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宿舍内,虽然寸鑫与水仙躲过了厉鬼齐大胆的搜索;却没有想到,厉鬼齐大胆走了后,宿舍外又来了一只女鬼,而且这只女鬼竟然是一只恶鬼级的吊死鬼。
寸鑫与水仙在吊死鬼进屋之前慌忙地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躲在了被子下面。
吊死鬼在宿舍外的窗户上趴了一会儿,便气势汹汹地打破了窗户闯入了宿舍。
但见这进来的吊死鬼:
一身长发凌乱如枯草,面容惨白无血色,双眼眼球都是白色的,怒目圆睁,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怨毒,口中吐出一条血红的长舌,如同地狱之蛇,令人不寒而栗。
吊死鬼的双脚脚尖朝下,离地悬浮,缓缓飘行,每一次的飘动都似乎踏在人心最脆弱的角落。
最终,吊死鬼停在了大通铺之前,那里,正是寸鑫与水仙藏身之处。
吊死鬼并未有丝毫停顿,径直向着两人的被窝逼近,那姿态,宛如一位冷酷的食客,在审视着即将入口的佳肴。
它缓缓地弯下腰,长长的红舌在寸鑫与水仙头部的被子上空摇曳,每一次摆动,都似乎在衡量着哪一份“食物”更为鲜美。
“出来吧!你就在下面,对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最终,吊死鬼长长的舌头悬在寸鑫的头顶,阴森森地对着被子下面的寸鑫说道。
“咯咯,你不要以为躲在下面,我就看不到你?”
吊死鬼惨白的脸上露出了阴恻恻地冷笑,两只凸出眼眶的白色眼球死死地盯着被子下面的寸鑫和水仙。
“桀桀桀......我看到你了,你是自已出来呢?还是我把你提溜出来呢?”
吊死鬼的声音阴冷而诱人。
寸鑫听到吊死鬼诱人的话语,浑身颤抖着,仿佛有股魔力一般吸引着寸鑫去掀开自已的被子。
女鬼水仙冰凉的小手突然拉住了寸鑫,她的樱桃小嘴贴在寸鑫耳边,嘴中吐气如兰,小声地对着寸鑫说道:
“不要动。”
寸鑫心中一个机灵,慌忙停下了准备掀开被子的双手,他回首看向女鬼水仙秀丽的面孔。
“可是,它发现了我们了?”寸鑫小声地说道。
此时的女鬼水仙的双目之中,已然透露出清澈的目光,代替了她在床下时麻木的眼神。
看到寸鑫看了过来,女鬼水仙朝着寸鑫轻轻的点头小声的说道:
“它只是判断咱们在里面,不知道我们具体在哪个里面,不要乱动。”
听了水仙的话,寸鑫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仿佛感觉到了寸鑫和女鬼水仙在被子下面毫无动静,吊死鬼愤怒地嚎叫道:
“你不出来么?”
“臭男人,你真的准备藏在下面一直不出来么?”
“好啊!臭男人,你还没有与我相好,就连你也要疏远我么?那么,你就等着接受我愤怒的惩罚吧!”
吊死鬼说完这话,匍匐着身躯,上半身全部都压在寸鑫了头顶。
她那血红色的长舌如同利剑般悬停在寸鑫的额头,紧接着,它那原本仅仅挂着的一条长长舌头的口腔中,竟奇迹般地生长出两颗锋利的青色獠牙,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同时,一股腥臭的涎水自吊死鬼的口中肆意地流淌了下来,滴落在寸鑫额头处的被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寸鑫感觉额头的被子不一会便变得有些湿润粘稠。
那吊死鬼口中滴落在寸鑫额头处的涎水声音,每一声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寸鑫的心上,给寸鑫带来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黏腻与阴冷。
寸鑫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衫。
他虽曾幻想过与温婉可人的女鬼邂逅,共赴一场浪漫之旅,但眼前的与这么直接又恐怖的女吊死鬼之间的这一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与承受范围。
这吊死鬼的恐怖形象,更甚于那个每次更换场景时发出提示音的恐怖女鬼,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毕竟提示音女鬼做的工作是提示寸鑫怎么去做,而这吊死鬼明显是想要寸鑫的命了。
此刻,宿舍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寸鑫紧闭双眼,双手紧握成拳,试图从内心深处寻找一丝勇气与力量,以对抗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侵袭。
然而,那吊死鬼的阴影却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让他无法逃脱这无尽的恐惧深渊。
当那吊死鬼的整个上身阴影全部笼罩在寸鑫之上时,她并未即刻沉沦于这场阴森诡异的邀约,而是以一种细腻而哀婉的声调,在寸鑫耳畔轻诉衷肠:
“寸鑫啊,我的心中藏着无尽的孤寂与未了的冤屈,它们如寒冰般刺骨,你是不是感觉我的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你?”
说完这些话,吊死鬼发现被子下面的寸鑫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它的面容骤变,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铁青中透着愤慨,她再次开口,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不甘:
“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曾经村里人皆以恶语相加,诬我放荡,指责我迷惑世间男子,然而,真相却是他们先以无礼相待,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身。”
“呵呵,浪荡之名……”
她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覆盖在寸鑫身上的被褥,直视他颤抖的眼眸:
“昔日,我年少无知,孤苦伶仃,单独一人自远方逃难至此,却不幸落入老丑鳏夫兰二之手,被兰二强掳为妻。命运弄人,未及十年,兰二便撒手人寰,留下我这孤苦无依的寡妇。”
提及过往,吊死鬼的脸上写满了悲愤:
“身为寡妇,我孤立无援,村中男子便趁虚而入,对我百般骚扰。我反抗、我惊恐、我哀泣……但终究未能逃脱他们的魔爪。他们不仅欺凌于我,事后更辱我为勾人的狐狸精、小浪活,百般的诋毁我。”
“自此,我背负上了‘狐狸精’的污名,无端地承受着诱惑村中男子的罪名。”
吊死鬼轻轻地一叹,仿佛有无尽的冤屈,屋内的阴冷更是加重了几分。
“绝望之下,我逃离了那个村庄,找到了一棵歪脖老树,以一根白绫结束了这苦难的一生。”
吊死鬼的目光转向寸鑫,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期盼:
“寸鑫,我知你定能理解我这弱女子的无助与绝望。你心中那份对灵魂交流的渴望,我亦能感知。”
吊死鬼似乎停顿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坚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
“因此,我愿将我这残破之躯,毫无保留地奉献于你。”
“同时,我也愿将那根曾结束我生命的洁白绳索拿出来,我也愿意把它一斩为二,分于你一半。”
“让我们以这绳索为纽带,悬于这天地之间,共同俯视这尘世的污浊与虚伪。”
吊死鬼的话语,如同夜风中飘荡的幽怨之歌,深深地触动了寸鑫的心灵。
听了吊死鬼的话语,寸鑫面色苍白如纸,心跳如狂澜般汹涌,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肉体之外,欲要随着那吊死鬼一同离去,用一根绳子结束自已生命。
尤其是寸鑫听完吊死鬼所述说的它那凄惨的一生,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一种同情之意,是啊,孤苦伶仃的少女,被一个鳏夫沾污了身体,并占为已有。
没成想到,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几年之后,鳏夫突然死亡,少女成为寡妇,孤苦无依的寡妇成为了村庄里男人的发泄工具。
众男人发泄完以后,还大骂其为狐狸精、小浪活......
寡妇不堪村中之人的折磨与侮辱,带着一腔怨气在歪脖树处上吊而死。
真是可怜可悲啊!
念及此处,寸鑫忍不住就要再次掀开被子,去对这寡妇进行一番抚慰。
就在这心神不宁之际,寸鑫的右手小指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某种利物所噬咬。
寸鑫回首望去,原来自已的右手小指,被水仙轻轻地咬了一口。
寸鑫心中突然一片清明,再次慌忙放下了准备掀开被子的双手。
同时寸鑫心中不禁疑惑道:这吊死鬼怨气如此之大,竟然两次都差点把我引诱出去。
“寸鑫,你难道也要做负心汉么,也要做像兰老二一样,像村里男人一样的负心汉么.......”
“寸鑫,我恨你,你说你能给我什么承诺,你能给我什么?”
“寸鑫,你是个骗子,你是个大骗子,你是个大骗子,是个负心汉......”
......
吊死鬼在被子外面的幽怨之声越来越快速,寸鑫自已心中的那一片清明再次迷失,仿佛自已再不出去,就愧对天下之人,就无颜活在这世上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既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水仙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与戏谑:
“冤家啊,这一切皆因你自寻烦恼所致。现在,就让你尝尝这情债的苦果吧。”
随着水仙那酥人的话音落下,她那细嫩如葱的手指也轻轻划过寸鑫的鼻前,一股清新脱俗的水仙花香弥漫开来。
寸鑫只觉身体一麻,居然彻底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是他的意识却异常地清醒。
随后,水仙轻柔酥人的声音再次在寸鑫耳边响起:
“别怕,你就安心地躺在棺材里别动。我这就去将这位姐姐引开。”
水仙说出来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寸鑫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心。
寸鑫此刻虽身躯僵固,无法动弹分毫,然其思维却如疾风骤雨,翻腾不息,甚是感动:
哎呀,没有想到,小鬼级别的水仙居然因为我的安危,而毅然决然地不顾她自已的安危,要将这恶鬼级的吊死鬼引至他处。
然而,我初来乍到于这幽冥鬼界,对自身修为几何尚不明了,更遑论掌握那传说中的仙家秘术或鬼界神通以自保。
手中仅有的一件控制类法宝——命灯,仅能控制野鬼级以下的鬼物三四十分钟左右。面对这吊死鬼,诸如这恶鬼、厉鬼以上级别的鬼物,也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啊!
此情此景,寸鑫的内心之中居然生出了一种,如此女鬼,当为一生伴侣。
寸鑫不禁感激地朝着水仙看去,突然寸鑫发现秀丽的女鬼水仙的头顶,居然缓缓地浮现了一行文字:
“叮,女鬼水仙与您结为伴侣。”
伴侣,水仙这样就与我成为伴侣了,该不会自已想要与谁成为伴侣,谁就与自已成为伴侣了吧?
这样的话,刚才自已如果不是被水仙三番两次呼唤清醒,而是生出与吊死鬼成为伴侣的想法,恐怕自已就上了吊死鬼的道了。
这鬼界蓝星当真不能与女鬼有半分非分之想啊,产生了非分之想,必然产生瓜葛。
如果没有忍住,男人若是对这种怨情很重的女鬼动了心思,恐怕到了最后毕然被她们纠缠得承受不起。
寸鑫心中不禁暗道:侥幸、侥幸。。。
突然,寸鑫再次想到:就在刚刚女鬼水仙所言的“待在棺材里切勿妄动”究竟何意?
我分明身处被窝之中,莫非在鬼界之中,被窝竟被赋予了棺材之名?
这样叫法,也太不吉利了,寸鑫忍不住地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被子,在心中泛着嘀咕,心底不由地冒起了一股恶寒。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吉利不吉利的事情,寸鑫身为男儿之鬼,竟需一柔弱女鬼挺身而出,言及保护之事,此情此景,教他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更令寸鑫揪心的是,那温婉可人的水仙,本仅为一介小鬼,修为尚浅,与恶鬼之间,实乃天壤之别,相隔四级之遥。
如果那恶鬼吊死鬼对水仙不满,岂不是挥手之间就把水仙变为灰灰了?
可怜的水仙,刚成为了我寸鑫的伴侣,还没有及与我寸鑫共赴爱河,便已注定人鬼殊途,两界相隔,实乃令我痛心疾首,难以释怀。
......
寸鑫思绪仿佛天马行空一般,肆意翻转。
而就在这时,水仙轻轻地掀开被子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露珠滑落叶片,清脆而温柔,瞬间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她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温柔地投向了那个悬挂在半空中的吊死鬼。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然坚定地说:
“姐姐,你在这孤独的世界里徘徊已久,心中定有无数难以言说的痛苦与委屈。若你愿意,就让我这个妹妹,成为你倾诉的对象吧。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些,让你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
然而,吊死鬼对于水仙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动容,吊死鬼仍旧一脸痴怨地看着被子下面的寸鑫,用它那如同寒冰般刺骨的声音,饱含着决绝与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此生已无憾事,更无需向任何人诉说我的冤屈。我所求的,唯有与我的情郎相守,哪怕是在这黄泉路上,也要手牵手,共赴那无尽的黑暗。等到他听到我的呼唤,我们便会一同挂在那棵歪脖树下,永远不再分离。”
随着吊死鬼的话语落下,宿舍内突然狂风大作,仿佛连空气都在为她的深情与决绝而颤抖。
刚刚熄灭了的白炽灯,在这肆虐的风暴中摇曳生姿,如同狂风中的野草,疯狂地摇摆。
吊死鬼死死地盯着寸鑫,她凸出眼眶的双眼虽然被白色眼球全部占满,没有一丁点黑色眼球,但是寸鑫却感觉到吊死鬼此时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聚在自已的身上。
那是一股必须带走寸鑫的怨念,寸鑫心中不禁一颤,竟莫名地产生了恐慌:难道我真的会被这吊死鬼带走不成?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