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悟将军,敬启者。今日承蒙圣恩,大清康熙皇上龙威浩荡,欲派遣雄师二十万,浩浩荡荡地进军福建,一举剿灭郑成功等叛逆之徒。本将安南将军达素,深知将军您向来心怀仁义,绝非有意与那些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实在是身不由已啊。此番大军压境,所过之处必将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黄悟将军关心民生疾苦,定然会以百姓为重。倘若将军愿意归降我大清,必定能受封为‘海邓公’,获准镇守海邓之地。”
这封书信刚刚读完,黄悟便惊得目瞪口呆。他心中暗自思忖:清军竟然要动用二十万重兵来扫荡福建,而施琅只给了自已区区五千兵力来守卫海邓。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如果清兵真的来袭,海邓又怎能抵挡得住三天呢?
黄悟越想越是心惊胆战,连忙召集军师商议道:“军师啊,我刚刚得到密报,清军纠集了二十万大军,企图将福建夷为平地。可我们只有五千人马在此守城,你觉得能够坚守几天呢?”
军师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他眼神凝重,嘴唇微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回答道:“如果清军继续像这样不停地猛烈攻打城池,我们恐怕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两天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个将领忧心忡忡地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我们海邓可是福建的门户,如果清军要进攻福建,肯定会先攻下我们海邓,然后才能和延平王在厦门展开最终的决战。”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另一个将领则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要是现在就去禀报延平王,他肯定会命令我们死守到底,到时候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啊。”
这时,黄悟站出来,高声喊道:“来人啊!把这封信立刻送给延平王,告诉他情况危急,请他尽快派遣大军前来支援我们海邓!”说完,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送信之人骑着快马,不到一日抵达安溪军营,径直去往郑成功的帅帐。
“启禀延平王!大事不好啦!”只见一个浑身尘土、满脸疲惫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向郑成功禀报:“黄悟将军……他刚刚收到一封来自清军的密信!情况十分危急啊,请王爷您赶紧发兵前去救援吧!”
那名送信的士兵显然一路奔波而来,此刻已累得气喘吁吁,但仍不敢有丝毫怠慢,头紧紧贴着地面,生怕惹怒眼前这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郑成功心头一紧,连忙接过信件展开阅读。然而仅仅只看了几眼,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至极,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他狠狠地将信纸拍在桌子上,怒喝道:“好个狂妄自大的清狗!居然妄图策反我的爱将黄悟?真是岂有此理!陈先生,你且看看这封信究竟写了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陈永华闻言,赶忙上前拿起信件仔细端详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待读完信后,陈永华双手抱拳道:“王爷息怒。依属下所见,此事非同小可。海邓乃是我福建地区的重要门户,如果此地失陷,恐怕清军将会长驱直入,直接威胁到我们的大本营厦门。所以必须立刻派遣大军前往增援才行啊!”
郑成功微微颔首,表示对陈永华观点的认同。他非常清楚海邓作为战略要地的关键意义,如果丢失这一据点,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郑成功猛然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若要谈及此次支援海邓之重任,恐怕唯有施琅才能胜任啊!速传施琅将军前来营帐共商大事!”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将领快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地,高声喊道:“末将施琅拜见延平王!”郑成功连忙抬手示意道:“施琅将军快快请起!如今清兵集结二十万大军,妄图一举攻占我福建之地,海邓更是福建的门户所在,黄悟麾下仅有区区五千将士,情势危急万分!你需立刻率领大军火速前往增援,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住海邓防线。”
施琅霍然起身,抱拳而立,眼神坚定如磐石,朗声回答道:“末将领旨!必不辜负延平王所托,誓与海邓共存亡!”郑成功微微颔首,接着叮嘱道:“施琅,你与黄悟本虽有嫌隙,但大敌当前,以大局为重,需与黄悟同仇敌忾。”
“遵命,延平王放心,施琅明白。”言罢,他转身离去,步履坚定,如疾风般带领着军队迅速奔赴前线。
施琅率领着浩浩荡荡的两万人马,风驰电掣般地前行,不出两日便抵达了海邓城郊外,并迅速安营扎寨。黄悟亲自出城相迎,与施琅一同商讨如何击退敌军。曾德也位列其中。
施琅一脸自信地对黄悟道:“黄悟将军啊,仅仅二十万清军就让你如此畏惧吗?想当年,老夫仅凭两千兵力,就在厦门成功击退了数以万计的清军!那些清兵简直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罢了。”
听到这里,黄悟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但还是强忍着反驳道:“哦?那么依施琅大人所见,这清军的水师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的士兵一上船就呕吐不止,落入水中更是必死无疑,简直就是一群毫无海战能力的旱鸭子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清朝的八旗军真的来袭攻城,又有谁能够抵挡住他们呢?”
显然,黄悟对于施琅的嘲讽感到十分不满,于是用言语回击,试图证明自已并非胆小无能之人。然而,面对强大的敌人,双方都深知这场战争的艰难程度,需要全力以赴才能取得胜利。
“黄将军,这清兵尚未杀至眼前,您竟然就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了!倘若那些清兵真的抵达此地,恐怕您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投降吧!”施琅向来对黄悟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颇为鄙夷,此时更是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
“哼,休得胡言乱语!”黄悟被施琅这般嘲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地反驳道,“你施琅不过是延平王麾下的区区一介五虎将罢了,难道我黄悟就不是吗?再者说,我可是听闻你最近被贬谪降职了啊,如此算来,单论官阶品次,我可还要比你高出那么一截呢!”
尽管内心深处确实有些畏惧清兵,但面对施琅的冷嘲热讽,黄悟还是努力让自已表现得强硬一些,以免失了面子。毕竟同为延平王五虎将之一,他自认为也有着一定的实力和地位,绝不能轻易示弱于人前。
“黄悟,你也就能吐口舌之快,若真到战场之上,咱们比比谁砍的人头多,谁杀的清军多,如何?”施琅哈哈大笑。
“好,待清军来时,看你敢不敢与我同杀!”黄悟也不客气。
黄悟和施琅两人不欢而散,原来施琅和黄悟本就有仇,只要见面便骂。之前两人本就有仇,如今再次相遇,二人又痛骂一阵,随后不欢而散。
曾德看的清楚,此二人不和,若清军来到海邓必失。想到此处,曾德突然偷偷一笑,就是这个主意,施琅可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