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金兀术,带领着残兵败将往回撤退。
一口气就退回到金兵来时的那条河,昨天,金兀术还给这条河起了个名字,叫流芳河,寓意是流芳百世的意思
没想到,只隔了一天,自已就大败而归,再次经过这条河。
真是世事难料啊!
如果时间再退回到昨天,即使别人说的天花乱坠,金兀术也不会攻打临安。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老祖宗说过骄者必败,还是怪自已没有听老祖宗的话呀!
哈密嗤看了看河水,扭头对金兀术说:“四殿下,昨天我们就是从这里过的河,这河水不深,可以趟水过河。”
金兀术点了点头:“马上过河,过了河就安全了。”
其实,金兀术的军令还没有下达,士兵们早就已经“扑通扑通”下了河。
经过一个晚上的大火烧烤,能够幸存下来的金兵,早就已经是人困马乏了,个个都像是烤鸭。
这时,见到这条河,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露,更好像是大沙漠中见到了泉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早就一个接一个的下了河。
只见金兵站在齐腰深的河中,有的在喝水,有的在洗脸,还有的在饮马,局面非常的混乱。
哈密嗤说:“四殿下,这样不行呀,如果宋军来袭,我军将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金兀术也意识到了危险,急忙命令道:“马上整顿队伍,过河,快。”
可是,金兀术的命令已经不管用了,兵士们都被烧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见到水了,哪肯走开,所以,传令兵把嗓子都喊破了,也没有一个人听命令。
金兀术气坏了,连续砍死了十几名兵士,队伍才渐渐整齐起来,慢腾腾的开始过河。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耳边只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只见一道水龙从上游倾泻而下,刚才还温顺的河水,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着大嘴,向着金兵扑来。
原来,韩世忠和梁红玉,早就在这河的上游用沙袋垒起了一道大坝,把河水给截断了,所以金兵在第一次过河的时候,水很浅。
等到大部分金兵进入河中的时候,韩世忠和梁红玉就把大坝掘开,这条流芳河的河水顿时暴涨,转眼间,水深就达到了好几丈,金兵顷刻间便漂浮在了水面上。
金兵生长在北方,大多数都不识水性,被浪头一卷,马上就消失在了河水中,连救命都来不及喊一声。
也有一些金兵想要往回逃,可是,哪里还来得及,浪头一卷,就把他们全部卷入了河中。
有的金兵把同伴拖住,一起坠入了河底,到处都是金兵们的哀嚎。
河面上一片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金兀术在众人的保护下,终于爬上了岸,回头一看,只见河中到处漂浮着金兵们的尸体,绵延好几里地。
河水浩浩荡荡向前流去,带走了金兵们的生命,也带走了金兀术的希望。
金兀术站在河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哈密嗤劝道:“四殿下,别哭了,我们要赶快走。”
金兀术忍住悲伤,清点了人数,连受伤的在内不足五千人了。
这次南侵,金兀术带领了十五万大军,可是,现在只剩下五千人了,回去怎么跟皇上交代呀?
哈密嗤拉了拉金兀术的衣袖:“四殿下,快走吧,如果宋军追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金兀术抹了一把眼泪,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北方逃去。
在离广陵县城不到五十里的时候,忽然一声炮响“咚”。
金兀术已经有点惊弓之鸟了,听到炮响,差点没有从马上掉下来。
只见有一队宋兵拦住了去路,军队正中有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上面有一个斗大的“赵”字。
只见有一人端坐在马上,如果跳下马来,身高足有九尺挂零。
银盔银甲,皂罗袍,身披英雄铠,手提青釭剑。
面白如玉,颌下微微的一点胡须,不怒自威,真乃大宋第一美男子。
来人正是赵构。
金兀术心中一惊,赵构怎么会在这里?
赵构用手中的青釭剑一指:“金兀术,你无故犯我大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金兀术也怒道:“赵构,你杀了我十五万儿郎,今天要拿你为他们报仇。”
赵构也不再答话,把手中的青釭剑一挥,只见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向着金兵就扑了过来。
金兀术遭逢如此惨败,也是困兽犹斗,一挥手中的金岳开山斧,率领金兵迎了上来。
两军顿时搅合在一起,刀对刀,枪对枪,互不相让。
金兀术手下的金兵,也真是强悍,虽然经过连番大败,士气受挫,但是,并不怯战,和宋军在一起厮杀,竟然不落下风。
可是,宋军是生力军,士气高昂,随后赶来的韩世忠和梁红玉也加入了战团。
而金兵却连遭败仗,士气低落,时间一长,便渐渐的难以支撑。
金兀术偷眼一看,赵构在十几名将官的保护下,正在指挥战斗。
便把手中斧头一挥,逼退了眼前的宋将,然后,一催战马,向着赵构就冲了过来。
只要能够擒住赵构,就能反败为胜。
金兀术想到此处,手中的斧头抡的更圆了,一连砍翻了十几名宋兵,转瞬间便冲到了赵构的面前,举斧头就砍。
这一斧头要是砍上,赵构就是二十年后的一条好汉了。
因为赵构穿越前,只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的赵构也只会点花拳绣腿,怎么能和金兀术抗衡。
正在这时,一对铁锤从旁边闪了过来,正好架住金兀术的开山斧。
来人正是杨沂中。
两个人锤来斧往战在一起,只有几个回合,金兀术的斧头正好击中杨沂中的马。
杨沂中的那匹马“咴溜溜”一声暴叫,倒在了地上,把杨沂中给摔了下来。
金兀术并不理会掉下马来的杨沂中,拨马直奔赵构。
赵构毕竟是个刚穿越过来的大学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凭着自已的一腔热血,真正的战场哪里见过。
他指挥着千军万马冲杀,眼看着自已的士兵和金国士兵的一个冲锋,便有成片的人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