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
吊死鬼想要把寸鑫带走,水仙施展法术定住了寸鑫,挺身而出准备用自已替代寸鑫。
与吊死鬼一番对话以后,不仅没有改变吊死鬼的想法,反而使吊死鬼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深重。
怨气冲天的吊死鬼一再要求寸鑫,陪它一起吊死在它曾经吊死过的那棵歪脖子树。
但是因为寸鑫被水仙定在被子下面,寸鑫藏在被子下面不仅没有出来,甚至连一丝回应都没有,使得吊死鬼产生了更大的怒怨。
怒怨大增的吊死鬼浑身爆发出猛烈的怨气,宿舍内也在这一瞬间突然刮起了狂烈的阴风。
在阴风的肆虐下,屋顶的白炽灯灯杆被刮得四处乱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宿舍的门窗被刮得哐当哐当地响着。
不知为何,宿舍内床上的一切东西在阴风之下竟然没有一丝动静,就连那最柔软的被子罩与床单竟然都静静地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吊死鬼的怨气越来越重,躲在被子下面的寸鑫此时更是被吓得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吊死鬼再次对着寸鑫发出邀请,又过了大约了一息的时间,寸鑫仍然没有回应。
吊死鬼变得更加愤怒,它那凸出的白色眼球开始变得赤红滴血,脖颈也扭曲痉挛,条条青筋凸出了脖子上苍白的皮肤,獠牙毕露,发丝狂舞。
整个宿舍都被它的鬼魅之气所笼罩,阴冷之气更是浓得化不开。
寸鑫只感觉自已的脊背发凉,一股莫名的冤屈感从灵魂深处涌起,仿佛自已也被这女鬼的悲伤与愤怒所融化。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与这女鬼共赴生死的冲动,忍不住要用自已的生命去换取她的一丝解脱。
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触及到水仙那瘦弱的身影后,与水仙清澈见底的目光甫一交接,寸鑫心底忽然泛起了一片清明,把所有消极的冲动都冲得烟消云散了。
再看此时的水仙,她虽然在这阴森恐怖的气息之下,紧张地站在吊死鬼的面前浑身颤抖不已,但她的眼神却依然清澈明亮且倔强坚定。
她清澈的眼神就像是一束穿透黑暗的光芒,虽然不是那么强烈,却可以使整个宿舍的阴暗都充斥上一份希望,让冰冷的宿舍内能够感受到了一种细微的温暖和力量。
水仙继续语气温和地劝慰着吊死鬼道:
“姐姐,你何不认真地听妹妹讲一下,姐姐若是把妹妹带走以后,我能给姐姐带来的好处呢?”
“我与姐姐同为女性,我也是和姐姐一样的,都有一颗细腻而敏感的心。”
水仙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吊死鬼的表情。
水仙看到,对于自已的话语,吊死鬼的脸上虽然没有接受,但是也没有产生任何抵触,于是便继续说道。
“如果姐姐要是心情不好之时,我可以为姐姐宽心藉慰,可不像他们这些大男人一样,只会时刻地想着自已。”
水仙看到吊死鬼对自已的话语没有发生大的抵触,为了取得吊死鬼更多的信任,用她那因恐惧而稍微有些许颤抖的左手,轻轻地搭在吊死鬼的肩膀上,以表示自已对她有更多的理解和信任。
“更何况,将来的我,了解了姐姐的过去以后,必然会如同镜中映照的姐姐,咱们彼此间无需多言便能深刻理解。”
看着吊死鬼对于自已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也没有产生抵触,水仙继续轻声地劝慰着的同时,手掌轻轻地拍着吊死鬼的肩膀,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水仙,一个徘徊于阴阳之间的灵魂,不仅深知女性心事的沉重与复杂,还比任何男人更了解咱们女人在孤寂时最需要什么。”
水仙说完这些,发现吊死鬼的肩膀居然产生了一丝停顿,水仙的两眼露出了有戏的神色,继续对着吊死鬼说道:
“此刻,我鼓足勇气,面对姐姐强抑着内心的恐惧与颤抖,轻声细语地问姐姐,想要与姐姐共同分摊曾经姐姐所遭受世间的苦难。”
说到此处,水仙发现吊死鬼一直紧紧盯着寸鑫的脸,缓缓地扭了过来,看向了自已,水仙更加信心十足地对着吊死鬼继续说道:
“姐姐何不试着,将那些深藏心底、无法言说的委屈,向我,这同样经历过风雨的妹妹,倾诉一番呢?或许,我的倾听能为姐姐带来一丝慰藉。姐姐,毕竟,最懂女人的,始终是女人啊!”
吊死鬼闻言,那原本因怨念而扭曲的面容上,竟渐渐浮现出一抹恍惚。
她喃喃重复着水仙的话语,“最懂女人的,始终是女人。”
这句话如同晨钟暮鼓,敲响了她内心深处久违的共鸣。
随着吊死鬼说完“最懂女人的,始终是女人”的这句话,她周身缭绕的黑色怨气,竟奇迹般地缓缓消散了,宿舍内的阴风也越来越小,最终那摇摇晃晃的白炽灯也停下了晃动,不再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了。
“是的,姐姐,最懂女人的,始终是女人。”
水仙看到吊死鬼态度发生了转变,知道自已的劝说起到了效果,于是继续温柔地对着吊死鬼轻声说道:
“所以说,请姐姐试想一下,当深夜寂寞之时,姐姐坐在歪脖子树上荡着秋千,夜莺在树上深情地鸣唱。”
水仙嘴里一边深情地描绘着,右手一边比划着:
“妹妹不仅可以陪在姐姐的身边,与姐姐一起说话解闷,还可以在深夜的风中时不时地为姐姐舞上一曲......那情,那景,一定能帮助姐姐解脱去所有的忧愁。”
说到此处,水仙深情地盯着吊死鬼的双眸:“而这一切都是那些臭男人所不能做到的。”
吊死鬼听了水仙的话,脸上泛起了一丝明悟:
“没错,那些所谓的臭男人们,他们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暴力与粗鲁,何时真正驻足倾听过我的心声呢?何时真正关心过我的需求与渴望呢?”
吊死鬼的言语中,愤慨与无奈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将她的过往与现在紧紧地缠绕。
就在这时,她向水仙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解脱的畅快,又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寸鑫在被子的下面看着吊死鬼的态度随着水仙的劝慰而发生的转变,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警告着他,自已刚刚拥有的温柔可人女鬼水仙,就要被吊死鬼带走了。
而被吊死鬼带走的水仙,是替代自已这个大男鬼而被吊死鬼带走的。
于是,被子下面的寸鑫高声阻止道:“不要,水仙不要跟它走。吊死鬼大姐,我寸鑫也能细心地倾听你的倾诉,也能为跳上一曲,把我带走吧,不要带走我的水仙,好么......”
然而,他却发现自已已被水仙的法术所困,不仅身体无法动弹,而且喉咙也无法发出任何声响,只能眼睁睁地听着眼前两位女鬼的交流。
水仙听了吊死鬼的话,非常配合地笑着回复道:
“姐姐言重了,水仙虽不才,但愿意成为姐姐倾诉的港湾。”
女鬼水仙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洗涤着人心,却又在寸鑫听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壮与决绝。
水仙似乎早已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却仍选择勇敢地面对。
“既如此,我便不再隐瞒。”
吊死鬼听见水仙如此说道,它的眼中闪过一丝期盼的光芒,仿佛找到了救赎自已灵魂的曙光。
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与不甘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水仙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姐姐,此情此景虽好,但若能增添几分仪式感,或许能让我们的倾诉更加庄重而深刻。”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神秘。
“仪式感……”
吊死鬼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似乎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开始构想那个只属于她们的世界。
最终,她喃喃自语道:“仪式感啊,是的,若能在我吊死之处,以麻绳自缢作为终结,方能尽显其庄重与神圣。走,咱们一起去我的那棵歪脖子树下。”
寸鑫此刻心中已是一片骇然。
他终于明白,自已内心的警兆并非空穴来风——女鬼水仙最终果然被吊死鬼带去她曾经吊死的那棵歪脖子树处。
到时,必然逃不过吊死鬼逼迫水仙在歪脖子树上缢死的结局。
然而,他却被水仙的法术束缚得严严实实,嘴巴也不能发出一丝声音,无法施展任何救援行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吊死鬼带着水仙向窗外飘去,留下一串阴森而激动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妹妹,我们速去,让倾听者在死亡之地聆听我的故事,而后共赴黄泉之路,这将是何等的快意与解脱!”
“遵命,姐姐。”
水仙顺从地应承着吊死鬼,不过在即将走出房间之前,吊死鬼未注意的时候,水仙向寸鑫投去一抹安抚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在说:
“你且安心等待我的归来,我定能化险为夷。”
随后她毅然决然地跟随着吊死鬼飘离了宿舍。
“水仙啊,水仙,你让我如何能够放心得下?吊死鬼,你今天带走我的水仙,若敢让我的水仙受到丁点委屈,我将来必然让你魂飞魄散。”
寸鑫在心中呐喊着,他的担忧与不舍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深知自已此刻的无力与绝望,但他更不愿看到水仙陷入危险之中。
然而他却只能默默地祈祷着,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呸、呸、呸 。。。我这乌鸦嘴!”
寸鑫突然意识到自已的失态,他连忙在心中咒骂自已起来。
“水仙定能逢凶化吉怎会轻易遭难?”
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已,但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却如同野火燎原般无法遏制。
“只是……若她真的抵挡不住那吊死鬼的怨念,若变成了与吊死鬼一般无二的模样……唉!”
寸鑫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自已的弱小不能保护自已想要保护的人而自责,又为水仙的安危而担忧不已,还为吊死鬼的可恶而愤怒。
然而就在这时,寸鑫的心底再次响起了女鬼水仙微弱而坚定的声音,他细细地倾听,那声音正是:
“寸鑫哥哥,聪明伶俐的水仙绝对不会被吊死鬼姐姐逼走投无路的,你不要放弃!水仙需要你的信任与支持!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找你的!你也一定要加油保重啊!”
这个声音如同一股暖流涌入了他的心房,让寸鑫重新燃起了希望与勇气。
“吊死鬼!你不仅想要我的命,如今还要夺走我最珍视的水仙!我寸鑫在此立誓,以后定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誓言在胸膛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决心。
......
随着吊死鬼的离去,水鬼水仙亦随之消逝。而寸鑫,这位不幸被女鬼水仙施以定身术的痴情人,只能孤单地蜷缩在被褥之下,心中交织着对女鬼水仙无尽的思念与对吊死鬼难以名状的诅咒。
时光荏苒,竟不知流逝了几许,直至窗外骤然响起了公鸡那高亢而悠长的啼鸣:
“咯嗝哏...”、“咯嗝哏...”、“咯嗝哏...”
这声声公鸡啼鸣,穿透了夜的寂静,也唤醒了寸鑫沉睡的意识。
他不由自主地朝宿舍的窗外望去,只见天边已经悄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属于晨曦的昏黄,仿佛是大地在沉睡一夜后,轻轻地掀开了它那朦胧的纱幔,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突然宿舍门处传来了“噗嗤、哐当……”的一声巨响,在这宁静的早晨,这一声突兀的声响如同利刃般划破了宿舍的寂静。
寸鑫定睛望去,只见宿舍的门在声响响起的那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猛然推开,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猛地撞向了墙壁。
宿舍门的门板与墙壁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宿舍之内,更添了几分阴森与恐怖。
“咯吱吱——咯吱吱——”随着宿舍门被暴力开启,门上本就破旧的门轴也因承受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而发出了低沉的刺耳摩擦声响。
轴承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仿佛是久未润滑的齿轮在艰难地转动,又似是老旧木质家具开启时的悲鸣,让整个房间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宿舍内本已经熄灭的白炽灯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显得格外的昏黄。
白炽灯的灯光摇曳不定,它的昏黄映照在宿舍内四圈斑驳的老墙上,如同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更是为这场景增添了几分诡异。
紧接着,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如同在暴风雨中挣扎的孤舟,摇摇晃晃地闯入了宿舍这片本应宁静的避风港。
那进来的身影步伐凌乱,双臂不时地挥动以保持平衡,眼中闪烁着迷茫与惊恐,仿佛刚从某个未知的恐怖世界中逃脱出来似的。
他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宿舍内的宁静,让寸鑫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再次加速。
寸鑫对着进来的身影定睛望去,只见进来的身影头顶慢慢地浮现了一行字体:
“叮,发现野鬼级的鬼物——齐大胆。齐大胆,原名齐海光。此鬼自老秦办公室归来后,经过一夜的时间,期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莫名地变得浑身乏力,步履维艰。”
寸鑫看完进来的身影头顶浮现的全部字体以后,发现进来鬼影居然是齐大胆。
寸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齐大胆。
只见进来的野鬼齐大胆,对比昨晚他那原本整齐油光的七分头和一身穿着利落的寿衣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此时,野鬼齐大胆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凌乱,身上的寿衣一缕一缕地,比街边流浪汉的衣服都破烂,仿佛被什么东西用暴力给破坏了一般。
而且,齐大胆那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在昨晚虽然是乌青的颜色,但是那种乌青有种丰满的阴森;而此时他的脸虽然也是青色的,但这种青色却透露着一种苍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仿佛失去精气神一般的青色苍白。
齐大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灰败的,并且还布满了尸斑,干瘪瘪地、紧紧地贴在了骨头上面,仿佛是病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病态般的消瘦。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厉鬼级的齐大胆为什么会掉落至野鬼级别?寸鑫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
注:鬼界第一次点灯,马上就开始了。
那么,谁会破了寸鑫的第一次点灯呢?第一次点灯结果是什么呢?
是不是真的会有鬼来吹灯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