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休息一下,我们还要继续前进。”云逸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他们走出山谷,一路上山路蜿蜒,水流潺潺,树梢上偶尔一两片叶子已然变黄,预示着季节的更迭。云逸叹道:“时间真快啊,不一会儿又要冬天了吧?”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感叹的时候,这山路蜿蜒曲折,错综复杂,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去的路。
他们走了几里路,云逸突然瞧见此地甚是空旷,心中一喜:“我们走出来了吗?”是的,的确是走出来了。又走了几里路,他的眼睛突然瞥见路旁有一个用红木建的马厩,似乎有人住在这里。旁边还停了辆马车,木头做的,一位戴着布帽的老者正在擦拭着这辆车,车前还牵着两匹马,皮肤泛红,肌肉健壮。
那白胡老者似乎注意到了几人,问道:“几位是刚从山里走出来的吗?”老者的声音温和,带着山里人的淳朴。“几位若是想去哪,可以跟我说。我可以顺带你们一程。”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云逸几人上了车。“几人的肚子已无食,请把我们拉到最近的饭店吧。”云逸道。
刚一入秋,天气十分爽朗,还带有些许微凉。到了饭店,在进门之前,他们注意到店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铺着干草,车上插着红绿黄各种颜色的旗子,但他们并没有在意。几人坐了下来,萧杀静静坐着,手里正在雕刻着什么东西,但看不出来。
突然门被推开了,门上的铃铛碰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几个人穿着风衣,其中一人最为明显,因为他比旁边那两人显得更加高大。但很明显的,那人把风衣帽子盖在头上,只露出了一点点白色,使人看不到,那到底是个脸还是个面具。
说着,那人的腰间露出了一柄细长的剑。云逸几人一惊,但也不清楚他们具体要做什么。只见这几个人把一张发黄的图片拍在桌上,厉声质问道:“你们有见过这个吗?”那老板已被吓得冷汗直流,显然是不知道的。仔细往图纸上一看,上面有几串文字,最吸引人的则是那张图片——很显然,这就是那金色甲片。
那高大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径直从柜台走开,像巡视领地一般走了一圈,并把图纸高高举起。“在座的各位,有谁知道这个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知道的告诉一下线索。你若是知道,但不说的话……”就在他说完这句,一把极短极短的刀便直挺挺的插在桌上,饭馆里的其他人都被吓坏了。
绮罗刚想起身,却被云逸按下,朝他摇了摇头。绮罗起身之际,桌子和椅子的碰撞发出声响,使那个男人注意到了这里。“哦,看来这位女子好像知道是吧?”绮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但又好像知道他们伙人是什么货色,但不自觉的握紧了剑。
那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剑已出鞘。但在剑出鞘之际,转头望向萧杀,他那柄雕刻木船的短刀竟已消失。再转过头去,那柄刀已插在那男人的舌头上,鲜血滴出。那男人只觉嘴里剩下鲜血的腥味。“你……你,你为什么?”那人似乎已痛的麻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萧杀看着,就这么看着。而后缓缓吐出一句:“这里是饭店,请你不要露出你那危险的玩具。”
那玩具说实话,确实危险。毕竟稍不注意,饭馆里的某一人将会成为幸运儿,脑袋便要与身体永别了。
那人见状好像受到了羞辱,拔剑便朝萧杀刺来。但那高大的男子还没有被剑尖砍到,几个随从便已上前。其中一人的剑已落在地板上,另外一人脑袋已经搬家。再加上那高大的男人前面已被砍过一刀,使他说不出来任何话。
他上下打量萧杀,眼神里满是愤怒,但他又做不了什么。那愤怒的眼神似一匹狼。“饭馆是吃饭的地方。为什么打架要选在饭馆里呢?阁下似乎选错了地方。”萧杀道。
那高大的男子狞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几个人,特别是你。”舌头还在流血,使他指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萧杀,你别以为你杀了司空烈我便会放过你。
“哦,那你是来为他报仇的吗?”萧杀道。
那人骨瘦如柴,但他讲出来的话音量比自已身体的大十倍:“好好看看你们的碗里吧。”
几人转身看向自已的碗,清澈如水的酒变得浑浊,变得墨绿。“哈哈哈。你中毒了,但只有你的那杯而已哦。”这句话一出,仿佛是这男人故意说给萧杀听的,高大的男人笑声恐怖,尽显计谋得逞的骄傲。
“那么这东西我就收下了。”看向他手上拿的,除了那柄剑,还有一个黑色盒子——正是那金色甲片。
“追!”云逸道,但萧杀已无力追了。他的脸由红润变得惨白。云逸背着他,追了几里路,在一个草丛里发现了他。但发现的不是个活人,而是个死尸。
云逸拿下车上的几卷甘草,解药,因为是他下毒的,他绝对有。现在他死了,正好避免了一场恶战。“我去找找。”云逸道。
那人的死相极其惨烈,舌头伸出,眼睛如同死鱼般凸了出来。身上插着差不多有20几种暗器。这些暗器分别是:梅花针、透骨钉、飞蝗石、袖箭、飞刀、柳叶刀,但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个。同时也是最多的,形状类似五角星,铁拳皱着眉头,突然开口道“这东西好像叫影刺,这种暗器在江湖上并不多见,夺命,那也是悄无声息的。”但这种暗器具体谁有,铁拳则表示想不起他的名字。
云逸在男人的身上找到了解药,这是一种由甘草制成的褐色液体。他将液体灌进萧杀的嘴里,不久,萧杀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而后他又转头,看向地板上那惨烈的死尸道:“这人还真是可怜,瘦成这样,肯定没有吃饭,或是有什么病?死了,还要被当活靶子,真是可怜啊。”
但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云逸,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只要你死了,那甲片必定是我的。”那个黑影说着,压下帽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