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打死人的第二日,王掌柜总算姗姗来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马上找到正在赌坊巡逻的楚生。
“楚老弟啊,你怎么还干这个啊?你现在可是县令大人身边的得力助手,这样岂不是为难老哥吗?”
看着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的王掌柜,楚生依旧摆出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
“王掌柜说的哪里话,是您给了我一条活路,这里就是我第二个家。回家了,当然要干活,不然的话,岂不是愧对了王掌柜当初给我的工钱。”
“哈哈,只要楚老弟能记得我的好,你王大哥就心满意足了。既然你把这里当做第二个家,那既然都在家里了,就赶紧歇着。来来来,正好王老哥我有件事情,要拜托老弟你帮我解决一下,老弟你可别推辞啊。”
“王大哥你有话直说,能帮的,老弟我绝不推辞。”
楚生不想自跟他客套了,于是直截了当了表明了自已的态度,让他赶紧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昨天赌坊发生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 了,我的意思是,钱我可以赔,但不能赔的太多,至于王公子那,更不能让他出事,可以让他手底下的人顶罪,本来就是那几个奴才打死的,全都怪罪于王公子,实在有些不妥。”
听着王掌柜那理所当然的话语,楚生内心厌恶的不得了。
“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已当外人了,人想保,钱又不想给,真是贪得无厌。”
虽然内心厌恶,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口答应。
“既然王老哥开口了,此事就交给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咱们今天先去县衙看看什么情况,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行,那咱们现在出发。”
...
不大一会的功夫,楚生便和王掌柜来到了县衙,此时的公堂之上,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楚生已经交代过二号,一定要让师爷秉公办案,不得徇私枉法,否则,若是坏了县令大人的名声,定斩不饶。
死者的家属跪在死者尸体旁,而王家一群人,除了那几个大人的家奴,王家大公子以及二公子,还有王家家主,都是站在一旁,仿佛这桩命案,与他们无关。而作为赌场的老板,王掌柜也是赶紧朝着公堂之上走去。
“你这民妇,王家愿意拿出一千两赔偿给你,你竟然还不满意,竟要王家公子偿命?你可知打死你丈夫的,并不是王公子?”
这师爷竟然当众偏袒王家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完全不把楚生告诫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这名女子却是没有因为师爷的话动摇,因为她看到了师爷旁边的二号。于是心一横:
“大人说不是王公子打死民妇的丈夫,那不知可有证据?又或者我将王家公子打死,也赔偿一千两给王家人,大人觉得如何?”
“放肆,你丈夫混账一个,也配与王公子相提并论?一千两,已是看你可怜的份上,才出价这么高,你丈夫的命,顶多就值一百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此话的,竟然是王掌柜。楚生是真没想到,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当起了出头鸟。见有人为自已撑腰,王二公子立马来了精神:
“没错,要不是我王家看你可怜,真要算起来,一百两买你丈夫的命,绰绰有余,况且,你也没证据证明,是我打死你家丈夫的.,你这妇人,休要得寸进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一群大男人,竟然好意思欺负我一个寡妇。难道你们忘了,还有王法吗?难道你们忘了张公子那件案子吗?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就算人不是你打死的,命令也是你下的,民妇就是不要赔偿,就是要你偿命。”’
看着彪悍的民妇,楚生忍不住连连点头,虽然早已交代了她如何应对如今的情况,却没想到临场发挥的这么好,这下好了,又调动了老百姓的情绪,
果然,民妇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起哄,纷纷谴嘲讽王家仗势欺人。师爷见势不妙,只得以证据不足为由,需要再次进行调查取证为由,驱散了人群。
楚生也趁此机会,让妇人先将尸体安葬,并提出将死者当日赢得的钱财,交与妇人。原本还一脸得意的王掌柜,顿时就变了脸色,一脸的阴沉。楚生没有理会,又拿出了周县令给的腰牌,这才震慑住了众人,同意了楚生的做法。
“楚老弟,你什么意思?”
刚一回到赌坊,王掌柜就迫不及待的质问起了楚生。楚生却是打起了马虎眼:
“王大哥,拿钱本来就是死者赢的,交给那女人也没问题吧,还能彰显咱们赌坊公私分明,何乐而不为,钱是赚不完的,您何必为了那区区几千两银子生气呢?”
“哼,好一个区区几千两,看来楚老弟这是出门一趟,发了不小的财啊,不仅成了县令大人身边的红人,更是身家不菲,啧啧,真是羡煞老夫我了。”
“掌柜的,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此次来得匆忙,本想带上一些银两,感谢您当初的救命之恩,奈何事情紧急。您放心,等这件事情结束,您应得的,一定会一分不少,包括那王公子输掉的几千两银子。”
“呵呵, 那就好。楚老弟不要见怪,老哥哥我刚才有些着急了,态度不好,你也知道了,我赚这点钱实在不容易。”
“王大哥说的哪里话,你就是我的伯乐。没有您的收留,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虽然有些擅作主张,但是您要相信我,我是一定不会害你的。”
虽然已经习惯了王掌柜的变脸速度,但是楚生还是忍不住更加的厌恶。
“他妈的,明知道我是县令大人身边的红人,还敢在我面前摆谱,就为了那点钱。啧啧,几十年的摸爬滚打真是白瞎了。”
看着离去的王掌柜,楚生计上心头,既然你这么爱财,那我索性就让你大出血。心中计较停当,立马来到妇人居住的地方,让她下次在审理此案的时候,依计行事。
妇人见楚生帮自已拿回了那死去丈夫赢回来的钱财,自然对他无比信任。她本以为自已就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没有作用之后就会被无情的抛弃,没想到,真有人愿意将几千两银子说送人就送人,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楚生见妇人满口答应,又认真的叮嘱十一号,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如果有人来行刺,一定要抓活口。
交代好了一切,楚生急忙离去,静等下次庭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