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慈宁宫中。
十三岁的康熙帝怒气冲冲的闯进慈宁宫,只见太皇太后正在浇花。
“皇祖母,那鳌拜越来越过分了!”康熙帝怒目圆睁,满脸怒气地指向殿外,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对太皇太后说道。
然而,太皇太后并未如康熙帝所期望的那样立刻转头回应,她依旧背对康熙帝,专注于手中的浇花动作,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太皇太后缓缓转身,平静地看着康熙帝问道:“孙儿啊,他鳌拜又闯出什么祸端来了?”
康熙帝愤愤不平地回答道:“皇祖母,曹寅的父亲曹玺,竟被鳌拜调任至江宁!如今朕在朝堂之上能信任依靠的大臣,已被他一个接一个地调离京城!”
康熙帝满心委屈地向皇祖母诉说着自已的苦楚。
太皇太后默默听完,将水瓢轻轻丢入水桶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她慢慢走向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孙儿呀,这朝中的大臣们,皆有其职责所在,亦各有其使命要完成。那曹玺虽调离京城,但听闻他此番还升任了江宁织造,这不也是一种升迁吗?”
“可是,朕在朝堂之上,竟然连一句真话都难以听闻了。现今朝中之臣,大半皆由鳌拜所任命,他们日日于朕跟前禀报鳌拜之功。”
此时,太皇太后不禁叹息一声道:“自范文程先生离世之后,鳌拜愈发张狂无度,但权柄尽落于辅政大臣之手,欲令鳌拜稍作收敛,恐需借助他们彼此间之力量以达相互牵制之效啊!”
康熙帝闻此言论,脑筋飞速转动,暗自思忖:“何为‘相互制衡’?”
他深知此言背后深意,亦明白祖母所言不虚。然要实现此目标,实非易事。康熙帝心知肚明,眼前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而自已尚年轻稚嫩,需好生琢磨应对之策方可破局。
太皇太后见康熙帝似乎疑惑不解,于是开口解释道:“如今索尼惧怕鳌拜,不敢得罪他。但听闻苏克沙克,因两旗之事,正在与鳌拜互相斗法,你明白了吗?”
康熙皇帝自幼聪慧过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心领神会地笑着回答道:“孙儿已经彻底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所在,只要能够巧妙地利用苏克沙哈和鳌拜之间相互牵制、彼此抗衡的力量关系,那么鳌拜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肆意妄为了!”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之情,并紧接着补充道:“如今曹玺已前往江宁赴任,但将来必定能成为皇上您可以倚重信赖之人。况且,他的妻子乃是陛下您幼时的乳娘,于情于理都应当给予厚赏才对。如此一来,即便鳌拜心生不满或有微词,也无话可说了。”
康熙帝稍作思索后,继续提议道:“依朕所见,可以让曹寅留在京城陪伴朕左右,充任朕的读书伙伴!”
太皇太后略加思忖,觉得这个主意甚妙,随即回应道:“嗯,这样安排倒也不错。那就留下曹寅吧,让他肩负起护卫圣上安全之责即可!”
且说那鳌拜,自范文程去世后,索尼也装病不出,大权尽落到鳌拜之手。
遏必隆是鳌拜的心腹大臣,他攀附鳌拜,几乎与鳌拜穿一条裤子。
苏克沙哈身为大清的额驸,对权力充满渴望,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推翻鳌拜,让自已执掌大权。而鳌拜与苏克沙哈之间的矛盾早已公开化,满朝文武无人不知。
这天,鳌拜正端坐在家中翻阅奏折。突然有侍卫匆匆来报:“启禀鳌大人,今日早朝下殿后,圣上单独召见了苏克沙哈!”
“嗯?圣上召见苏克沙哈?所为何事?”鳌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
“听说是苏克沙哈向圣上告发了您圈占土地一事!”都统济世哈拱手回答道。
鳌拜闻此,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苏克沙哈与我争斗多年,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竟然去求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皇帝做主!真是可笑至极啊!”
话音未落,厅堂内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似乎都觉得苏克沙哈此举愚蠢至极。然而,鳌拜心中却暗自思忖:这苏克沙哈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莫非他真有把握能借圣上之手除掉我不成?
笑声过后,鳌拜原本挂着笑容的脸突然变得阴沉无比,他双眼微眯,紧紧地盯着济世哈,语气严厉地吩咐道:“密切关注苏克沙哈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不能放过,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必须立刻向我汇报!”
站在一旁的吏部侍郎泰壁图见状,连忙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深作揖,恭敬地对鳌拜说:“鳌中堂,您看,咱们镶黄旗原本拥有的那些肥沃土地,现在却被正白旗强行霸占去了。如今,鳌中堂完全可以借助换地事件,狠狠地打压一下那苏克沙哈,让他知道我们镶黄旗的厉害!”
鳌拜听了泰必图的话,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旗人换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多年,老百姓们也早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如果这个时候再进行换地……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啊。”
然而,泰必图似乎早就料到鳌拜会有此顾虑,只见他微微一笑,凑近鳌拜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听完泰必图的话,鳌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大声笑着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