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辰时三刻,齐宅内。
齐穹刚去了育苗棚,查看完番薯藤回来,正哼着小曲从院门走进。
他进院门时发现,仨娘子似乎都不在宅子里。
他从院门一路走到宅子门口,还是没见着任何一位娘子,但是宅门是大开着的。
他就奇了怪了,心想:“仨丫头都去哪里了?门都不关一下。”
“算了,喝口茶再去找她们吧!”
他一步踏进宅门,宅门过后就是正厅,齐小炭正躺在地板上睡懒觉。
齐穹走到茶几拿起茶壶,吹着口哨就去厨房。
厨房里有一个小灶台,正烘着一个茶铫子。
齐穹先倒了茶壶里的残渣,再将茶壶清洗一遍,从茶叶罐中抓取一小撮茶叶放进茶壶里,最后提起茶铫子倒入热水。
“夫君?是你吗?”
二楼忽然传来公孙芸的喊声。
“是我!”
齐穹拿着茶壶走出厨房。
“夫君,夫君,快上来帮忙~”公孙芸从二楼楼梯扶手探出半身,向着齐穹拼命招手。
齐穹将茶壶放到茶几上,笑了笑:“芸儿做出甚惊天服装了吗?”
“夫君上来便知晓,快快上来~”公孙芸笑靥如花,同时又神秘兮兮。
齐穹边笑笑,边爬上楼梯,他上到二楼时微微笑着问道:“双儿和千鸶也在二楼吗?”
“姐妹都不在,她俩和郑妹妹去了集市。”公孙芸已走进她的房间,声音是从房门传出的。
“公孙丫头搞甚,神秘兮兮的?”齐穹一开始还以为公孙芸为他做了一身服装,只是叫他来试穿,并不在意地跟着进了她房间。
谁曾想,齐穹一进房门,就被公孙芸的样子,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芸……芸儿……”
只见公孙芸上半身,只披着一件薄薄且透明的丝绸薄衣,里面只穿着一件小肚兜,下半身只穿着小短裤。
齐穹瞬间不知所措,连忙背过身去,整张脸庞都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芸,芸,芸儿,你这是,想,想,干什么?”
“嗯?夫君?奴家身上有甚奇怪的东西么?为何转过身去了?”公孙芸不解地问道。
齐穹死活不肯转过身来,“夫君这样就行,芸儿叫夫君来有什么事吗?”
“这样不行。”公孙芸走到齐穹背后,一把拉住他的手,往房间里硬拽:“奴家刚做好了蓬莱样式的肚兜和内裤,夫君帮奴家看看,有没有哪里做错了。”
“呃……芸儿叫千鸶来看就行了……夫君也不懂这些……”齐穹满脸红得发烫,从额头流下的汗珠都被瞬间蒸发了。
公孙芸嘟嘟小嘴,娇嗲道:“奴家是要穿给夫君看的~必须夫君给出评价~”
齐穹的脖子像焊死了一样,死活不转过脸去,呵呵假笑着搪塞道:“呵呵呵,很好,完美无瑕,夫君很喜欢,呵呵呵,没什么事夫君先去忙了……”
“夫君~”公孙芸双手叉腰,脸蛋鼓鼓,杏眼半睁,嘟嘟小嘴:“奴家的身子就如此不堪吗?夫君连看也不看一眼!”
“不是……”齐穹犹犹豫豫地转过身,公孙芸那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公孙芸丰胸细腰,翘臀长腿,全身肌肤雪白无暇,红润如玉,微微阳光打在上面还会泛起一丝光泽。
再加上妩媚的面容,微微嘟起的红唇,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齐穹仿佛中了魅妖的法术,渐渐看着入迷,情不自禁地往她身前走近,双手缓缓将她搂住。
公孙芸在齐穹怀里羞红着脸,低着脑袋,娇滴滴道:“夫君~现在是白天,可不能对奴家那个哦~”
齐穹没有理会,反而越搂越紧,紧得公孙芸已有一丝痛意。
“夫君,你搂疼奴家了……”公孙芸轻轻说道。
齐穹这时才如梦初醒,连忙放松搂紧的双手,“啊!对不起,夫君不是有意的……”
说话间,两人的眼神正好交集在一起,四目脉脉对视。
齐穹的嘴唇缓缓向公孙芸的红唇靠近……
“呀!不行!”公孙芸用两根手指轻轻挡住齐穹的吻,娇羞道:“都说了白天不能那个,待会妹妹和姐姐回来撞见就羞死人啦~”
“还有,奴家喊夫君来是为了做正经事的~”
虽然她也很想,但毕竟是白天,量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轻佻。
齐穹此时脑子已经十分清醒,他嘴角微微上扬,撩逗道:“哦?原来芸儿喊夫君来不是为了那个啊?害夫君白高兴一场了!”
公孙芸满脸都是红云,靥笑着娇滴道:“嘻嘻~奴家不理夫君了~奴家还要尽快赶制好几套衣物呢~”
她说完就转过了身,背对着齐穹,面向着大床。
齐穹以为自已已经逃过一劫,便庆幸地坐到小圆桌旁的凳子上,刚好背对着公孙芸。
他感觉有点口渴,就提了提桌上的茶壶,发现茶壶里面还有水,拿起盖在茶托的杯子,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水。
公孙芸也在这时,一件一件地将身上衣物慢慢脱去。
茶壶里面装的是清水,齐穹倒满一杯后,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完全不知,在他背后的公孙芸已然全裸,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红玛瑙手镯。
“啊~解渴~”齐穹喝下水后畅叹一声,又倒满一杯,拿在手上边喝,边转身看向公孙芸。
“噗~”
齐穹被眼前全裸的公孙芸,惊得把嘴里的水全部喷出。
“芸,芸,芸……”
齐穹迅速捂住双眼,嘴上结结巴巴,根本说不清一句话。
虽然他已捂上双眼,但公孙芸的每一寸肌肤,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夫君?你不舒服吗?”公孙芸若无其事地拿着文胸走近,来到齐穹跟前还把文胸贴在自已胸前,询问道:“夫君,觉得奴家做的怎样?好看吗?适不适合奴家?”
“嗯嗯,做的很好,也很适合。”齐穹双手捂眼,根本没看。
公孙芸嘟嘟小嘴,气鼓鼓道:“夫君又是这样了!不喜欢奴家就直说!”
齐穹拗不过,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夫君投降,夫君看,行了吧!”
“嘻嘻嘻~奴家也没那么不堪吧,奴家对自已的身子可自信了!”公孙芸得胜般仰起脸蛋,齐穹无言以对,只好将目光往她的脸蛋上移。
“夫君,这个肚兜怎么戴的?是这样吗?”公孙芸索性坐到齐穹的大腿上,试着戴上文胸。
齐穹眼睛一直都是眯成一线,他心想:“喂!妮子,你夫君我可从来没用过这玩意耶!你问我,我问谁?”
“夫君~”公孙芸见齐穹分神,又嘟起小嘴。
“呃,芸儿得让夫君先研究研究。”齐穹无奈地研究起来,他想起了不对劲,问道:“这蓬莱肚兜不是芸儿亲手做的吗?怎么还不会戴呢?”
公孙芸双手反到背后,试图扣紧后面的扣子:“其实奴家是根据姐姐给的样板模仿出来的,怎么使用奴家真的还不清楚。”
她说完再尝试了两下,还是没成功,却一直坐在齐穹大腿上乱动。
齐穹早已心乱如麻,他努力克制自已,心想:“齐大英雄,说好的坐怀不乱呢?给我压住!”
公孙芸嘟起红唇,斜视了齐穹一眼,发现他整张脸都已红彤彤,于是开口问道:“夫君,你为甚整张脸都是通红?”
齐穹勉强一笑:“夫君没事,夫君帮芸儿扣吧!”
他说完便伸手去帮公孙芸扣扣子,他也是第一次扣文胸,试了几次才成功。
“哈哈哈!成功了!”齐穹得意地哈哈笑了两声。
“还有小裤子。”公孙芸从齐穹大腿上下来,走向床边,拿起内裤穿上。
然后伸展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将将~夫君看奴家美吗?”
“美。”齐穹再度看得入迷。
“奴家这般穿像不像蓬莱的姑娘?”公孙芸乐滋滋问道。
齐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住公孙芸戴着手镯的手,将她拉入怀里。
齐穹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执住她的手心,轻轻吻在她的手镯上:“芸儿不用和别人比较,芸儿就是夫君心中的第一位。”
公孙芸挨在齐穹胸膛上,娇滴滴问道:“若奴家是第一位,那妹妹和姐姐呢?”
齐穹双手将她整个身体环抱着,嘴角噙笑道:“当然也是第一位啊!”
“咦?三个都是第一?哪有这样排列的?”公孙芸也紧紧抱住齐穹的腰,不解地说道。
“有啊!并列第一嘛!”齐穹莞尔一笑。
公孙芸被齐穹撩得心花怒放:“嘻嘻嘻,夫君的嘴就是甜,不过奴家真的很开心。”
“奴家的目标也要跟姐姐一样,要为夫君生上十个崽子~”
她眯着笑眼,笑容无比甜美。
齐穹抱起她,从凳子上起身:“好了,要养活24个崽子可不是件易事,夫君也要动手干活了!”
“24个?”公孙芸一脸问号。
齐穹解释道:“双儿说要生4个,千鸶10个,芸儿不是说也是10个么?一共就是24个崽子了!”
公孙芸杏眼眯成一线,脸蛋挂汗道:“呵呵,其实奴家也不敢确定能不能生十个……”
“夫君不管,芸儿预定十个就要生十个。”齐穹斩钉截铁地说。
公孙芸勉笑着砍价道:“呵呵,六个行不行……”
“不行~”
“八个!”
“不行~”
辰时六刻,齐穹搂着公孙芸,骑着赤火驹,向着集市方向慢慢骑去。
“芸儿,你知道火油是用什么制成的?”齐穹问起怀中的公孙芸,他一手紧紧搂住公孙芸的细腰,一手牵着缰绳。
原来刚才准备出门时,齐穹说起要去买些火油,公孙芸便说她知道制作火油的原料。
公孙芸认真说道:“就是麻籽油,奴家从小就玩麻籽大的,对火油再熟悉不过了!”
齐穹继续问道:“麻籽?是织麻布的苎麻籽吗?”
公孙芸双手抚摸着齐穹搂住她的手臂,红玛瑙手镯轻轻碰在齐穹手臂上,“嗯嗯,苎麻在临冬就会结麻籽,我们如今去收购肯定会有许多。”
齐穹心中算盘一动:“夫君今天本打算去采购火油,看来去收购麻籽会更划算嘞!”
公孙芸嘴角一笑:“奴家还知道哪里的麻籽又多又便宜。”
“那就太好了!芸儿快告诉夫君!”齐穹听后兴奋地喊道。
公孙芸嘟嘟小嘴:“不行!”
“好芸儿,好娘子,夫君又气到你了?”齐穹连声哄道。
公孙芸坏坏一笑:“除非……”
“除非啥?夫君什么都答应娘子。”齐穹继续哄道。
公孙芸俏皮地嘟了嘟小嘴:“除非夫君带上奴家一起去!”
齐穹撩拨一下自已的头发,耍帅道:“这也不算要求吧。只要娘子开口,要摘天上的星星夫君也会答应的。”
公孙芸一听,满眼都是小星星:“真的?奴家看中织女星很久了,夫君今晚便摘予奴家!”
“哈哈哈,夫君是开玩笑的~”
“呜~奴家就要~”
两人骑着赤火驹,一路悠悠地来到了集市大门楼前。
门楼出出入入都是行人,不少行人认出了东家和东家三娘子,纷纷向两人挥手打招呼:“东家安好!东家三娘子安好!”
蹲在门楼旁等客的几名车夫,也看见两人骑着马,大摇大摆地从门楼前路过,也向着两人打招呼:“东家安好!东家三娘子安好!”
帅哥配美人,两人就是众人心中不折不扣的大明星,去到哪里都是光芒四射,一举一动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离门搂不远处,一间粮店正在搞促销活动,买十斤大米,赠送一两粗盐。
粮店门前也因此排了长队,几店伙计早已忙不过来。
“夫君,那边很热闹呐!”公孙芸指着粮店说道。
齐穹将赤火驹骑到粮店附近:“芸儿,我们下去看看吧,顺便买点肉包子带在路上吃。”
“嗯嗯。”公孙芸乖巧地点点头。
齐穹先下马,他站稳后扶着公孙芸下马:“芸儿小心。”
公孙芸还是第一次骑马,她不会下马。
只见她一手扶着齐穹的手,一手扶着马鞍,一脚踏在马镫上,尝试一遍,未能成功下来。
又换了一个动作,笨手笨脚的,还是不行。
纵使她再换了几遍下马的动作,始终还是没能成功。
“公子就是齐员外么?”
一妙龄少女走来,她一手拿着丝绸香扇,一手拿着丝巾,头戴宝钗,身披帔帛,锦衣华服,步伐轻盈,绰约多姿。
少女径直走到齐穹面前,礼貌地行万福礼:“奴家见过齐员外。”
齐穹不认识眼前少女,只是微微一笑:“这位姑娘有礼了。”
公孙芸半身还挂在马背上,样子十分狼狈,少女也向她行礼:“这位定是齐娘子了,奴家见过齐娘子。”
公孙芸尴尬地笑了笑:“姑娘见笑,等奴家下去再作行礼哈~”
“哈哈,还是夫君抱芸儿下来吧!”齐穹眯着笑眼,一手抱着公孙芸的背,一手抱着她的大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公孙芸立刻用双手捂住脸蛋,娇羞喊道:“奴家会自已下,夫君快放奴家下来,羞死人啦~”
“哈哈,这不就下来了么?”齐穹将公孙芸放到地上,哈哈一笑。
“么~”公孙芸半睁着杏眼,鼓囊着脸蛋,嘟嘟着小嘴,可可爱爱地小生气一下。
“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少女,向两人挥挥手中的香扇,示意两人她还在。
“真是抱歉,”公孙芸连忙补上一个万福礼,“姑娘有礼了!”
“芸儿,你们先聊吧,夫君先去买肉包子。”齐穹细语柔绵地交代一句,就往一旁的包子店走去。
“嗯嗯,奴家在这里等夫君。”公孙芸的目光一直温情脉脉地跟随着齐穹远去,直到齐穹进了店看不见为止。
少女也看着齐穹远去,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她轻轻开口:“齐娘子,齐员外可真宠爱你呐。”
“嘿嘿嘿~是吗?我家夫君有时又很气奴家的,直像个小孩子~”公孙芸内心早已欣喜若狂,表面上还是谦虚地说上两句。
“呵呵,齐娘子不必谦虚,你已是全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对象了,包括奴家在内,呵呵呵~!”少女用香扇遮住半张脸,眯着笑眼呵呵笑道。
“呵呵,其实我家夫君也没那般优秀呢,也只是普通人一个,是说书人将他传得神乎罢了。”公孙芸一听,心中不免泛起一丝紧张,她勉笑着呵呵应付两句,视线一直不安地往包子店扫视。
就在这时,两名集市管理员路过,一同向公孙芸作揖行礼:“三娘子安好!”
公孙芸虽然心中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但还是得体地向两管理员行万福礼:“奴家见过二位。”
少女在旁边听见了三人对话,本来人畜无害的面容,露出了些许邪魅笑意。
她趁着公孙芸和两管理员交谈之际,悄悄溜进了包子店。
“齐员外。”少女走到齐穹身边,见齐穹还在挑选,便把身体往他身上挨,并娇滴滴道:“奴家也正好没吃早饭,奴家也拿一个。这次算员外请客,下回便轮到奴家回请吧。”
齐穹瞥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向店家说道:“店家,这姑娘的包子也算在齐某的账上。”
店家把一袋用油纸包裹的包子递给齐穹:“好嘞,一共8文钱。”
齐穹将8枚铜板放在柜台上,接过油纸袋,先让少女挑选:“姑娘,你自已选一个吧!”
少女此时又不拿包子了,只是笑盈盈地说:“奴家又不饿了,包子先记在账上吧,齐员外要记着欠奴家一个肉包子哦。”
齐穹一时摸不着头脑,不想再搭理她,默默向店外走去。
“等等,齐员外不问奴家名谓吗?”少女拉着齐穹胳膊,不让他走。
齐穹回头无奈说道:“为何要问?”
“你不问奴家名谓,怎么记账呢?”少女非常主动地贴近齐穹身前。
公孙芸这时也走进了包子店,她见少女一直往齐穹身上贴贴,立马怒火中烧,快步过去拉开了齐穹:“这位姑娘,请你自重点!”
“嘿嘿嘿~齐三娘子生气啦?奴家可没做甚出格的事哦~”少女暗笑着挑衅道。
公孙芸气鼓鼓的,与之对峙:“姑娘,你想怎样?”
“奴家姓安名雅。”少女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齐穹自我介绍起来。
公孙芸气冲冲地喊道:“谁问你名谓了?不知廉耻的家伙!”
“齐员外可要记好了哦~”少女没有理会公孙芸,只向着齐穹歪了歪脑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难道你是……”公孙芸猛然想起这位安姓少女是谁,“你是安家小女?”
齐穹此时认真看了安雅一眼,发现她长发微卷,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双目有神,眉目之间都散发着一丝西域气息。
安雅逼近到公孙芸身前:“奴家是安家小女又如何?齐三娘子,哦,应该是公孙三娘子。”
“夫君,不必与这西域妖女多言,我们走。”公孙芸气冲冲地拉着齐穹往外走去。
“齐员外,你可要记着欠奴家的账哦~”安雅茶里茶气地向着远去的齐穹挥挥手,等齐穹快要走出店门时,又向其喊道:“奴家整日都在安家粮店,或者隔壁的安家盐店,齐员外记得来找奴家哦~”
公孙芸拼命用双手捂住齐穹双耳,并不断催促他快走:“夫君,别管那西域妖女,我们快走。”
齐穹看着吃醋的公孙芸,那气鼓鼓的脸蛋,忍不住笑笑:“芸儿吃醋都这般可爱~”
“奴家是吃醋了,奴家不准夫君与其他妖女来往~”公孙芸嘟起小嘴。
齐穹莞尔一笑:“遵命,娘子大人!我们上马出发吧!”
“这次奴家要自已上马,夫君不准抱奴家~”
“好,好~”
吕安城安家祖上是中亚粟特族商人,因此安家后人都拥有中亚血统。
安家先辈曾从事中亚与中原的来往贸易,后资助前朝夺得江山,被赐吕安县一带为封地。
安家由此便在吕安县安居繁衍,至今已有二百余年。
由于和中原人结合数代,安家后代的样貌已更接近中原人。
其中安雅的父亲,以及她几位兄长姐姐,样子都与中原人无异,全安家上下,就数安雅遗传了最多的西域样貌。
安雅也因此被吕安城百姓,私底下戏称为“西域妖女”。
安家在吕安县耕耘数代,积攒了不少家业,其中最具垄断地位的当属粮食行当,以及盐油行当。
安家粮店占领了全吕安城,将近四成以上的粮食份额,安家盐店更是独占了,全吕安县唯二的其中一个贩盐许可证,另一个在吕家手里。
而且安家产业还包括榨油,制糖,制酱,制醋,制丝绸等,家业深广,实力雄厚。
巳时刚至,齐穹搂着公孙芸骑着赤火驹,已行出了盛景乡,正向着目的地仲麻乡前进。
“那安家真是可气,奴家可讨厌他们了~”
公孙芸一路上都气鼓鼓的,使劲骂着安家上下。
齐穹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牵着缰绳,好声劝说道:“呵呵,芸儿可要消消气,我俩难得出来一趟,不要坏了情绪。”
“奴家与那妖女势不两立,夫君可不能中了她的媚术。”公孙芸依然不依不饶。
齐穹弯下腰,轻轻亲了她耳朵一口:“娘子放心,夫君已经有了全天下最妖艳的娘子了,不会再被人魅惑。”
公孙芸回过头,半睁着杏眼,嘟起下唇:“夫君是花心大萝卜,奴家不信~”
齐穹咧嘴坏坏一笑:“夫君花心不都是因为娘子么?若夫君不花心,现在娘子也成不了齐娘子呢,嘻嘻嘻~”
“总之夫君只能花心奴家一人,不然奴家就……”公孙芸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然就怎样?不给夫君亲亲么?嘻嘻嘻~”齐穹笑嘻嘻着逗趣她。
她依然一脸认真:“不然奴家以后都不穿女仆装了。”
齐穹被公孙芸拿捏了七寸,连声求饶道:“别,别,别!夫君全靠娘子的女仆装充电呢!夫君绝对不敢花心,夫君发誓!”
公孙芸被哄得内心早已欣然怒放,但嘴上还是傲娇道:“嘻嘻~油嘴滑舌的,奴家不信~”
据公孙芸一路诉说,安家以前还没有接触丝绸业,后来见公孙家靠丝绸业发家致富,也向丝绸业踏上一脚,还使手段偷了公孙家几代人辛苦培育出的蚕种。
也因此导致了公孙芸此般憎恨安家人,两家明面上还相互招呼,但背地里已是水火不容的仇敌。
巳时三刻,齐穹和公孙芸已来了仲麻乡。
这里的田地大多都种植了苎麻,丘陵都种植了杜仲,还有一些半坡种植了桑树。
公孙芸欣喜地向齐穹介绍道:“这里就是仲麻乡啦,因杜仲和苎麻而得名,我娘家在这里也有桑田。”
“嘻嘻,那夫家呢?”齐穹俏皮地撩逗她一下。
她嘟嘟小嘴娇嗲道:“讨厌~奴家不理夫君了~”
她当然只是表面上生气,实际上都不知多喜欢夫君撩拨她,她还偷偷将夫君紧搂着她的手,往更紧的方向拉了一下。
齐穹继续撩逗道:“不理夫君怎样生小孩啊?”
“噗呲~夫君真讨厌~嘻嘻嘻~”
公孙芸被齐穹撩得破气而笑。
接着,两人来到了一大片苎麻田边上,苎麻枝头已经挂满了一串串的棕褐色缨子,几位农人正在采收苎麻种子。
齐穹先下马,然后扶着公孙芸下来。一位农人见两人面生,便走前询问:“二位不像本乡人?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齐穹立刻作揖行礼:“在下盛景乡齐穹,前来想收购些苎麻籽。”
“盛景乡?”农人还没听说过什么盛景乡,那也难怪,毕竟才成立一个月。
“请问东家何在?齐某亲自去拜会。”齐穹继续作揖道。
农夫指着不远处几间瓦房:“东家不在,但管事就在瓦房里。”
“谢过这位大叔!”齐穹作揖道谢。
公孙芸也跟随着行万福礼道谢:“谢过伯伯。”
随后,齐穹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公孙芸向瓦房走去。
两人一马刚走了几步,公孙芸发现自已和赤火驹一并行走,都是被齐穹牵着,突感不妥,匆忙加快脚步,走前挽住齐穹的手臂:“奴家要挽着夫君走。”
“嗯。”齐穹欣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五指紧扣住她的五指:“待会我们去四处玩玩呗!”
“好啊~”公孙芸把脑袋挨住齐穹胳膊,早已笑靥如花。
两人一马,很快就来到了瓦房前。
瓦房里有两人在喝茶,一长须老者,一年轻小伙。
小伙见齐穹和公孙芸走近,便起身出门与之交谈。
“请问来客是?”小伙作揖行礼。
齐穹立刻也作揖行礼:“在下盛景乡齐穹,特意前来拜访苎麻田的管事!”
小伙听后,将身体侧让一边,示意管事就在里面:“管事就在瓦房内,来客是想采购苎麻条么?”
齐穹开口道:“在下不是……”
公孙芸迅速打断了他:“是!我们是公孙家的人!”
“公孙家?”小伙一听,用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人,之后请两人进屋:“既然是公孙家的人,那就快快请进!”
齐穹先将赤火驹绑在瓦房一旁,再客客气气地道谢:“谢谢兄弟。”
最后挽着公孙芸进屋。
“小林,来者何人?”屋内老者坐在茶桌旁问道。
小伙在齐穹前面带路,回应道:“管事,是公孙家来人。”
“嗯?”老者看清了齐穹和公孙芸后,疑惑道:“公孙家老爷,大公子,二公子,老夫都非常熟悉,唯独没见过眼前这位小兄弟,请问小兄弟是公孙家的何人?”
齐穹不假思索地作揖道:“在下是公孙家女婿!”
公孙芸听后心里甜滋滋的,脉脉地看着齐穹英俊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老者一听是公孙家女婿,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连声请坐:“呵呵,原来是公孙家女婿,快快请坐!”
“那这位姑娘应该就是公孙家千金了吧?也快快请坐!”
老者也请公孙芸入座。
齐穹拱拱手:“在下就不客气了。”
公孙芸行万福礼:“奴家也不客气了。”
两人一并坐下,小伙连忙洗了两个茶盏,为两人倒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