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事情大条了。”
真我希捂着脑袋,面色纠结无助,原地急的团团转。
本我希摩挲着手臂,望着镜内画面的眼神,透露着深深的担忧与后悔。
薇儿莉思三番五次接触镜面,却发现自已居然……
进不去!
“薇儿莉思你算什么女神?什么本事也没有,只能看着真诚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
他奋力拍着着镜面,流下悔恨的泪水。
这下大概……是真的完了。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夏川真诚虽然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偶尔闷骚搞笑的样子。
但他也实实在在的为攻略尽心尽力,而我却……
真诚……我很抱歉自已只能为你的攻略起到辅助的作用。
说过的这句话还依稀环绕在她耳边,望着镜面内咫尺相隔的夏川真诚,她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外面看着。
从头到尾,她有为他做过什么?
“呜呜哇……”
薇儿莉思伤心至极,扶着镜框边缘蹲下,埋头哭着。
这时,本我希突然说话了,言语之间像是做出了极大的觉悟。
“真我,你觉得我们的存在有何意义?”
她问了和超我希差不多的问题。
真我希稍稍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正色答道。
“见到了真诚就是最大的意义!”
“那帮到他的忙呢?哪怕我们有可能会面临消失的境地。”
本我希走向她,道。
“那意义更大了!我会感到超级幸福,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那种光是想想就让人愉悦的感情就是幸福吧?”
真我希兴致慢慢道。
本我希牵起她的手,“那我们去解救他们吧。”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熠熠生辉的闪耀光芒。
“嗯!”
她们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那令她们谈之色变的黑色镜面内。
薇儿莉思能在外面看到两人仿佛在发光的身影,“她们……”
她哽咽出声,视线被泪水浸染到模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端的画面。
见状,她擦拭掉没出息的眼泪,在心里默默为他们每一个人加油。
“真诚……薇儿莉思会努力的!”
她也为自已打气。
不出一会儿,镜面内。
真我希跟本我希当是进入的瞬间,就受到了无数只触手的骚扰与吞噬。
她们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已的存在意识,在随着离夏川真诚和慕容希的自我越近,变得更加模糊。
她们咬牙向前,朝着仿佛远在天边,却是近在眼前的两人所在前进。
纵使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形的压力吞噬她们的身与心。
但是所前进的每一步,都在预示着胜利!
夏川真诚此时漂浮在空中,感到视线与意识模模糊糊的。
这种感觉算不上糟糕,一时竟让他沦陷其中。
幻境里,他好似来到了一处,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街道。
这里混乱芜杂,醉倒在地的酒蒙子数见不鲜。
偶尔有男子搀扶着一醉醺醺,走路都摇晃,穿着风骚的女子走进幽暗的小巷子。
街上少有的光,便是那高高在上的路灯。
不再明亮的黄色灯光下,有人扶墙呕吐、有人无所谓的抱着身前人热吻,有人黑压压的一片朝着他走来。
“杂碎诚!你个狗娘养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老子动手?”
“把抢来的鞋子还来!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腿!”
夏川真诚心中一激,循声望去。
发现正有一团初中生模样的小霸王,围着一个子瘦小,头发长且杂乱无羁的男生言语威胁道。
只是两拨人明显还没交涉完毕,那小个子扑上去就是对着脸一顿揍。
半句话没说,这突如其来的疯狂,震慑住了壮势的人群。
毕竟都只是一群初中生。
后面有人甚至直接跑了,站着离那脏话满口,正挨打的胖子近的人。
不等他们回神,很快也挨个得到了收拾。
这次的群殴战术可谓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
夏川真诚目光如炬,快步走了上去。
此时两边已经打完了,那小瘦子正埋头扒着,那些躺在地上,被他打的三荤五素的学校小混混的鞋子。
“狗娘养的……狗娘养的!”
那小胖子还不知死活的重复骂着这一句。
似乎是知道他没母亲一样。
郑诚没有理会,只是挨个扒着自已的“战利品。”
夏川真诚自此也完全懂了。
这里,是他内心深处所埋藏的记忆。
只是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他看着曾经的自已,面无表情。
他没来由的望向巷子的拐角处,视线停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忽然,一道女生的惊呼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呀!”
这一喊,包括扒鞋子的郑诚和地上的混混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夏川真诚闭上眼,不想再看下去。
姬宁雪摸着步子走过来,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句:
“请问你们谁是佟浩哥哥?我是和你匿名聊天的宁雪。”
她怯生生的看着面前,明显是刚打斗完的人,眼中却并无害怕。
“够了……”
夏川真诚不想再多看一眼,也不想再多听一句。
那边的郑诚拿着鞋子就走,一句话也没说。
姬宁雪却是直接走了上去,扯住夏川真诚的衣角,问:
“那个……是你吗?约我在这里见面……”
郑诚停下来,转身了,张嘴将要说话。
“我说够了!”
夏川真诚怒喝一声,他睁开了双眼。
面前的画面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不一会儿开始从沙子重组,世界崩碎又组合。
夏川真诚不带一丝留恋的从过去走了出来,转而,走进了别人的过去。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方形餐桌,座位足足有八个。
但只有桌子的尾端,坐着一个白发少女。
周边有不少空位,可是却无一人落座。
夏川真诚目光一凛,看到慕容希的瞬间想起了一切。
他这才后知后觉先前有多危险。
自已差点就迷失了。
那埋藏在内心深处,需要层层解剖才能看到的过去。
他没控制住自已的情绪,失控,往往意味着迷失。
至于是怎么解脱的,他也不清楚。
但是事到如今,就该去做应做之事。
此时,慕容希身前坐下了一个模样小帅的男生。
他端着饭碗,客气的问道: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慕容希愣了愣,怕生的她,只得讷讷的答应了。
“谢谢。”
那人入座后,便不加掩饰的上下打量起慕容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