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愈带着外祖母去了客房休息。
等他们再起床时,已经是傍晚了。
薛家带来的仆人们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有些在厨房里煮饭,有些开始打扫院子里的卫生了。
崔愈倒是落了个清闲,啥事儿也不用她干。
崔愈和外祖母三舅舅跟大表哥一起在小花厅里面待着。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这餐饭崔愈吃的满意极了,薛家带来的厨娘很会做饭,匆忙之中还整出来一桌子好吃的。
而且还有饭后点心,每个点心都是又精致,又好吃。
等丫鬟仆妇们把桌子收拾好之后,外祖母就把所有仆人都赶了出去。
小花厅里只留下了崔愈和外祖母、舅舅跟大表哥四人。
“愈儿你说说,你娘和你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祖母问崔愈
“我爹没去世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娘已经在我10岁那年过世了。
后来,我爹突然去世,我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去世前两天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他是有一天晚上从县学回家来的路上,摔到了水坑里摔断了腿,被人扶了回来,然后过了两天就因风寒不治而亡的。
我爹要求我,在他死后百日内必须要出嫁,是他去世之前匆匆给我定的亲,处理完他的后事儿,我就听他的命令出嫁了。"
“当时嫁的那位去了州府没在家,我是抱着公鸡拜堂成的亲。
成亲之后第二天,就被他们家里的三个继子女打破了头。
新婚第三天,我独自一人回县城的家里,才发觉家里有点不对劲,父亲的死好像有点不同寻常。
就去到原来父亲的书房,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关于父亲的线索, 这才看到了我娘的画像。
我又找了原来的仆人打听了,才发觉我娘可能根本没死。”
“因为那个仆人好几次亲口从我父亲的嘴里听说,让我娘等他,他会尽快去找回我娘亲。
所以我推断娘可能根本没死。”
“而且父亲去世之前,有人看到我们家院墙外面埋伏有两个黑衣人。
所以我就对父亲的突然死亡有所怀疑,可能他根本不是什么风寒去世的,而是被人所害。
我不相信,只是一个小小的摔断了腿就会因风寒而去世?怎么都说不过去。
而且我父亲最是疼我,不可能不调查,就匆匆把我嫁给了一个县学里死了娘子,
家里还有三个继子女的秀才。”
“我怀疑当时他是走投无路了,怕我被人盯上,所以才匆匆把我给嫁掉,
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可能也会被人给暗害了去。”
崔愈的三舅舅一听他这样说,沉吟了一会儿:“外甥女,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证明?”
崔愈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其他信息,不过我听家里的仆人讲,父亲之前老是喜欢去前院的紫藤树下摸着树干自言自语,我有点怀疑这个树下被他埋了东西,但是我一直没有去挖出来。”
“我不敢去挖,我怕里面没有东西,又怕里面有东西。”
“那这样吧,明天我们去你父亲的坟前开棺验尸,我去县衙借一个仵作,让他看看你父亲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行吧?”
崔愈连忙点头,“我同意,没问题,我也想知道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嗯,那一会儿让你表哥找个铲子,我们把那个紫藤树挖一挖,看到底有没有东西。”
说完之后几人都出了院子,崔愈在院子的角落里拿了一个铲子给大表哥。
薛苏木做为一个贵公子,平生从来没有拿过铲子。
犹犹豫豫的朝着紫藤树下挖了两铲,才铲掉了一点点土。
三舅舅嗤笑了一声:“你晚上没吃饭吗?连个挖土都不行,你过去一边去,我来挖。"
崔愈忙道:“三舅舅,要不喊人过来挖吧,他们可能会快点。”
“那好吧,苏木你去叫几个干活勤快的小厮过来。”
大表哥跑去喊了三个小厮过来,把铲子给他们三人。
几人挖的很快,不过一刻钟就挖到了一个大的铁盒子。
崔愈感叹,原来还真的有东西啊,父亲走之前也不交代一声。
估计是不想被她看到吧!
三舅舅走下坑里,把这个铁盒子捧了出来,铁盒子上面都生了锈迹,看起来埋了很久样子。
大表哥交代了仆人再把土给填起来。
四人就一起回了小茶厅,
三舅舅拿着盒子对崔愈道:“愈儿见没见过钥匙?”
崔愈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已从来没有在家里见过这样子的钥匙。
估计当初父亲埋下它时,就不希望有人再把它打开吧,所以家里根本没看到过这个盒子的钥匙。
崔愈出去了一下,回去自已的卧室,假装从卧室里面拿了一根细铁丝出来。
对着三舅舅道:“三舅舅让我试着开一开吧,说着把细铁丝插到到了铁盒子的钥匙孔里,左右转动了一下,只听到「咔嚓」一声,锁竟然打开了。
大表哥震惊的看着崔愈:“表妹真有你的,你还会开锁呀?以后教教我呗。”
“呵呵,我会的东西多着呢,表哥。”
崔愈轻轻打开铁盒子,盒底放着是一张一张的银票,100两一张,厚厚的一叠用油纸包着,打开时里面一点湿气都没沾上。
银票上面还放着一枚玉佩成色很好,很光亮。
其他的话就只有五封信。
崔愈拿起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完全陌生的字迹,不是父亲的字。
这封信的主要内容是要求一个叫崔献芝的人回京担任家族重担。
崔愈放下这封信交给三舅舅去看,然后又拿起了其他的信,总共五封信,每封信都是要求崔献之回去。
其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内容,看地址是京城寄出去的,收信的地址却不是丰县的。
应该是父亲多年前收到的。
崔愈又拿起了放在盒子底部的玉佩查看;玉佩是一个半圆形,上面还有一个复杂的图腾,旁边还刻有一个篆体的崔字。
崔愈看完了玉佩,完全不知道头绪;
把玉佩交给三舅舅,三舅舅一看到这个图腾玉佩上面刻着的崔字,
抬头看了崔愈:“愈儿,你父亲从来没有跟你讲过他的来历吗?”
“啊,没有,我之前根本不知道,父亲母亲都是从京都来的,后来还是父亲去世之后,我看到了他留下的一些信,又问了一下他书院的好友,才知道原来父母亲是来自京城。
你们的地址也是他们原来留下的,我才知道薛家是我的外祖家,尝试写了一封信给外祖父,终于联系到了你们。”
“外祖母,我想问问,母亲可有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