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在这,出去了。”
“去哪了?”顾川脸色越来越冷,他现在心里很不安,只有亲眼看见钟以墨他现在才能放心。
“不清楚,他没跟我说。”
顾川更心慌了,但是顾家的势力不在这里,查一些东西总归是要麻烦。
好在江南王家和顾家有一些生意往来,顾川没有犹豫的拜托了王家帮忙,几乎是调动了所有他能调动的人手找钟以墨。
过去顾川从来没有因为私事惊动过别人,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为了钟以墨顾川一次一次的破例。
曾经是钟以墨患得患失缺少安全感,如今倒是反过来了,当真是造化弄人。
终于,有人传来消息,在一家医院发现了钟以墨的行踪。
顾川一听是医院,恐惧几乎霎时间吞噬了他,手变得冰凉,逼着自已冷静下来。
顾川立刻驱车前往,他心中焦急万分,他向来不信神佛,此刻他却希望神佛保佑钟以墨平安无事。
到达医院后,顾川看到钟以墨被一群人围住,连连后退,犹如被围捕的幼兽。
顾川冲上前去,他走到钟以墨身边,紧紧地抱住他,死死将他护在身边。
还好,还好以墨没事。
“没事了,我来了。”顾川轻声说道。
钟以墨先是被人紧紧拥入怀中,而后熟悉的声音传来,钟以墨眼中含着泪水,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明明不想再让顾川看见自已狼狈的样子,但是眼泪却悄悄阴湿了顾川的衣襟,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哪来的不知好歹的小子?”
他们老大在床上扑腾的更欢了,“就是他,给我狠狠的揍他。”
钟以墨想抬头看一眼顾川,却被顾川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算了,就这一次。
顾川站在原地,一脸淡定地看着眼前这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丝毫没有要与他们动手的意思。
其实,早在路上的时候,顾川就已经悄悄地联系了当地警方。
没过多久,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警察们迅速赶到现场。
只见这群人正将顾川和另一个人团团围住,看那架势,一场激烈的打斗似乎即将爆发。
警察们赶忙冲上前去,将两伙人用力拉开。
顾川有条不紊地开始向警察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每一个环节都环环相扣,根本让人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漏洞。
而警察们也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更何况,在他们赶来之前,上头就已经特意跟他们打过招呼,说这位姓顾的男士身份尊贵、地位显赫,务必要尽心尽力地对待和帮助他。
要是稍有差池,处理不当,恐怕连饭碗都保不住。
等到顾川带自已离开了病房,一直沉默不语的钟以墨用力推开了顾川。
这一次,顾川并没有阻拦他,因为他知道不能把这只“小兔子”逼得太急了。
钟以墨用手轻轻地拂过自已的脸庞,试图掩饰住刚刚哭泣留下的痕迹。
然而,尽管他努力想要掩盖,但那红红的眼眶却依然暴露无遗,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受尽委屈的被人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顾川其实有点儿生气,这人怎么敢自已来找他们。
竟是一点不为自已的安全考虑,但是有气也得憋着,最后憋出来一句不轻不重的:“你怎么不找我帮你处理这事?这样太危险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已好好想想。”
钟以墨捏着自已的衣角,抠着上面的毛球不与顾川对视,“我为什么要找你。”
自已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顾川的生活,这三年他越发明白,人要靠自已,永远不能指望别人,就算实在是要指望也不能全都指望,不然最后失望的只有自已。
谁知道这个大少爷是不是最近闲的无聊,想起来自已想再捡回去玩玩,他们那个层级的人,真心是最不要紧的,是以前的自已太傻,以为能得到一点顾川的真心,结果呢?
他和顾川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以墨,你尝试着依靠我。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办到。”顾川双手抬起他的头,逼自已与他对视。
钟以墨措不及防看见了顾川的眼睛,里面流露的情绪太滚烫了,烫得钟以墨不敢跟顾川对视。
钟以墨在顾川眼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滚烫的爱意。
挣脱了顾川的手,向后退一步,与顾川保持着安全一段距离。
顾川从前从来没对自已说过这样的话,八年前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在轻易就得到了,太晚了,自已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了。
“你不用这样顾川,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过去的事情我不恨你,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我们天各一方,各自安好,这才是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