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跟季末嫣坦白了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不可能。
如果少爷和季末嫣情真意切两小无猜,知晓彼此所有过往和秘密,初次见面,季末嫣根据她的名字就能猜到她曾经是薄家女佣,哪里还会把她推到少爷床上伺候。
只有一种可能。
季末嫣察觉到她和少爷关系悱恻,试图从她嘴里套话印证猜想。
慕初棠大概能猜到厚卡片的去向了,再次合上衣橱门,语气镇定道:“墨少爷开玩笑的话,末嫣小姐别当真。”
到底有几分心虚。
画蛇添足的补充解释一句:“我在落后贫穷的小镇里长大,读大学之前没有来过云城,怎么可能认识墨少爷。”
季末嫣温柔笑道:“可是,倾墨说得很认真不像在寻我开心的样子。”
“那我就不懂了。”慕初棠选择将问题抛给薄倾墨:“墨少爷的心思很难猜,相处半个月动不动就惩罚我跪地思过。”
顺势夸赞一番。
“末嫣小姐是世界上最了解墨少爷的人了,如果末嫣小姐都弄不清楚,我就更没头绪了。”
问题打个转被推回来,季末嫣温柔脸色微微变得难看,调查资料显示慕初棠身世清白,18岁之前没踏足过云城……
敌在明,她在暗,她总不能直接问慕初棠愿望卡片的事,那样就坐实了东西是她偷的……
“倾墨说你从马背摔下来伤得不轻,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把马蹄践踏说成坠马,少爷是在为辛禧开脱罪名吗?就因为辛禧和季末嫣关系好?
慕初棠烦闷的坐在床边抠弄床笠:“辛禧小姐命真好,说不出话的马儿都愿意替她背锅。”
季末嫣意外:“你是说这件事情和辛禧有关?”
倾墨刚来三日就提出回国,她知道他好不容易被薄家允许回到国内发展,心系公司,迫切的想要做出成绩立足脚跟,急着回国完全是为了工作。
心中还是吃醋。
开玩笑问:“墨,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见那个暖床丫鬟?”
“她坠马了卧病在床多日,我没碰过她几次。”
她正是因为不放心才打来电话试探慕初棠的口风。
慕初棠憋在心里多日的话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辛大小姐不仅用麻醉针绑箭上射我,还骑马追我睬我的背。末嫣小姐临走前没有叮嘱一下她吗?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情敌,她误会一次就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不想有下一次。”
季末嫣陷入沉默,关于这件事辛禧为什么不告诉她?
出国前特地没有跟辛禧解释清楚慕初棠的存在,就是想让辛禧帮她盯着点……
计划一件件失控,季末嫣内心掀起强烈的烦躁感:“我保证她不会再胡闹。”
末了。
季末嫣甚至滋生出将人从薄倾墨身边赶走的想法:“你身体受损还能伺候人?不能就算了,养病要紧,我另找人合作。”
“能。”慕初棠脱口而出:“我没问题。”
好不容易搭上这根线能帮她逃离少爷的掌控,绝对不能轻易葬送掉。
“你喜欢倾墨?”
“墨少爷属于末嫣小姐,我不敢肖想。”
卑微谦恭的下位者态度愉悦到季末嫣:“记住这句话,如有违背,我不会因为你伺候过他而对你心慈手软。”
床底监听器已经装好。
明日倾墨回去,他们在床上的所有对话她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疑团都会解开……
慕初棠向季末嫣保证,也是在提醒自已:“我明白,两个月到期后我拿到钱就走,彻底从墨少爷世界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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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倾墨离开的第四天。
次卧装修停止。
唐姨纳闷:“监工说末嫣小姐身体娇贵,新装修的房间来不及散味对身体不好,不装修了,末嫣小姐回国后直接和先生搬去其他地方住。”
慕初棠推开二楼次卧门,房间整齐干净:“他们临走前把布置复原了。”
是想伪造出什么都发生过的样子吗?
跑得如此快,她想跟监工要回生日卡片都没有机会。
唐姨扶住慕初棠离开,耳边清净了心情很好:“噪音没了,慕小姐这下能睡安稳觉了。”
“阿姨,我的面容看上去病态明显吗?”
“比之前好多了,不明显,就是脸色憔悴不见血色。”
慕初棠一下午喝掉好多补气血的滋补汤药。
唐姨拦都拦不住:“不能多喝啊慕小姐,你的身体受不住,会流鼻血浑身发热……”
说晚了。
慕初棠喝完身体并无不适,当成耳旁风。
网购的秋款毛绒礼服到货,洗干净换上,编好头发,淡妆,涂上腮红背包出门。
“慕小姐,没有少爷命令,你不能出去。”
被两名魁梧保镖拦下。
在客厅打扫卫生的唐姨赶忙跑过来解释:“他们是少爷为慕小姐请的保镖,24小时跟随,自从慕小姐受伤后就一直在云檀门口站着。”
硬闯行不通。
慕初棠不得已打电话给薄倾墨申请外出:“少爷,我已经答应了朋友,食言不好。”
“你又不是第一次撒谎食言,怕什么,长大了开始要脸了?”薄倾墨低声冷嗤。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挑唆我去偷棉花糖平分,结果你吃独食就罢了,还向管事的揭发我。”
“咳。”被揭露恶行的慕初棠揉揉鼻子:“小时候不懂事嘛。”
她刚到薄家那会儿性子野,没有教养,做事全凭随心所欲,没有长歪全靠少爷教导她。
薄倾墨即将登机,懒得跟她费口舌:“你现在也能不懂事。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敢跑一步,打断腿。”
“你专制。”
“嗯。”
“你不仅专制还自私霸道,我又不是卖给你,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喂……”
薄倾墨早挂了。
慕初棠在保镖们和唐姨的注视下灰溜溜回到卧室。
躺床上。
心情郁闷的跺几下脚,然后向乌微漪发信息道歉。
对方调侃:
“全是女孩的宴会都不允许参加,他的占有欲未免太强烈了,足以说明他对你情根深种,恨不得把你栓腰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不容别人沾染分毫。”
慕初棠打字解释:“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是季末嫣。”
又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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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慕初棠浑身滚烫不停冒汗,喉咙冒火,口渴难耐,睡梦中一脚踹开蚕丝被:“水……”
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很舒服。
薄倾墨回到云檀看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幽暗卧室里暖气异常充足,蚕丝被滑落在地。
白色蕾丝边的棉质睡裙裙摆翻卷堆积在小蛮腰,笔直纤细的白嫩长腿散发绸缎般的柔光。
女孩面色酡红,睡颜娇憨,肌肤白里透红娇美诱人,被自已咬红的唇瓣溢出娇腻呓语。
“少爷……”
这是薄倾墨第二次亲耳听到慕初棠在梦里念叨他。
无论是巧合还是刻意迎合,不可否认的是这招对他很受用,但凭两个字,搅动得他心潮荡漾眼底掀起浓烈欲色。
欺身而下压住娇软女孩儿,捏住下颚在唇瓣狠狠盖个章。
“小妖精想我了?”
亲咬带来的丝丝痛感惹得慕初棠哼唧两声,眼睫毛扑腾着,半梦半醒慢吞吞的嘟囔:“……是个大坏蛋。”
谁?
联想她刚才说的话,小白眼狼显然是在梦里骂他,这次是,上次估计也是。
没良心的小东西,亏他还以为她在梦里都在思念他。
薄倾墨面若冰霜冷下俊脸,漆黑瞳孔升腾起捉弄意味,菲薄唇角邪肆勾起:“行,不坏给你看,对不起你的这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暖气坏掉了吗?
温热汗水打湿睡裙后背。
耳边陆陆续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慕初棠迷迷糊糊苏醒过来,手腕有痛感,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喉咙发干:“水……”
嗓音凄惨可怜。
男人将最后一根纯黑色柔软彩带绑上她细嫩脚腕,尾端系在床尾,倒一杯水,弯腰在女孩耳边蛊惑低语。
“喂你喝水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