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宋晋白原本要说他想娶纪暖为妻的,手指被纪暖悄悄捏了一下,说出口的话改成:“暖儿调戏我,还不想对我负责。伯父可要替我做主啊!”
纪父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完蛋玩意!果然是自已闺女先动的手。
他这个做人老父亲的哟,一把年纪了还要来摆平女儿的风流债,真是头疼!
就算是女儿主动,还是要挽回一点名声的。纪父强行解释,“不是就抱了一下吗?那是她不小心的。”
“不止抱了!还看了,亲了!”宋晋白为了能早点成亲,索性豁出去了,说的像被恶霸轻薄了的小媳妇。
这话一出,不仅纪父愣住了,连纪暖都惊得差点跳起来。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纪父再次瞪了宋晋白一眼,气道:“你跟我过来!”
他都要炸裂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是自已闺女能做出来的事。
作为父亲,有些事他不好直接问纪暖,只能先将宋晋白带走问个清楚。
宋晋白乖乖地跟着纪父走了,留下纪暖一人在花厅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好收拾了桌上东西,回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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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携带着十二抬丰厚的聘礼前往纪家提亲的消息,如同一阵龙卷风,迅速席卷了整个桃花村。看完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即便回家后仍意犹未尽地继续着这一话题。
“这么好的亲事,纪家竟然拒绝了?”村长婶子洗菜时,忍不住向一旁的村长嘀咕道,话语间满是不可置信。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村长,“你说,纪暖这丫头,该不会还在心里惦记着我们家孟然吧?”
村长没好气说:“你这是在瞎想什么呢?人家纪暖可从没主动找过你儿子,都是你儿子一厢情愿地往人家身边凑。”
村长婶子听了这话可不高兴,反驳道:“若不是惦记孟然,那你说纪家为什么会拒绝这么好的亲事?那可是十二抬聘礼,不是我们村的十二两聘金,你见过谁家给这么多聘礼的?这闻家咱们也听说了一些,前阵子不是还遭贼了嘛,这被偷了还能拿出这么多聘礼,家底可见有多厚。”
村长:“那些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咱们还是少操心为好。倒是你那侄女,整天往纪家那边跑,究竟是想干什么?你也得好好问问她,别让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
村长婶子眼神躲闪,“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你别瞎想。她就是佩服纪暖能赚钱,想找机会跟她亲近。”
村长虽然心有存疑,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真是这样就好。”
村长婶子撇撇嘴不以为然,拿着洗好的菜进了灶房。
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丫头主意大得很,竟然没跟她商量就擅自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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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旺不时地回头张望,只见那位姑娘始终紧跟在他们后面,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三公子,队伍后面有个姑娘一直在跟着我们。”兴旺朝着马车内的人低声禀报。
“哦?”闻继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停车,把人带过来。”
方苗苗被兴旺引到闻继鸿面前,小脸因激动而涨的通红。
学着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方苗苗向闻继鸿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闻公子好!”
闻继鸿上下打量了方苗苗一番,眼神带着玩味,“你是谁?跟在我们后面,是想干什么?”
方苗苗被闻继鸿那沉沉的目光看得心脏咚咚直跳,脸颊不由自主地更红了。
她鼓起勇气说:“我叫苗苗,是纪暖姐的好姐妹。纪暖姐在家里一直是最受宠的,所以脾气有些大,说话也比较高傲。今天她拒绝了你家的亲事,希望你别往放在心里。我替她向你道歉。”
闻继鸿从小便看着他爹的姨娘们争斗不休,方苗苗这点小把戏在他面前根本都不够看的。
他嘴角勾起,淡淡问道:“那你打算怎么道歉?”
“这……”方苗苗左右看了看,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既然自已主动找上门来了,他闻继鸿不接受,那岂不是显得太不够男人了。
他淡漠开口:“上来吧。”
方苗苗心中一阵雀跃,连忙抚了抚胸口,跟着登上了马车。
她打量着马车里用锦缎包着的坐垫,还有小几上精致的茶点,眼里尽显贪婪之色。
闻继鸿朝她暼了眼,不屑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方苗苗有些紧张,但机会就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握了握双手,说:“闻公子,纪暖她狂妄自大,看不起你,那是她眼瞎。像闻公子这么好的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纪暖嫁给你。”
闻继鸿眼睛微微眯起。
呵!说他是好人?他自已都不敢承认。这个方苗苗,竟然还想代替纪暖嫁给他?他以为他是什么人都会要的吗?
方苗苗说完见他半天不回话,似乎还变了脸色,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她连忙改口说道:“闻公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就算不能做你的妻子,给你做妾我也愿意的。”
闻继鸿看着她,冷笑一声:“好啊!只要你不后悔,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去。”
“嗯!”方苗苗喜上眉梢,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已的一生就这样草率地被自已送了出去。
跟着闻继鸿踏进了闻府大门,她才见识到,住的地方也可以是这么华贵。
方苗苗一路看的眼花缭乱,当兴旺拿出一张契书让她按手印时,她几乎想都没想,顺从的就按了。
两个丫鬟伺候她泡了香香的花瓣浴,又为她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这一切让她感觉仿佛活在梦中。
直到半夜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两个家丁从闻继鸿的房间将她抬出来时。
她听到闻继鸿毫无波澜的吩咐声,“送她去杏芳楼。”
她才猛然惊醒,是自已太蠢,被富贵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