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两日,靖怀还是每天提着食盒过来,却一次也没能进去。
南屠打开门从时月房间出来,对靖怀说:“你也不必每日都过来,时月想明白了自然会见你们的。”
靖怀摇头:“就怕等她想明白,都已经身处齐晋国了。”
南屠摸摸鼻子不敢说话,还真的让靖怀猜对了,时月私下悄悄跟他打探了回齐晋国的事。
南屠见靖怀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只能让他在外面等着了。
不过南屠也没有在时月面前替他们说话,这件事情还得看时月自已怎么想,他一个外人说什么都不好。
靖怀在外面等着干着急,使出杀手锏,朝着时月房间喊:“时月,明日便是庙会了,我答应带你出去逛逛的,你有什么想看的跟我说说!”
“吱~”
房间门打开,靖怀还以为是时月,结果发现是江莫知,脸一下就垮了!
“时月还是不愿出来见我吗?”
江莫知经过他身边时,说道:“时月让你明日早些来,要不然就不等你了。”
听到江莫知的话,靖怀一开始还以为他也是来劝自已回去的,反应过来后才听清楚江莫知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脸上露出喜悦时而大笑几声。
江莫知后退几步离他远一点,他觉得靖怀现在有点像要走火入魔的样子。
靖怀看江莫知的行为,才发现自已过于激动了,他装着整理自已的衣袖,然后朝着时月房间喊:“明日为兄必定早早来。”
靖怀说完就赶紧把食盒塞到江莫知手中,然后小跑着回去了。
时月在房里听着靖怀自称是她兄长,愣了一下,然后嘟囔着说:“谁认他了!厚颜无耻!”
江莫知推开门进来,刚好听到时月最后那句话笑了笑。
把靖怀带来的食盒放到桌上,然后把里面的点心一一端出来。
“都是你喜欢的,要不要尝尝?”
靖怀这人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在时月这还挺上心的。
他也只跟时月一起用过几次膳,居然连时月喜欢吃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江莫知都不得不佩服他。
时月拿起糕点慢慢品尝,心里还在纠结着,她答应明日与靖怀一起去逛庙会并不代表她接受了荣王一家。
而是因为她觉得他们四个人还住在王府,而且之前荣王他们对自已还不错。
听莫莫说,自已失踪的那些日子,荣王他们也是费尽心思地打探她的下落 前两日她一直拒绝见靖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江莫知看时月一脸愁容,伸手抚平她的眉头。
“既然这么不愿,那为何不回绝他?”
时月抬头看着江莫知什么都没说,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江莫知知道时月现在心乱如麻,但他也不能帮时月做决定,他摸摸时月的脑袋不再说话,就这样陪她待着。
但江莫知并不知道,对于时月而言她只有一个选择,无论是谁都动摇不了她这个选择!
江莫知怕时月被这些烦心事给困扰到久久不能入睡,所以他一直等到时月睡着才离开。
第二天,靖怀卯时便起床了,洗漱的时候那嘴角扬起后便再也没下来过。
往听雪楼走的路上,靖怀还咿咿呀呀地哼起小曲。
他多年的随从步源问:“公子今天心情不错。”
“那是自然!”
步源前段时间被靖怀派出去办事,昨日夜里才赶回来,所以并不知道时月的事。
靖怀想起父亲前日曾提醒他,时月毕竟是女子,他不能时时跑到她的房间去,所以今天靖怀来到听雪楼的客堂。
时月身边的丫鬟说她刚起床,还要等上半个时辰。
后来江莫知、南屠、卓竹山都到了客堂,时月才缓缓走过来。
只见时月身着白色的云丝裙,外面披着红色的斗篷,斗篷底下还用金丝绣着几只蝴蝶。
黑发用银钗别着,脸戴面纱,素雅却不失高贵。
自打时月来到王府后,荣王等人便派人时常搜寻女子的配饰、胭脂、衣裳,三天两头就往时月的房间里送上两箱。
只不过时月身体一直不好甚少出门,所以也不曾派上用场而已。
等时月用完早膳后大家一起出发,靖怀早便差人准备好马车跟马匹。
马车内准备了一个暖炉,此时烧得正旺,时月刚进便觉得有点闷,便差人把暖炉取走,其他四人骑着马跟在马车周围。
一路上时月撩开窗帘,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心情都要好上几分。
齐晋国的庙会都是在春节,但玄羌国的不一样,这里的庙会是由钦天监算出举办的日子,每三年定一次。
庙会一开始是简单的宗教祭祀活动,后来慢慢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热闹庙会,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马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前面来逛庙会的人太多了,马车走不进去,所以他们得下马走进去。
一下马车,时月就闻到肉油饼的味道,她也不管其他人向着味道飘来的方向挤去。
此时的时月就像脱缰的马一样,江莫知想抓也抓不住她。
等江莫知挤过人群找到时月的时候,她已经跟南屠坐在那摊子上吃着肉油饼了。
江莫知想不明白,南屠明明是在自已身后的,他何时挤到自已前面去了?
南屠还是第一次在江莫知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他表示这都是小意思,对于他们这种那热闹往哪凑的人来说,在这人群里挤出一条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时月指了指店家的方向,对江莫知说:“莫莫,给钱。”
而卓竹山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热闹的场合,现在他整个人都显得僵硬无比,等他来到那摊位时,南屠他们都已经吃完了。
南屠看卓竹山脸色难看,笑着说道:“你来了。还以为你被哪家女子拉回府当赘婿了呢。”
卓竹山把自已的衣领整理好,不理睬南屠话中的取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