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请三爷放心,我去看看吴邪的情况。”齐鸣话音未落,已经离席而去。
吴三省轻轻点头以示回应,随即瞥见王胖子正与潘子靠在一旁沉睡。
见状,齐鸣未做任何打扰……
***
翌日清晨,吴三省邀请了老村长帮忙,并借用了一辆由牛拉动的车辆将众人送至瓜子庙。
此次行程出乎意料地顺畅,未遇到此前那样的困扰。
同时,众人发现实际的山路并不算遥远,仅是步行颇为不易而已。
忆及被驱赶的赶车老叟 ** 的画面,吴三省至今仍觉心头火起,遗憾的是当时未能给予教训。
不过想来那位老者已经被他们的到来吓得不轻,特别是听闻船家惨遭横祸的消息,大概夜夜难眠,恐怕日子不长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吴三省立刻着手准备返回杭城。
这一次因为他们带着重要物资,自然不愿走寻常路,因此还是选择租车离开,但这已不成问题。
途中,吴邪似乎从药物的效果中复苏过来,显得神清气爽。
相比之下,潘子因伤口裂开而疼痛不堪,尽管并无生命危险,并已经进行了基础的救治,但他显然需要尽快回城接受进一步治疗。
“我当时分明已经奄奄一息,怎么现在却又没事了呢?”吴邪一脸疑惑地询问。
“你现在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齐鸣,我都打算回来给你修墓碑了。”吴三省话语中充满怒气。
提到此事,吴邪感到些许愧疚,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咎由自取。
“我保证,今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吴邪认真承诺。
吴三省不屑地道:“以后你还想继续折腾?我看你是老老实实地在吴山居养养吧。”
显而易见,此次事件让吴三省对吴邪深感失望。
对此,吴邪也不敢多说,默默接受了长辈的教诲。
这次九死一生的遭遇,给了他不少的反思。
以往面对尸洞时,身边有齐鸣等人的保护,从未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可是这次,只因一时的心慈手软,差点和大奎两败俱伤,也因此变得更稳重了。
“三爷,你也不要责怪小三爷,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表现也算得上不错。”齐鸣带着笑意劝慰道。
王胖子却在一旁插言:“就是他?这小子纯粹是涉世未深,还得好好磨炼才行。”
吴邪唇角不自觉抽搐,王胖子竟然开始称他为“纯真少年”,他何时又多出这么个绰号?
而且,齐鸣偶尔也会跟着叫“纯真少年”,这让吴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想想自已曾经给小哥起过个“静默油瓶”的外号,似乎也没必要太过介意。
终于是安全回到了杭州城,一进市区,众人便马不停蹄地把潘子送到了医院。
幸亏潘子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主要是出血较多,几处伤口也需要包扎,但预计休息上一个到两个月就能康复。
随后,齐鸣和王胖子跟着吴三省回到了别墅。
他们需要对这次探险收集到的冥器进行梳理并作出分配。
得益于之前吴三省和齐鸣有过商议,这次的分赃相当顺利。
除了齐鸣独得的玉器、紫水晶盒子和玉俑之外,其余的东西,吴三省计划全部运输到英雄山销售。
毕竟王胖子和齐鸣都急切地期盼着得到那部分资金。
“纯真少年?你那难搞定的盒子还没有打开吗?干脆就直接当容器卖算了。”王胖子说道。
吴邪反问道:“如果盒子里真的藏有鬼印呢?”
“那盒子结构有八个层面,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也装不了多少吧?”王胖子毫不在意地说。
虽他对文物鉴定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不能过于迷信。
“胖子说得没错,我看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干脆直接打破吧,这盒子应该没多少秘密。”吴三省提议。
吴邪坚定反驳:“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话落,吴邪再次投入到解密盒子的工作中去。
看着执着的吴邪,吴三省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说阿宁为啥非得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那座古墓?”齐鸣突发奇想地说。
“还不就是为了钱?”王胖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齐鸣却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我不觉得如此简单。”
王胖子疑惑地问:“那她又是图什么?”
“如果是钱,当初见到玉俑的时候,她就应该心动了。”齐鸣认真分析。
王胖子紧接问道:“难道是冲着鬼印来的?她是想调动阴兵?”
“我怀疑不是。”齐鸣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认为是什么原因?”王胖子追问道。
齐鸣无奈地应答:“谁知道呢,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靠猜的。”
吴邪忽然用手重重拍了一下头,恍然大悟地说:“对啊,阿宁!”
接着,吴邪快速地开始翻动,很快从物品堆中找出了一块狗牌。
这块狗牌,正是之前从阿宁手下那里搜得的。
“老齐,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临时营地?就是我们在下斗前设的那个。”吴邪问道。
齐鸣点头回应:“记得,那应该是阿宁设定的露营地。”
“之前那串数字我有点印象,你一提起我就想起来了。
确实,在营地里见到那些物资上刻有同样的一组数字。”吴邪解说道。
随即,吴邪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珍藏多年的多宝秘盒,缓缓解开锁上的密码。
“啪”一声脆响随即传来。
“竟然能猜中?”吴三省有些意外地问道。
吴邪略显不甘地说:“怎么是‘猜’?这是我智力的结果。”
“快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王胖子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然而,当吴邪掀开秘盒时,只发现一枚极为简单、刻有奇特蛇眼图案的铜制鱼饰。
“咦!这算什么宝?”王胖子马上兴趣缺缺。
吴邪同样显得迷惑,即便此物件可能市场价值不高,但在这样一个昂贵的容器中必然有所特别之处。
“齐鸣,你就带着这紫晶盒子,而这秘盒你自已收好。”吴三省对齐鸣道。
这是一份关心,虽然两者价值相若,但秘盒更为便携易售。
因此,齐鸣自然毫无异议。
“我现在出门办点事,这几日要麻烦几位照看潘子。”吴三省继续说道,随即离开。
留下王胖子与齐鸣两人一起留在吴邪府中照料事务。
夜幕降临,两人前去看望了潘子。
次日,吴三省面带笑容地归来,显然此行收获不菲。
但这笔买卖分配给齐鸣的钱并不算太多,大约只几千元,因为他先前已拿走了一定量的物品。
“你手中的物品,我都已经委托专家评估过了,之后你可以直接去向吴邪领钱。”吴三省补充道。
齐鸣没有意见,这样做至少保证了他手头上还有一些库存。
拿到部分酬劳后,王胖子并没有过多停留,他在潘家园也有自已的商铺。
与潘子告别后,王胖子便启程返回北京。
齐鸣则未选择回到长沙,因为他还有诸多存货需要处理。
就算这些物品最终能够合法化,量也不足以来支持一家店铺的正常运作。
日子变得平静起来。
齐鸣和吴邪的日程多为看望潘子或是在店内帮忙——当然,光顾的顾客稀少。
有时他们会去吴三省那里讨论业务问题。
某个平静的日子里,齐鸣和吴邪再度造访吴三省家中。
“齐鸣,你的货物都已经整理好了,明日即可送来。”吴三省似乎正在研究地图,随口向齐鸣说道。
齐鸣心中一喜,这些货物如果顺利‘洗净’的话,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摆放出来了。
只可惜,手边的好货还太少。
不然,或许真可以考虑重新创业,开设新的店面。
“三叔?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那件青铜鱼的事,好像上面藏着些字迹。”吴邪忽然对吴三省说道。
吴三省点头回应:“你手上拿着的确实是那条铜鱼,传言里隐藏着重要的秘密。
可是,这秘密到底是什么,至今无人 ** 。
我们在二十年前的那个海底古墓里见过这件铜鱼。”
“海底古墓?就是陈文锦阿姨失踪的那个地方?”
“正是。
当时我们不知道蛇眉铜鱼的价值,所以就直接交给有关部门了。
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我才认识到这条铜鱼的珍贵,便想把它找回来研究。
但那些资料已被销毁,铜鱼也失去了踪影。”
谈及往事,吴三省不由得叹了口气。
“三叔?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吴邪追问道。
吴三省摇头,“我也不是全部明白。”
望着吴三省的脸庞,吴邪心头不禁掠过一股心疼的感觉。
这些年来,三叔一直在追寻二十年前那件事的 ** 。
虽然吴三省很少提起这段往事,但吴邪知道他从没有停下寻找答案的脚步。
似是吴邪的询问让吴三省想起了什么,他站起来,走向书桌,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张旧照片递给了吴邪。
“老齐,你看,这是我陈阿姨,差点成为我三婶呢。”吴邪笑着对齐鸣说,并展示了手里的照片。
“看,这是你的三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啊。”吴三省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站在旁边。
尽管两人站得稍微有些远,
“你这小子,竟然拿我开涮。”吴三省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但吴邪却不以为意,仍旧仔细地看着那张照片,然后递给了齐鸣。
这是一张旧旧的黑白合照,画质还算清晰,可以辨认出大约十多个人。
“咦,小哥?”齐鸣盯着照片,猛然间喊了出来。
听到这话,吴邪有些惊愕,问到:“哪个小哥?”
齐鸣指了指照片上的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就是他!”
“这真的是小哥吗?三叔,这人究竟是谁?莫非是他父亲?”吴邪惊讶不已。
照片正中站着的人,尽管服饰各异,但他和小哥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
“你说的是他的父亲?” 吴三省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从吴邪手中抢过了照片,细细端详了一番。
随后急匆匆地走向书桌,打开抽屉似乎是想找些什么。
“三叔?你在找什么呢?”吴邪疑惑地问。
吴三省急迫地回答:“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
说着,吴三省迅速穿上外套,急不可耐地往外走去,甚至连再见都没说,身影很快就在街尾消失了。
“三叔,你究竟要去哪儿?”吴邪赶在后面追了几步问道。
但吴三省似乎心事重重,没有回头看一眼,也不给吴邪任何答复,就这么疾步离开。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吴邪措手不及,这与他预期中的情景差距甚远。
“老齐,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吴邪转过身问齐鸣,一脸的困惑。
齐鸣满脸愁云,心里满是疑问,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吴邪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觉得,三叔一直就是一个令人难以揣摩的人。
吴邪摇了摇头,轻轻收起三叔的照片,心头不禁浮现出许多思绪。
对于照片中的那位“小哥”,吴邪感到极为好奇。
毕竟,照片中的人和眼前这位“小哥”几乎一模一样。
除非这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另有一个长相酷似“小哥”的人,或甚至是他父亲之类的长辈。
但如果真的是“小哥”,那么历经二十载光阴,为何仍能保持着这张没有任何时光印记的脸庞?
“算了,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已了。”吴邪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就这样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光。
齐鸣开始怀念起常沙的那段日子,留在这里似乎也失去了目的。
可吴邪却不愿让齐鸣离开,每天硬拉着他去垂钓,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
偶尔,二人也会去看望正在康复中的潘子。
潘子的情况逐渐好转,但吴邪总是坚持让他继续留在医院。
这样单调的生活,延续了约莫半个月。
一日,吴邪和齐鸣钓到两条鲤鱼归来,却被手下王盟叫住了。
“少爷,外面有位女士在找您。”王盟带着一脸的好奇,目光扫向吴邪。
“女士?是谁啊?”吴邪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