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你简直就是目中无人、骄傲自大!今天必定会在此地遭受惨败!”曾德心里清楚自已无法从施琅手中逃脱活命,于是决定用言语去激怒他。
“哈哈哈……我‘海霹雳’施琅在战场上驰骋厮杀了十几年,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哈哈哈……”施琅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啊!那我就拿你这个叛徒的首级来祭祀军旗,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施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中的长剑也微微颤动着,仿佛随时都准备出鞘收割敌人的性命。
“若你敢杀我,延平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找你算账,将你碎尸万段来替我报仇雪恨!”曾德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延平王会因为你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跟我施琅彻底决裂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也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已几斤几两,有什么资格让延平王为你撑腰?”施琅怒不可遏,义愤填膺地反驳道。
自古以来,人们对于那些仗着上头有人便狐假虎威、欺压他人的行为都是深恶痛绝的。而施琅自然也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尤其对方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好,你若真敢杀我,来呀!”曾德继续挑衅着,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他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不敢轻易动手,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面对曾德的挑衅,施琅并没有退缩。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怒声回应道:“好,我这就要了你的狗命!”说话间,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宝剑,寒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断喝:“剑下留人!奉延平王令,带曾德回去问话!”声音犹如惊雷般响彻全场。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张少坤及时赶到。张少坤奉上级命令前来,恰巧看到施琅即将挥剑斩杀曾德,连忙出声制止。
施琅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此时放过曾德,日后他必定会在延平王面前恶意诋毁自已。届时各种谣言四起,事情恐怕会变得愈发复杂,自已也难以自清。倒不如趁现在酒意正浓,果断将其除掉,以绝后患。想到此处,施琅高声喊道:“我施琅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但此人心怀叵测,乃是满清派来的奸细。他企图挑唆我与黄悟将军之间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今日若不将此人斩于剑下,他日必将深受其害。”
说罢,施琅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宝剑,用力一挥。瞬间,只见剑光四射,耀眼夺目,伴随着一阵腥风血雨,曾德的首级与身体分离,滚落一旁,鲜血溅满一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施琅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少坤,只见他被吓得脸色惨白,目瞪口呆,身体不停颤抖着。施琅见状,高声对张少坤喊道:“张特使,烦请将此事禀报给延平王,就说此奸臣已被我处决。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话音未落,他提起佩剑,衣袖一甩,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张少坤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瘫倒在地。他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曾德那颗仍未瞑目的头颅,心中不由得一颤。一股恐惧和慌乱涌上心头,使得他无法再继续停留片刻。于是,他艰难地爬起身来,快速奔出屋外,跃上一匹马,疾驰而去。
一路之上,张少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才稍稍缓过神来,并暗自思忖着:“没想到施琅竟然这般对待我,竟敢当着我的面杀掉延平王的手下!而此时此刻,延平王也正好想要找机会削弱施琅手中的兵权,如果现在我再去到延平王跟前,加油添醋地说一些有关施琅的坏话,那延平王必定会勃然大怒。这样一来,不仅我可以立下大功一件,同时也算是帮了延平王一臂之力,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一桩?”
正当张少坤盘算得美滋滋的时候,突然间,只听见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传来:“不好啦,不好啦!”
原来,还没等张少坤走进郑成功的营帐,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高声呼喊起来。郑成功听到张少坤这一惊一乍的喊声后,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焦急地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大喊大叫?”只见张少坤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向郑成功哭诉道:“曾德已经被施琅给斩头示众了啊!”
“什么?施琅怎敢斩杀曾德?本王不是传令带曾德回来问话吗?”郑成功一脸惊愕地说道。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旁的张少坤赶紧躬身施礼,惶恐不安地回答道:“禀延平王,那施琅实在太过嚣张跋扈,完全不把延平王您放在眼里。小人将您的命令传达给他后,他竟然毫不理会,反而口出狂言,说什么敢拿延平王来威胁他。而且,他还夸下海口,说自已有两万大军驻守邓城,即便是延平王亲至,也不敢轻易动他一根汗毛……更不敢....”
说到这里,张少坤偷偷抬头瞄了一眼郑成功,只见郑成功气得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充满了愤怒之火,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他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更不敢什么?快说!”郑成功猛地一拍几案,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大营内顿时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众人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惹恼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帅。就连原本在空中飞舞的蚊蝇此刻也像是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纷纷停下来不敢乱动。
张少坤战战兢兢地接着说道:“施琅说......说就算他杀了曾德,延平王您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甚至还要感激他替您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呢!”
郑成功伫立原地,沉默不语,仿佛时间都为他而定格。须臾,他缓缓转身,面色凝重地说道:“陈军师啊,莫非施琅已然洞悉,我知悉他与黄悟欲归附清军之举?倘若果真如此,那岂非局势危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