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知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微风吹过,那火把都左右闪动着,这不是一个地下室,这完全就是个暗道。
江莫知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躲雨,但看这里似乎不太平常,他停止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正当他想转身走出去时,突然一阵铁链声音传来。
事到如今,江莫知总不能放着不管,他举着火把继续往里走,那铁链声也越来越大,伴随着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嗬,嗬”
出现在江莫知眼前的是一个满身血迹,四肢被锁着的男人。
锁着男人的地方不再是一条小小的暗道,这里才算得上是一个地下室。
那男人看到光亮一时不适应,闭着双眼疯狂摇着头,江莫知的到来,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恐惧感一样。
“嗬,嗬,嗬!”
那男人拼命缩成一团,好像这样能抵挡别人对他的伤害一样。
江莫知看这男人似乎入魔一样,也不打算对他进行询问了,而且这男人应该也说不了话。
他举着火把在周围打量了一圈,看那土壁上满是血迹,江莫知算是知道刚才那腥臭味是什么了,看来这里应该死了不少人。
至于是谁,为何把人带到这里,值得深究。
他不在此过久停留,沿着原路返回,他下来已经挺久了怕时月会担心,按时月那性子,怕是南屠也拉不住她。
果然还是江莫知懂时月,还没等江莫知出去,他就在半途遇到了以南屠为首,时月在后,还有周言玉一行人。
“怎么下来了?”
时月越过南屠,凑到江莫知面前问:“你没事吧?”
江莫知摇摇头。
南屠捂着鼻子问:“这里的腥臭味怎么这么重,江兄在前面是否有发现点什么?”
“嗯。”
时月的好奇心上来也管不了这里的腥臭味:“那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反而走在后面的沈允安拉着路百里说:“我们上去吧,这里又臭又吓人的!”
路百里板着脸说:“你要是害怕可以自已先上去。”说完还想把火把递给她。
沈允安差点把牙都咬碎,这木头,怎么敢让她一个弱女子自已上去!
但没人愿意陪她上去,沈允安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江莫知看时月一脸好奇的,提醒她:“小心点,越往里面走就会越臭。”
周言玉还以为江莫知会对时月说,越往里面走就会越恐怖呢,结果他只是说臭!
他不知道,血魂殿的人追杀他们,东离策从来都不会避着时月解决那些人,所以死人对于时月来说从来都不算是恐怖的东西。
等他们靠近那个被锁着的男人时,听到那恐怖的声音,南屠的小腿有点打抖,但他表面还是装着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男人,听到江莫知离去后再返回,而且还带了一帮人过来,彻底进入疯狂状态。
“嗬嗬~吼~”
他拼命摇头挣扎着,那铁链碰撞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啊~”走在后面的沈允安看到这场景,吓得尖叫出来,她旁边的洛初赶紧捂着她的嘴。
荒野、废屋、暗室、铁链、疯狂的男人,这些词连在一起,让时月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她拿过南屠的火把,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发现比自已的还冰凉。
时月对他说:“别怕,这又不是鬼魂!”
南屠瞅了她一眼,咽了口水说:“你可别说了!”
时月坏笑了一下,然后举着火把靠近那男人,江莫知走在她旁边,以防那男人突然攻击时月。
周言玉与周言羽对于这件事也感到好奇,举着火把跟上前。
“舌头被拨,手筋尽断。”
“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他被关在这里,是不是证明会有人给他来送吃的,那我们……”
周言羽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风吹来,他们手上的火把全灭了。
火把熄灭那一瞬间,江莫知跟南屠一前一后把时月围起来。
他们还是习惯护在时月跟前,哪怕现在时月的武功在他们之上。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从他们还没去过的暗道里传出来。
那被锁在墙上的男人突然挣扎起来,比看到江莫知等人的反应还要激烈。
沈允安不敢再大叫,捂着嘴紧紧抓住洛初的衣袖,她发誓,回去后一定好好习武!
时月懒懒问道:“来者何人?在此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未见其人,却闻其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暗道里回荡着:“尔等小儿,为何擅闯我地府!”
时月笑了声:“还地府,你以为你是阎罗王呢!不过你这折磨的人手段,倒是挺像那阎王的。”
“你们速速离去,我便可饶你们一命!”
“要是我不愿呢?”
“那便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那头突然静下来,接着数百支枚暗器从对面飞出。
虽然没有火把,但是习武之人的五感都特别灵敏,江莫知底下的手掌撩动,然后跨前一步使用内力一掌把那百枚暗器全都击落。
对方似乎没想到他的暗器就这样被少年一掌给挡了下来,语气也没有先前的平静,而是带着一丝怒气问:“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来此?”
南屠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这里关着人?”
那人咬牙切齿地说:“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你知道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吗?”
“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那男人不想他们把人救走,不得不把实情说出来。
“二十年前,这里原本有条村子,叫万福村,他们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突然一天,村里来了十二个人,说是官府派来扶持他们改善生活的,把这里的女人跟小孩都带走,说女的可以在官府建立的纺织司里干活,小孩也可以随着母亲去上学堂,而男人则留在这里耕种,这里的村民都相信不已。”
男人情绪越说越激动:“可就在那女人跟小孩子被带走的第一个晚上,那十二个人以摆酒宴为由,让村里的人都来喝上两口,但他们竟在酒水里下了药。当晚,这条村起了大火。除了我当天因上山采药没吃上那顿酒,全村八十多个人全都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