么多粮食就算要卖为他们也得分批去卖。查过这几年还有谁去过连州嘛。”
“查了,上一次是刚毅候。朝中官员请假不上朝时有发生,但是请个十天半个月还是少见,半年前刚毅候请了十天,然后就有他儿子一掷千金的事情,他家哪儿来的钱,我猜测是买了粮草的钱。而且,有可能这次武阳伯也是去卖粮草的。”
“这么多年没动,偏偏这个时候动,半年内动了两次,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缺钱了。先继续盯着武阳伯,我马上动身去连州看看。”景昭说着就要起身。
“等等,等一下,粮草的事情既然有了眉目就好查了,你先看看这个。”言心说着从旁边书柜里拿了个册子出来。
景昭疑惑的翻看开册子,上面列有15名女子的姓名、来历,当看到最后一人时,景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苏燕语,来自扬州,扬州知府苏恒之女。
“阿窈?”景昭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燕语”这三个字。
“是,阿窈妹子。”
“以苏伯父的官职和居处,阿窈怎么可能被选为秀女。”
“据说是咱们皇帝老儿。”言心轻蔑的说着,“也就是你爹亲自加上去了,因为你娘,月妃娘娘是阿窈的姨母。”
“荒唐。”景昭皱着眉头,“我们燕州长大的女子怎么可能甘心居在皇城里,她困了我娘一辈子还不够吗?”
“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有心疾…”突然那晚上在驿馆里的话浮现在脑中,“原来,原来那个秀女就是她,原来那天她就认出我了,难怪三番两次的帮我。”
“什么?”言心莫名其妙的看着景昭。
“没什么。我现在确实不能去连州了,你先派人盯着,最好找人去探一探连雾山。”
“好,我马上安排。”言心说完又问,“那你呢?”
“回宫,就算用我最讨厌的这个身份也要把阿窈救出来。”
薛倚秋再次敲开了苏燕语的门。
“明天就要赐如意了,那个害我落水的人有眉目了吗?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薛倚秋问。
“这十天,除了张依华那次没有出过任何事情,都太正常了。”
“就是太正常了,我怕明天…”
“不用担心明天,明天她不会有机会,皇上、皇后、各皇子都会在,她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你。”苏燕语顿了顿又说:“你与其担心有人害你,还不如担心明天的结果。”
“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都是定好的。”
“那我来猜猜是谁定的你吧。”苏燕语笑着说,这几天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薛倚秋虽然有些跋扈但是人是好的,也没什么心眼。
“是二皇子吧。”苏燕语试探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薛倚秋惊讶道。
苏燕语也没想过居然猜对了,她想以薛倚秋的家世肯定不会是太子,太子已有正妃;也不可能是三皇子,三皇子虽然寄养在皇后名下但到底不是皇后亲生的,而且据说不在宫中;皇帝那就更不可能了,再怎么薛阳也不会想着自已女儿去跟皇帝生个儿子出来过个十几年再来争个皇位什么的,不如选个边站个队来的快。
“我瞎猜的,还真被我猜中了。”苏燕语故作惊讶的说。
“你还真是…”薛倚秋翻了个身白眼。
“这下好办了,你明天看看有没有人和你一样被选给二皇子,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你是正妃,还有一个会被选为侧妃。”
“怎么说呢?”
“你被选定了,有可能也有其他人被定了,那要害你的人很可能想的是你这个被定了的正妃不在了,那她那个侧妃就有机会成为正妃了。当然我这个也只是猜测。”
“好,那我就看看明天会不会有人被选为二皇子的侧妃了。”薛倚秋说完看向苏燕语,表情凝重的问:“那你呢,你真的要去服侍那个老…”还没说完就被苏燕语捂住了嘴巴。
“这是宫里…”苏燕语小声的说着,薛倚秋瞬间明白了过来,在宫里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编排皇上和其他主子,隔墙有耳,要是真被人听了去告状,她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你…”薛倚秋顿了顿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你是被钦点的,有可能你就…”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苏燕语说完又看向薛倚秋认真的说:“如果明天有人和你一起被二皇子选中,那你入了二皇子府一定要小心那个人,万事留个心眼。”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苏燕语笑了笑没说话,她能帮的只有这些了,也不枉二人相识一场并肩走过的这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