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老祖宗会庇佑着每一个顾家的人。
在长生葬中,具体的体现大概会是暗藏在各处的,代表生门与死门的标记。
生门,此处是出口。死门,这里绝对不能进。而生门死门都有,则代表有危险,但通过之后便是安全。
这还是顾承倾第一次在一扇门上见到如此多的死门的标记。并且其中没有一处代表着生门。
但扶手已经被拉下。大门向内打开,安静且无声,露出其后平平无奇的通道。空洞且平常,它在邀请着人进去。
李锦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因为不断有暴力开棺的声音传来,再不走那就走不了了。
但很快,他不得不停下。
李锦伫立在门边,背对着众人,却无下一步动作。
最先靠近的指尖不过瞬间,肌肉变得松弛,皱纹横生,像是跳过了几十年的时光。
眼见皱纹在顺着指尖爬升到手背,所过之处皆被时间加速。
李锦才猛然惊醒连连后退。
被加速了的时间随着他的远离停止加速,但那只手已经回不到曾经。
路生此时也跑到了李锦旁边,看到了他那说是90老人都有人信的手。
见有人来,李锦将手放下,似是不想被人看到。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正对着大开的九扇门的无人玫瑰等人看到,不断有棺材打开,从中走出面色苍白的人。
蜂兵来源于接替了三代村长实验室的五代村长的设想。
原本蜂兵并不以人为基础,而是葡萄蜂的进阶培养设想。葡萄蜂既然是从植物中诞生的生物,那么有没有可能,葡萄蜂可以变成人类。
不过是再变态发育一次。
蜂兵计划应运而生。
但在当时并没有那么多葡萄蜂可以实验,每一个葡萄蜂都是长生村人的重要财产,是种葡萄不可或缺的存在。
于是计划被搁浅。更深的原因也是葡萄蜂还有藤人的战力便已足够,长生村又不想立国争天下。
各处的蜂兵汇集着鱼贯而出。
长生村很少有丑人,这个与世隔绝,独一支时间的村子,也像是从女娲精心的收藏中逃离下界的一样,所以才会格格不入与这世界。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个村子的特殊。
他们从各自的棺椁中走出,步伐一致似丈量着走出每一步。
沉重的步调由多人混合在一起,配合着此房间的布局,形成步步回音。对在这里的所有生物都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当真是真正意义上的震耳欲聋。
对比其他人的痛苦捂耳朵张嘴以此来减小影响的行为,路生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但耳边流下的鲜血和下降的血条彰显着无伤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目标好像不是我们。”长夏右手微微一动,露出的刀光又收回了。
他并没有被声音影响,那点影响还盖不过头疼。
路生听力受损,但不影响他看附近频道。
“应该是有优先级的,等那些“狼怪”被处理完就是我们了,我们可也是入侵者。”
蜂兵整齐的逼近,除了没有脑子的生物,其他人全都四散着逃离。
无人玫瑰在大门全开时就转身跑回了原来的地方,但当她跑回阶梯之上时,却发现阶梯的尽头封死了。
好像那里从来就没有过路。
她虽然想就这么留在这里,但最终她回到了人多的大厅,躲在了一旁。
这里还能有人挡刀,独自一人绝对不行。
没有了退路,所有人只能僵持在这里,看着蜂兵将狼怪碾压。
狼怪虽然强的让所有人绝望,但面对蜂兵依旧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甚至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是靠近,狼怪的时间就被加速。
没有权柄能比得过时间,最多能与之抗衡,但仅此而已。
就算你会复活,但时间只会无限的向前。在亿万年之后,还能有什么是当时能够留下的呢?
狼怪连挣扎都没有了意义。挥出的利爪无法落到蜂兵的身前,从锋利变得圆钝腐朽,再变成森森白骨,最后化为灰烬。
在其他狼怪还在挣扎的时候,最大的那只却也是最安静的,它只是看着路生的方向。它从有意识开始就在追逐,虽然时间很短。
它的本能让它想要吃了他,但自始至终它都只是在追逐。
它的身躯从高大变得岣嵝,它好像看到了他投来的目光。不要看。它想。
随后,它迎来了来自时间给予的死亡。
管理者在狼怪死亡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它没有再对副本进行加强。
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它随手抹除了所有狼怪,那些怀胎十月哀嚎着的如烟花般炸裂,化成了一团血雾。
这些玩家重点观察,若接下来的比赛中表现良好,那么。。。。。它拿起了另一个副本,剪影在橙黄的光中投出混乱的影像,杂乱无章。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消灭吴家村村民,任务奖励已发放】
突如其来的游戏提示音让路生摸不着头脑,任务奖励应该随着副本结算发放才对来着。
一翻任务奖励,路生才明白。那二周目钥匙确实不可能出了副本才发。
蜂兵在所有狼怪消失后就停住不动了,那暗戳戳包围了路生三人的站位,像是在伫立着守卫着它们唯一认可的王。
它们不会让他烦心,所以安静的不动是它们最好的选择。只有那如果路生出事,它们便能及时赶到的站位才能略微看出一点它们的在意。
蜂兵不动了,躲着的人便都出来了。
“这扇门为什么不能进?”汪洋没有凑很近,但他属实看不出门上那些繁琐的花纹有什么特殊的。
特别的好看算特殊吗?
李锦并没有回答。此时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他的灵魂好像到了一个没见过的地方,那里到处是晶莹的蓝。在那铺满蓝色的花的水面上,一口墨玉的棺材独自悬浮在水上。
一道带着希望落空之后心如死灰的平静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与他对话,又像是在诉苦命运的无常。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侵占我权柄的孩子。”
“我离不开这里,这样的我没有任何能被你利用的价值,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
在李锦与长生对话的时候,外界则是开始了不甘的实验。
毕竟来都来了这句话,大概是不论哪个世界的国人都无法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