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瞬间黑沉下脸,眼底韫色渐浓散发出危险:“你说什么?”
“没什么……”
慕初棠不再逞一时口快,局面失控,她必须尝试转移话题来浇灭男人的怒火,否则,她面临的就不是罚跪那么简单的处罚了。
两只软手抓住男人衣袖轻微摇晃。
“少爷,自从弟弟出生,我就没有属于自已的卧室了,我做梦很想拥有一个家,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卧室。在买房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眼前男人大她三岁。
阅人无数。
一眼识破她拙劣又生硬的卖惨行为:“别企图转移话题,买房是真,合作协议不是真?你怎么解释那些补充条款?”
解释不了。
他不吃软也不吃硬,慕初棠不想坐等挨罚,尊严和体面通通抛之脑后,当务之急先把水搅浑,转移他的注意力,磨掉他的火气。
逼急了。
慕初棠索性用胸膛抱住他手臂蹭蹭,化作树懒挂在他胳膊上。
“我再也不敢背着少爷做坏事了,我知道错了,少爷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又卖乖。
每次犯错都这样。
薄倾墨腻味了,没效果,恶狠狠的从她怀中抽出手:“我原谅过你很多次,你不懂适可而止,反而一次比一次熟练的哄骗我。”
“因为……”慕初棠眼珠一转撇撇嘴委屈道:“因为你没有给够我安全感。”
这是什么话。
薄倾墨自认为没亏待她:“你要衣服,我给了。你要钢琴我也给了,副卡给了,你还要什么安全感?”
白嫩玉手覆盖住他心脏,认真地说:“你的心。”
薄倾墨愣了愣,随即抓住她手背摘开,撕碎协议扔她脸上:“以你的女佣身份也配?肖想什么?”
慕初棠鼻头酸涩笑了笑:“是,我不配。”
作戏做全套。
垂眸酝酿一会儿情绪,挤出两行眼泪,眼神可怜兮兮的仰望男人。
“你把我圈养在身边玩弄,哪天你腻味了也不会放我走,我会变成真正的女佣,端茶递水伺候你和季末嫣。一眼望到头的绝望苦日子,比在薄家还要清苦艰难,我害怕极了。换做是你,你不会逃跑吗?”
四目相对。
眼见薄倾墨抿成直线的唇角出现松动,打算开口怼她。
“呜呜……”
慕初棠不给机会,直接蹲下来捂脸哭泣。
想掐大腿挤眼泪。
转念意识到自已三个月逃跑计划失败,悲从心来,眼泪不停往下掉,情绪收敛不住,哭得无比凄惨。
“为什么所有倒霉事情都让我遇上了,被你欺负成这样,你还要打我呜呜呜——”
又泼脏水。
薄倾墨胸腔中的火气硬生生被堵回去,显得手足无措:“搞清楚我没打你。”
她不听。
小狗似的坐在他皮鞋上,双臂抱住他裤腿,哭得更凶,眼泪鼻涕全部抹在西裤上。
“呜呜——”
薄倾墨抬腿甩都甩不掉,反而弄得他像游乐园的大摆锤在摇晃她伺候她:“初棠,你给我起来!”
晃狠了。
慕初棠脑袋晕沉沉的想倒地歇会儿,见小裤腿脏了,没地方擦眼泪,膝盖半跪在男人皮鞋上,改为抱住大腿抹眼泪:“呜呜呜……”
什么叫胡搅蛮缠?
这就是。
薄倾墨总算见识到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力,拽住慕初棠肩膀往外拉扯:“苦肉计?你别以为哭就有用,我不吃这一套。”
下一秒大腿吃痛。
“你属狗的?”
慕初棠隔一层西裤面料狠咬他大腿一口:“属羊。”
说完咧嘴接着哭。
靠得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脑袋时不时蹭到他那里,左一下,右一下……
舍不得打她,又推不开,她还不要命的撩火。
“初棠!”
薄倾墨咬牙切齿拽起人,怒火彻底压制不住了,也不想再憋屈自已强制压抑,眼底掀起猩红血色,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口。
“你?就是欠教训!”
拦腰扛起人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