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密密麻麻,要死了,要死了。”谢慝看着菜蛇和毒蛇,小二百条,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想到要全部附身到自已皮肤上,直打哆嗦。
“干,先来一条菜蛇试试。”捡出一条菜蛇,不敢多看,一咬牙,纹身附体,这条蛇嗖的一下,缠在手上了,谢慝猛的打了一个哆嗦,看着纹身化的蛇,感觉比直接看蛇群舒服多了。
咬牙拿着工具,挑出一条毒蛇,慢慢触碰毒蛇的尾部,毒蛇也化成了纹身,就这样,几十条毒蛇上身,心底里传来种感觉,一种心里背满了枷锁的感觉,谢慝明白,应该是目前的身体到了承受上限了,不敢在来了。
光着膀子坐在房车床上,拿镜子照着自已,“好家伙,满身毒蛇纹身,胸口坐着一只狗,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凶狠吧,毒蛇盘根纠缠,毒牙清晰可见,有种作势欲咬的危险感,冲击力十足。但是胸口坐着一只傻狗,眼神有种愚蠢的清澈感,一下子把毒蛇带来的狠戾冲淡了不少。“得,就这样吧。保命呗 不寒颤。”
剩下的菜蛇,找了家饭店便宜出手了,算是少亏了一点。顺便路过书店,找了本毒蛇详解,打算了解下各种毒蛇种类,想着有机会再更新换代下,越凶猛毒性越大越好,毕竟是目前保护自已唯一的手段。
谢慝不是没想过弄点毒虫,什么蜘蛛啊,蜈蚣什么的,但是毒蛇已经是能接受的底线了,毒虫的话一两只意义不大,多了一时半会儿没地方找,于是作罢,以后有机会再换呗。
这么一天下来,谢慝累够呛。找了家东北菜馆,要了份锅包肉,熘肉段,最后来了份一锅出。老板娘挺热情的东北人,本来看谢慝一个人,点了三份菜,东北菜本来就量大,想着别浪费了,想劝劝他,结果谢慝忙着吃饭,袖子一下撸到手肘,两条猛蛇大花臂露了出来,老板娘当时就定住了,没敢多说一句话,立马就给安排上菜了。
本来东北菜馆饭点人多,东北老乡居多,性格豪爽,说话声必然会大一些,结果来了谢慝这么一个货,一个个说话动静极小,生怕打扰了花臂大哥。
谢慝还没想到这一茬,就着米饭猛炫肉,三盘子菜下去,愣是才五分饱,没办法,又点了俩菜,吃了个八分饱。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绘青衣几十条猛蛇,外加一只狗,每日消耗估计得多加两顿饭。不过想来附身这么多,加点饭问题不大。
“老板娘结账,多少钱啊?”谢慝打了一个饱嗝,擦了擦嘴,走到门口吧台准备结账。
“两百六十块钱,给您抹个零,您给两百得了。”老板娘眼神躲闪,小声小气的说道。
谢慝一愣,抹个零哪有这么抹的?这什么意思啊?这才注意到吃饭撸起来的袖子,两条猛蛇大花臂无比扎眼。苦笑一声,扫了两百六过去,转身就出了门。
回到房车,谢慝尤不甘心,光着身子,照着镜子,努力调整着纹身的位置,最终黑皮狗子落到了屁股蛋子上,各种毒蛇也调整了下位置,双臂处对称缠绕,胸口和腹部按照同心圆依次旋转排列,有种视觉迷幻效果,不知不觉就容易按照规则圆形陷入其中,别的不说,起码能有点迷惑作用,算是科学增加一点防护吧。
夜晚的星空无比深邃,房车没停在市区里,在郊外路边,伴随着蛙声蝉鸣,看着夜空中星光点点,谢慝有些惆怅,不知道这么美丽的星空还能看多久,新世界的月亮是否依旧是十六圆。
黑皮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惆怅,哼唧哼唧爬到谢慝胸口,下巴搭在肩头,像是在安慰他。谢慝摸了摸狗头上柔软短促的毛发,喃喃自语道“以后就是咱爷俩相依为命了,你放心,有爷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对了,公道说,是这车带我们穿越各个世界,咱俩算是挂件,全力给咱车爷服务,有好零件紧着先给车大爷换上,咱们就是喝点车爷剩下的汤汤水水。”
谢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只记得晚上自已和黑皮说了不少话,最后黑皮没忍住,拿屁股对着他的脸。
“妈,你可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谢慝盘着腿,坐在母亲的墓碑前,一张一张烧着纸钱,纸钱烧成纸灰,像是黑色的蝴蝶随着风起舞。
“妈,你知道洞天福地么?就是古时候修仙成道的仙人有自已的洞天福地,我运气好也捡了一个,说出来你都不信,现在和我的车融合在一起了。”他慢声细语的说着,手上剥开一个桔子,自已吃了两瓣,剩下的放在了墓碑前。“早知道我就借钱买辆好车了,现在没办法,已经融合了,它说能带我逃离这个世界。”
不知不觉开始下起了小雨,雾蒙蒙的、星星点点的洒在大地上,“妈,指不定这几天我就走了,我思来想去,丢下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不是办法,我还是带着你一起走吧。”谢慝点了一支烟,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没有聚焦。“以后还是咱们娘俩相依为命。”
谢慝说罢也不犹豫,起身挖开坟墓,拿出母亲的骨灰盒,抱在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丢下烟头,回到了车上,在车里后面柜子里厚厚铺上几层垫子,放好骨灰盒,心里面最后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夜晚躺在床上,对着母亲的骨灰盒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黑皮在旁边看着一脸懵逼,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