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齐穹和苎麻田管事畅聊了一会后,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其实在下此次前来不为采购苎麻条,而是来收购苎麻籽。”
老者听后有些难以置信:“收购苎麻籽?苎麻籽还能纺织么?”
“哈哈,在下不为纺织。”齐穹笑着解释道。
老者更疑惑了:“公孙家除了纺织,难道还新增了甚产业?”
齐穹一脸尴尬地继续解释:“其实在下不是为公孙家收购的,只是为了自家产业。”
“哦?呵呵,是老夫误会了。”老者意会地呵呵一笑,接着又说:“老夫以为公孙家家大业大,女婿也会为其效劳,原来女婿也是一方金龟,失敬失敬!”
齐穹脸颊挂汗,苦笑道:“哈哈,也难怪的,毕竟公孙家是吕安四大家之一嘛,平常人第一反应都会想到女婿入赘一类的事。”
“奴家的夫君可是大财主,比我爹爹还要厉害上数倍呢!”公孙芸第一时间为夫君辩护,她骄傲地昂起小鼻子。
“如此年轻家财便能超越公孙老爷?敢问小兄弟名号,家父是何许人也?”老者非常惊诧,恭恭敬敬地从座位站起,拱手作揖道。
齐穹也从座位站起身,作揖道:“在下盛景乡齐穹!”
他介绍了自已,没有继续介绍家父。
“盛景乡?齐穹?”老者深思片刻,才反应过来:“老夫是这里的管事,姓廖,人人都喊老夫为廖伯,齐员外也喊老夫为廖伯即可。”
相互介绍完后,齐穹直奔主题:“好的,廖伯,请问苎麻籽是什么价格?”
“苎麻籽平时只是售与人榨油,而且销量也不多,每年都有多余的麻籽送人喂鸡。”廖伯先是说明苎麻籽的行情,接着问起:“齐员外想收购多少?量大价优,若要得多,老夫就算你最优惠的价格。”
“在下想全部要了!”齐穹斩钉截铁地说。
廖伯一听直接惊呆了,不敢相信地再问一遍:“齐员外想收购多少?老夫方才是否听错了?”
齐穹重新斩钉截铁道:“廖伯没有听错,在下就是要将苎麻园的所有苎麻籽,全部收购了!”
“而且你们的苎麻园的还不够,在下要收购全仲麻乡的苎麻籽!”
公孙芸也被齐穹惊到了,细声问道:“夫君,你收购甚多麻籽有何用啊?”
廖伯也很好奇:“齐员外,麻籽可有其他经济价值?”
齐穹搪塞道:“哈哈,没有,只是在下新建一座大宅,想用苎麻籽铺满整个院子,赤脚踩上去不敢想有多舒服~”
“这也行?”廖伯惊叹一声,心想:“这齐员外真是奢华至极,难道他是某位大官之子?”
“夫君~”公孙芸悄悄拉拉齐穹的衣角,她肯定也以为齐穹说的是真话,非常担心地想要问个究竟。
齐穹暗暗一笑,决定再逗逗小妮子:“夫君还要用苎麻籽泡水洗澡!这样一来皮肤就会像刚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夫君~”公孙芸的脸蛋涨得极红,仿佛快要爆发的火山,齐穹依旧坏坏地笑着。
廖伯见公孙芸脸色不对,生怕齐夫人会反悔,立即答应道:“齐员外,既然你愿全部收购,老夫就算你一担10文钱吧。”
“好,成交!”齐穹一把抓住廖伯的手,握了两下。
廖伯一脸懵逼,只好呵呵勉笑道:“呵呵,不过其他苎麻园的价格,老夫不敢保定,可能会有些偏差。”
“有劳廖伯为在下多费些口舌,这里是一锭十两的银锭子,作为定金。”齐穹从钱囊拿出一锭银锭放在茶桌上,再取出一锭五两小银锭交到廖伯手上:“这是请廖伯喝茶的,还望廖伯不嫌收下!”
“啊哈哈,这怎使得?哈哈哈~”廖伯接过银锭后,嘴上尽说些客套话,双手却将银锭子攥的死死的,生怕它从手中滑了出来。
“使得,使得。”齐穹伸出一手,本想拍拍他的手背以示收得。
谁知道齐穹的手刚刚伸出,廖伯还以为齐穹反悔了,立即将攥在手上的银锭收进怀里:“就这般定了,老夫这就去准备,呵呵~”
齐穹见已谈妥,便拱手说道:“也不用这般着急,廖伯先通知其他庄园将苎麻籽摘好,两日后在下便会亲自带车队前来,将所有苎麻籽运走。”
廖伯恭敬作揖道:“好,好,老夫定会全力协助齐员外!”
之后,两人再闲聊一会后,齐穹便带着公孙芸出去了。
齐穹牵着马,公孙芸坐在马背上,闲乐悠悠地走在林间小道上。
“夫君,为何收购如此之多麻籽?”公孙芸始终禁不住心中的好奇。
齐穹继续逗她:“夫君不是说了嘛,苎麻籽铺在院子里,赤脚走上去可舒服了!”
“夫君~再不说实话,奴家就真的生气了哦~”公孙芸嘟长小嘴,她知道齐穹肯定不是铺张浪费之人。
齐穹痞里痞气地撩逗道:“哈哈哈,没办法,娘子生气的样子实在太美了,夫君就想多看两眼。”
“嘻嘻嘻~是吗?那奴家日后都鼓囊着脸蛋,哼~哼~”公孙芸把脸一甩。
齐穹依旧一脸坏笑:“娘子这是奖赏夫君吗?哈哈哈~”
“哼~”
“别,别,别,玩笑罢了~”
“哼~”
巳时五刻,齐穹背着公孙芸,牵着赤火驹来到了种满杜仲的山头前。
“娘子饿么?下来吃点东西吧?”齐穹问起背上的公孙芸。
公孙芸依然甩着脸:“哼~饿死她算了~”
齐穹好声哄道:“别,夫君刚才不是交代了么?苎麻籽是用来榨油的,夫君需要很多火油。”
他说着还颠了颠背上的公孙芸,将其重新颠到舒适的位置。
“哼~饿死奴家算了~”公孙芸脸蛋鼓鼓囊囊的,来来回回就说这句。
“娘子是饿了吧,快下来吃个包子。”齐穹将公孙芸放到地上,迅速从挂在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油纸袋。
“哼~”公孙芸双手交叉在胸前抱臂,脸蛋依旧甩得远远的。
“好,好,娘子乖,夫君喂你。”齐穹一手拿着油纸袋,一手搂住她香肩,边哄边拥她到路边的大石块坐下。
“哼~奴家不吃,饿死奴家算了~”
“夫君突然发现,原来娘子笑起来更美,娘子快笑一个给夫君看看。”
“哼~”
一片杜仲叶从空中荡荡飘飘,刚好落在公孙芸的头顶上。
齐穹轻轻拿起,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嗯,很香。”
“给奴家也闻闻,是甚味道?”公孙芸挨着齐穹的肩膀,手里拿着肉包子,吃的正香。
齐穹一手一直将公孙芸搂的紧紧的,另一手把杜仲叶伸到她鼻子下,她也闻了闻:“哈,就是杜仲的味道。”
“当然嘛,毕竟是杜仲叶。”齐穹微微一笑。
此时,刚好有两位农人扛着锄头,在两人面前路过。
齐穹随即起身向两位农人作揖问道:“两位大哥,请问这片杜仲林是谁家的?”
一农人放下锄头向齐穹拱手:“这位小兄弟,这片杜仲林是王家的,俺俩就是王家的长工。”
齐穹拱着手继续问道:“原来如此,在下还想再问一事,这片杜仲有割树胶吗?在下想采购一些杜仲胶。”
另一农人也放下了锄头,上前搭话:“这位兄弟可算找对地方了,俺们东家春夏两季割的树胶还愁着没卖出去呢!”
齐穹淡然一笑:“哈哈,那真可谓择日不如撞日。两位大哥可否带在下去东家那里一趟?”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农人说道:“俺正好要去一趟,小兄弟随俺前去吧。”
齐穹恭恭敬敬又作一揖:“那就有劳大哥为在下带路了。”
随后,齐穹一手挽着公孙芸,一手牵着赤火驹,跟着农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几栋瓦房前。
农人进屋向东家禀告:“东家,有来客前来采购树胶。”
东家欣喜地从瓦房走出,他看起来大概有30岁,头戴幞头,衣着得体,手拿纸扇,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就来到齐穹面前。
东家还没等齐穹开口,就率先开口道:“客人是来采购树胶?”
齐穹礼貌地作揖:“是的,在下有意采购杜仲胶,越多越好。”
东家由于刚才太过激动,都忘记行礼了,连忙补上一个:“呵呵,是鄙人失礼了,贵客有礼!”
“在下盛景乡齐穹,东家有礼了!”齐穹拱着的手一直没放下,向东家自我介绍道。
东家也自我介绍道:“鄙人叫王景安,是这一片山林的东家。”
齐穹为了套近乎,说起了客套话:“原来是王员外,久仰久仰!”
“哈哈,甚的员外,鄙人只是继承祖上的山头罢了,哈哈哈,咱们进屋再说。”王景安一手勾搭在齐穹肩背上,拥着他就往瓦房走。
齐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急性子的人,一脸尴尬道:“王员外,还等在下绑好马匹……”
王景安拍拍自已的脑壳,说道:“哎呦,齐兄弟见笑了,鄙人向来急来急往,一根筋,还望齐兄弟莫见笑。”
公孙芸趁机走上前,向王景安行万福礼:“王员外安好!”
齐穹也趁机摆脱王景安的手臂,牵上公孙芸的手,向他介绍:“王员外,这位是在下的内人,糟糠之妻还望王员外莫见怪。”
“哈哈,齐娘子也请进,请进!”王景安向齐穹夫妻二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齐穹将赤火驹绑好后,挽着公孙芸跟随他进屋。
王景安一进屋就为两人沏茶,还边沏茶边夸赞起他的茶叶:“齐兄弟有口福啦,鄙人这茶叶是从县城买回来的,名贵得很。”
齐穹眯着笑眼,点点头,本来想说县城也不是很稀奇,但转念一想,仲麻乡离县城可有40里路程,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公孙芸此时注意到茶桌上的茶叶罐子,捂着小嘴拉拉齐穹的衣角,悄悄在他耳边说:“夫君快看。”
齐穹顺着她纤纤细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茶叶罐子,也是忍不住笑了。
只见茶叶罐子是用大竹筒做的,做工精致,侧面还烙有一个醒目的图案。
图案是一个猴子攀爬在茶树枝丫上,采摘茶叶的情景,旁边还烙有“猴王搣茶”四个竖着的大字。
其实这罐茶叶是撵牛洲茶叶作坊出品的,两人也是因此而笑了起来。
王景安见齐穹夫妻二人都对他的茶叶颇有兴趣,便沾沾自喜道:“齐兄弟之前见过此茶叶吗?这茶叶可出名了,乃县城达官贵人最爱之品,名为猴王搣茶!”
“在下也略有听闻,王员外果然有眼光!”齐穹并没有说出猴王搣茶就是他的产品,只是客气地夸赞王景安一句。
“好了,不多说,快品尝名茶!”王景安为齐穹面前的茶盏添满茶水,又为公孙芸的茶盏添满茶水。
“果然好茶!”公孙芸也演了起来,她细细品尝一口后,向着王景安眯眼一笑。
“是吧!看来齐娘子也是有品雅之人,哈哈哈~”王景安口没遮拦地笑道。
公孙芸也不知如何回话,只好继续微笑着。
三人再闲聊了一会,齐穹便带入主题:“王员外,杜仲胶什么价格?现有多少存货?”
王景安似乎没什么城府,说话都是直来直往:“鄙人年初听人说今年树胶会大涨,就命人春夏两季割了不少树胶,谁曾想今年树胶的行情一降再降,鄙人现今还存有大量存货没有出售。”
他说完又感叹一声:“唉~早知如此,今年就不割树胶了,因此还导致了树皮减产,真是得不偿失。”
“如今仓库还存有五百余斤,如果齐兄弟能够多采购些,鄙人愿意以最优惠的价格卖你。”
齐穹喝了一口茶后,轻轻放下茶盏:“在下全要了,王员外愿意什么价格售与我?”
王景安爽快说道:“就按一两树胶2文钱,如何?”
其实齐穹不懂行情,于是他向公孙芸眨巴着眼睛,希望她能提个意见。
公孙芸也不懂行情,脸蛋挂着一颗豆大的汗珠,无奈地向齐穹眯了眯笑眼。
齐穹见公孙芸也给不了意见,便自行做主:“这样吧,在下也不和王员外多磨嘴皮子了。一口价,五百斤,20两白银!”
王景安见齐穹如此慷慨,也不藏着掖着:“齐兄弟真是爽快,鄙人亦是好爽之人,仓库还存有五百二十斤左右,20两,五百二十斤全部卖你!”
“成交!”齐穹站起身向王景安伸出右手,王景安不知齐穹这是什么礼仪,也跟着站起身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齐穹右手握住他右手,用力上下摆动两下。
之后,齐穹交了一锭银子作定金,并交代两天后再来运走,便与公孙芸骑马离开了。
“夫君,你买树胶又有何用处?” 公孙芸靠着齐穹胸膛问道。
齐穹没一时正经的,逗趣道:“树胶用处可广泛了,其中最大用处就是,可以用来粘掉身上的毛毛。”
“粘掉身上的毛毛?夫君身上有很多毛发吗?”公孙芸信以为真,认真问道。
齐穹继续逗趣道:“夫君是要为娘子粘掉身上的毛发。”
“嘻嘻,这方面夫君大可放心,奴家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和眉毛,一根别的毛也没有。”公孙芸昂起小脑袋,自豪地说道。
齐穹竟一时无言以对,想起今早的情景,确实是如此。
话题越说越偏,齐穹自已也绷不住了,只好揭晓答案:“好了,夫君揭晓真正的答案啦,就是用来制做车辆的零件。”
“就像桐油那样子吗?”公孙芸好奇问道。
齐穹摇摇头:“是另有用途,有了树胶我们就可以做出很多东西,娘子期不期待?”
公孙芸兴高采烈地回答:“奴家很期待~”
两人骑着赤火驹来到了一条小溪旁,齐穹决定让赤火驹休息一下:“赤火驹有半天没吃喝了,让它休息一会吧。”
随后,两人下了马,齐穹牵着赤火驹到溪边,让它自行吃草喝水。
公孙芸坐在溪边的大石块上,取出油纸袋,拿了一个吃了一半的肉包子继续啃了起来。
齐穹安定好赤火驹后,坐到公孙芸身边,伸手到油纸袋里找他吃剩半个的肉包:“夫君之前吃剩的半个包子呢?”
“奴家吃了~”公孙芸把脑袋往齐穹肩膀一挨,笑靥如花。
齐穹搂住她的香肩,欣赏着溪流蜿蜒,青草幽幽,犹如画卷般的美景。
“夫君,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叫拍拖?”公孙芸突然用蹩脚的蓬莱话问道。
齐穹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个蓬莱词语给震惊到了,连忙问道:“娘子为什么会懂‘拍拖’一词?”
“嘻嘻嘻~是姐姐教的,奴家学得像吗?”公孙芸欣喜笑道。
齐穹看着她的脸蛋正经地说:“像!夫君一时还以为自已回到蓬莱了!”
“嘻嘻嘻~奴家要把蓬莱的东西全部都学会了!奴家要做一个出色的蓬莱娘子!”公孙芸搂住齐穹的腰,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无比认真地说道。
齐穹抚摸着她的秀发,温声说道:“嗯嗯,不过蓬莱可不叫娘子的哦~”
“不叫娘子,那叫甚?”公孙芸立马抬起头,看向齐穹认真问道。
“叫老婆~”
“老婆?老婆婆?噫~比糟糠之妻还难听,奴家可不要叫老婆~奴家还是要叫娘子好些~”
“呵呵,已经改不了了,老婆~”
“噫~奴家不要~”
两人一直游山玩水,玩到未时。
带来的肉包子早已吃完,几个包子也不顶饿,公孙芸肚子已经咕咕乱叫了。
“前面有个小集市,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齐穹搂着公孙芸骑在马背上,远远看见一个小集市坐落在几个村庄的交界处。
公孙芸点点头:“嗯嗯,奴家肚子早已咕咕叫了!”
两人一马很快就来到了集市。
集市上没什么商贩,全部都是以摊档的形式经营。
一个肉摊,一个鱼摊,一家米盐酱醋摊,一家面摊,一家农具摊,就是集市的全部摊档。
齐穹看见有一家面摊,庆幸道:“好在有卖面条的,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下了马,来到了面摊前。
“店家,有什么面食?”齐穹问起。
店家客气说道:“有麦面,有米面。”
齐穹觉得新奇,又问:“麦面有什么配菜?”
店家呵呵一笑:“呵呵,配菜是苎麻叶。”
“苎麻叶还能吃?”齐穹惊讶一声。
店家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齐穹一遍:“小伙子,可没挨过饿?苎麻叶可好吃了。”
公孙芸拉拉齐穹的衣角,小声呢喃道:“我们就买两碗麦面好了,店家上甚我们就吃甚呗。”
“好的,娘子。”齐穹淡然一笑,然后对店家说:“店家,来两碗麦面。”
“小伙子先坐下等等。”店家吩咐一句,就自顾自地煮起了面条。
齐穹牵着公孙芸来到小桌子旁坐下,公孙芸坐下后,还一直用双手捉住齐穹的手掌在玩弄。
她的手镯顺势从衣袖里滑下,滑到她手腕处。
齐穹鬼鬼祟祟地环顾集市一周,然后拿起公孙芸的手掌,趁着没人看见,在她手背上迅速亲了一口。
齐穹的举动逗得公孙芸心花怒放:“嘻嘻嘻~夫君是坏人~”
齐穹将她拉到自已怀中,坏坏一笑:“夫君还有更坏的呢,要不要示范给娘子看?”
公孙芸眼神变得妩媚起来,爬到他耳边,酥酥麻麻地说:“可以的哦~奴家喜欢坏坏的夫君~”
齐穹撩妹不成,反被妹撩,他被公孙芸撩得脸庞红彤彤的,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他一把将爬在他身上的公孙芸,重新抱进怀中,强作镇定地岔开话题:“呵呵,这店家煮面可真久呢,呵呵呵~”
公孙芸妩媚一笑,嘟嘟小嘴:“夫君就是没胆匪类~”
场面稍稍稳定些后,齐穹又撩逗起来:“没胆匪类也是匪,夫君就是要偷走娘子的心。”
公孙芸继续嘟嘟小嘴:“夫君就会耍耍嘴皮子~有本事现在亲奴家一个~”
齐穹左顾右盼一下,发现除了几个店家,就没什么路人,便迅速弯下腰亲在公孙芸脸蛋上。
“夫君勇吧!夫君就是江洋大盗!”
齐穹亲完后,昂起头沾沾自喜。
公孙芸当然是非常高兴,她挨在齐穹怀里,脸上溢满了幸福。
忽然她听出了不对劲,立马坐起身,半睁着杏眼,死死盯住齐穹,半气半笑道:“嘻嘻嘻,江洋大盗可是会偷抢很多东西的呐!夫君难道还想多偷抢其她姑娘的心?”
“啊?夫君不是那个意思……”齐穹还没说完。
公孙芸就已扑在他身上,拼命往他的脖子上狂亲。
“哈哈,哈哈哈,娘子别!痒!哈哈哈~”
一会后,店家煮好了两碗面,端到两人桌上。
公孙芸心情大好地拿起筷子,夹出一小撮面条,“呼呼”地吹了两下,就送到齐穹的嘴边。
“谢谢娘子。”齐穹嘴角上扬着谢道,他整根脖子都已种满了草莓,有些或许是口脂印。
公孙芸喂齐穹吃下一口后,自已也欣然自得地吃起了面条。
她的眼角余光刚好扫到了不远处的路口,她想起了一事,便告诉齐穹:“夫君,前面的路口转去西边,便是去往我娘家的桑田,要不吃完面我们过去看看?”
齐穹也夹了一小撮面条,喂到她嘴边:“也好,反正今天已经没什么重要事要做了,夫君正好可以带娘子尽情地去拍拖!”
就在这时,有两路人从路口西边匆匆赶来,来到他俩旁边的桌子坐下。
“店家,来两碗米面!”
两路人一坐下就喊店家来两碗面。
其中一人背着背篓,背篓里插满了桑树苗,他一坐下就开始夸夸其谈起来:“不是俺说夸,俺这树苗可是公孙家的优良桑苗,你可要在安老爷面前,再为俺多讨些辛苦钱。”
另一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一定,一定,我家老爷慷慨大方,缺谁都不会缺阿四你这份的!”
本来低着头只顾着吃面的公孙芸,听到两路人的对话后,抬起头看了过去。
“他不是徐四么?”公孙芸认出了背着背篓之人,“此时应该是上工时候,他为何出现在这?”
“娘子认识他么?”齐穹问起。
公孙芸点点头:“他是我娘家的长工,专门负责打理桑田。”
“打理桑田?夫君怎么觉得他有很大问题。”齐穹看着徐四背上的背篓,不禁怀疑起来。
“对呐,他背篓上全是桑树苗。”公孙芸听齐穹一说,也看出了不对劲:“难道他偷出桑田里的桑树苗来卖钱?”
这时徐四大大咧咧说道:“以后安老爷需要任何桑苗,都包在俺的身上!只要安老爷开一口,俺保证立刻从桑田挖来!”
“砰~”
公孙芸听后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徐四大骂道:“好你个徐阿四!竟敢偷我家的桑树苗?”
徐四一听不乐意了,也站起身与公孙芸对骂:“哎?哪里来的小丫头?敢指着老子骂?”
“居然连奴家也不认得了?真是无法无天了呐!”公孙芸双手交叉在胸前抱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徐四一时记不起骂他的这位丫头是谁,待他再认真看一眼后,才记起这丫头就是公孙家的女儿。
他连忙假惺惺地弯下腰,搓着双手恭维道:“原来是公孙三娘子,小的冒犯了,呵呵~”
“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小的刚刚记起还有事情要去做,小的这就失陪了,呵呵~”
公孙芸用重重的语气喊住他:“等等,你背篓里的东西是何物?莫不是偷了我家的桑树苗?”
徐四同桌之人见事情败露,愤然起身,想要抢夺徐四的背篓,“阿四,快把背篓交给我,你的报酬我照付不误,莫坏我大事!”
他说着就用双手扒拉着徐四的背篓。
徐四哪里肯,如果给他了不就坐实偷窃之罪了吗?
徐四想着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就装作不认识同桌之人,护着背篓大喊道:“这些桑苗俺还要到田里种的,你不能抢去!”
那人身强力壮,一用力就把背篓从徐四背上扒拉下来,还踹了徐四一脚,“去你大爷的,敢坏老子大事?回头看老子不宰了你!”
他抢夺过背篓后,还向公孙芸挑衅道:“公孙丫头,不怕告诉你,本大爷就是安家的护院,安发!你若是有种就过来抢回去,哈哈,不过你也没有种!哈哈哈!”
“你,你,你!”公孙芸气的整个身体都发抖。
安发继续挑衅道:“哈哈哈!再看本大爷一眼,信不信本大爷将你就地正法!”
“砰~”
齐穹黑着脸,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缓缓向安发走去。
“哦?小白脸,你想干甚?老子劝你别多管闲事!”安发见齐穹想为公孙芸出头,便出言喝止。
“爷爷可不是管闲事哦~”齐穹走到安发面前,用居高临下的怒目蔑视着他。
“你想怎样,安家你得罪不起!”安发见齐穹人高马大,多少有些胆怯。
“是吗?”
话音未落,齐穹就一拳揍在安发的腹部,将他整个人揍飞两米,背篓里的桑树苗散落一地。
“忘记告诉你,爷爷可是游骑将军齐穹。”
齐穹边整理衣袖,边平淡地说。
“将,将,将……将军?”安发一听差点吓破了胆。
因为这个时代,上了品的官杀民,就相当于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尤其是现今朝廷最重视的武官。
安发强忍腹中剧痛,连滚带爬地跪在齐穹面前,死命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没有得罪将军,将军为何无缘无故殴打小人?”
“但是你得罪了将军夫人……”
齐穹一手叉腰,一手撑住大腿,半蹲下身,靠近安发淡淡说道。
“夫,夫,夫人?”安发早已惊的三魂不见七魄,把额头磕在地上不敢再动。
徐四听后也深知自已在劫难逃,也连跪带滚地跪在齐穹跟前求饶:“小的都受安发指使,小的都受安发指使,请将军饶命!请将军饶命!”
公孙芸缓缓走到齐穹身边,有意无意地说给徐四和安发听:“夫君,将他们送官便可,奴家可不想见到血。”
“谢将军夫人不杀之恩!”徐四和安发生怕公孙芸会反悔,连忙磕头道谢。
“那就依娘子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