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清德将自已想要的一应家具图纸全部画一遍,并讲解一番后,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擦黑。
此时那些木匠一个个震惊的看着陈清德。
他们算是明白陈清德之前为何煞有介事要求他们保密了。
他们都是老木匠,这些东西仅仅看一眼图纸他们就知道都是开创性的物件。
了不得呀!
“小郎君放心,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江国公府的,绝对会守口如瓶。”
这些人一再保证,然后兴奋的离开了。
陈清德看了一眼庄子外的残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叹了口气。
真要说起来,他今天其实真没有做多少事情。
都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他感觉自已要做的事情太多,根本忙不过来。
但一口真吃不出个胖子,一切还得慢慢来。
就在陈清德暗暗整理现阶段可以做的事情时,别院外传来纷纷攘攘的声音。
陈平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兴奋的喊着:“小郎君,小郎君,收豚崽子的队伍回庄子了!”
“打头的是王屠夫和陈石头,有好多的豚崽子呢!”
陈清德眼睛一亮。
连忙招呼陈平安在前面带路。
果然看到远处的道路上有一簇簇火把向着庄子这边过来,欢声笑语不断。
村子里,听到动静的妇孺欢呼着出来迎接。
本来已经安静的陈家庄顿时又热闹起来。
走到近前,就见以王屠夫为首的一众汉子正赶着一群小豚仔子过来。
看到陈清德竟然亲自候在村口,王屠夫嘿嘿笑着凑过来。
“陈小郎君,方圆十里的豚崽子可全在这里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陈清德拍了拍了王屠夫的肩膀。
“那今晚你再辛苦一些,将这些豚崽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阉了。”
“那母豚呢?也要……”
王屠夫比了一个动刀子的动作。
陈清德没想到王屠夫还知道这个,他点了点头道:“当然也要阉割。”
“好嘞!您就瞧好吧。回来前我们已经顺路请来邻村的郎中。”
陈清德没想到王屠夫看起来五大三粗,竟然如此心细,当即点头道:“去吧!”
陈家别院大门口的动静,很快就将村里的男女老少吸引过来。
就连别院里的下人也跟着出来凑热闹。
陈清德见状,干脆让人生起一个巨大的火堆,方便行事。
火堆生起,王屠夫在汉子们的帮助下利索的进行阉割活动。
引得周围的妇孺惊呼不已,欢声笑语不断。
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陈平安在陈清德的安排下将账房先生请了过来。
对那些阉割的豚崽子登记造册,然后分发给各家各户。
按陈清德的意思,一家两头,家里的孩子平时搂些猪草就足以养活。
“闫先生,您看别院里还有钱不?我打算给领豚崽子的人家支付二十文的定钱。”
“这样好!如今大家都不好过。小郎君心善,这是给大伙解决燃眉之急呀!”
陈清德干笑。
他是怕豚崽子被村子里的无赖地痞盯上,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
他支付银钱,大家伙有钱买粮,自然不会狗急跳墙,盯上他的豚崽子。
而且大家拿了好处,对豚崽子的事情也会更加上心。
来自后世,他深知做事开一个好头有多么重要。
“可别院里的钱白天已经被陈管事支走大半,剩下的还要支付别院的各项开支,以及应对不时之需呀!”
闫先生有些为难。
陈清德一愣。
他没想到这么快别院里的银钱就已经见底。
好在他白天已经想到这层,钱的事情倒也不用担心。
“你就说够不够吧!”
“够是够,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赶紧取钱,将银钱发给大家,我也好安心睡个好觉。”
闫先生连连点头,拉着陈平安前去帮忙。
听说现在就有文钱可领,村子里人顿时兴奋起来。
太公再次被大家推举出来进行分配事宜。
陈清德见事情有条不紊进行,自然乐得清闲。
豚崽子刚刚分发完。
王屠夫也领到阉割豚崽子的文钱,笑得是见眉不见眼。
今天一共阉割豚崽子二十三只,他得钱四百六十文,都快赶上他过去一年辛苦的了。
可这钱来得快呀!
陈石头也拿到了他的卖豚的钱,算上给陈清德养豚的二十文定钱,得钱五百二十文。
其他人看着都非常眼红。
暗道,好处不能都让王屠夫和陈石头占了,明日一定要多寻些豚崽子回来才成,大家都养。
陈家别院外再次出现大量的火把。
陈福一马当先,身后全是拉着酒坛的牛车。
见状,陈平安连忙让人端来烧好的白开水,递给众人解渴。
陈福将水一饮而尽,敏锐发现,缺少平时水的土腥气。
他微微一愣,对陈清德道:“小郎君,酒买回来了!一共五百坛,您看该如何处置?”
“我记得西厢有个院子,里面空着,你让人将这些就全部搬到院子里码好。”
铁匠那边的蒸馏设备还没有消息。
陈福点了点头。
连忙带人去干活。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见状纷纷前来帮忙。
陈清德打趣:“你们帮忙抬酒可以,但本少爷可没有银钱再支付给大家了。”
耆老闻言,跺着拐杖大声道:“陈小郎君,看您说的。您帮了我们这么多,轮到大家出力,谁敢说不?”
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部哄笑不已。
“行!等新酒制出来,赚了钱,少爷我高低请全村老少爷儿们喝一盅,肉管够!”
大家只以为陈清德少年意气,都不以为意。
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劣酒,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们还从没有听说过用劣酒能制出更好的酒,对此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只想着,这是主家用心良苦,给他们这些穷酸户一口饭吃。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天色不早了。明天大家还是各司其职,事情照旧。”
陈家别院前很快就安静下来。
陈清德看着西厢满院子的酒坛,已经是心痒难耐。
他开了几坛尝过,发现这些酒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比他早上漱口用的还要差。
照他估计,能有个七八度左右就阿弥陀佛。
见陈清德看着满院子的酒坛子发呆,陈平安很有眼力见的一溜烟离开了。
等他再回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
身后跟着几人抬着一个锅炉模样的器皿,看得陈清德眼珠子放光。
蒸馏设备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