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露出阴柔危险的笑容:“她是你姐姐为我特别挑选的礼物,你觉得她知不知道?”
辛禧笑容石化,想起末嫣姐姐说过那句:我倒希望他找一个女人,末嫣姐姐真为墨哥哥找了一个女人……
好糊涂!
哪怕她没谈过恋爱,也知道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拿走他初夜的那个女人,末嫣姐姐这步棋走得大错特错!
薄倾墨冲女孩勾勾手:“行了,赶紧上来,被末嫣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辛禧伸出手。
山中湖泊的岸边低,她手脚并用能爬上去,但是有淤泥容易陷进去,有人拽一把会轻松许多。
男人优雅屈膝蹲下。
没有拉她上岸,而是抓住她细嫩手腕打量,继而卷起她的衣袖露出白嫩肌肤:“可惜了。”
略带惋惜的语气裹挟几分宠溺,近距离欣赏妖孽容颜,弄得辛禧心跳漏一拍:“墨哥哥在说什么?”
薄倾墨从脚边捡起一枚石块,用尖锐锋面抵住女孩细嫩手臂,逐渐施加力气,从手腕开始往上狠狠划下一道深长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辛禧眼眶欲裂发出惊悚尖叫:“墨哥哥干什么这样对我?停下,不要啊——”
石头丢入湖泊晕染开一层寡淡血色,大滴大滴血液从手臂砸落水面。
薄倾墨将疯狂吼叫的女孩拽上岸,见她落汤鸡一般瘫坐在草地上,眼神蔑视,菲薄唇角勾勒出残忍弧度:“下不为例。再敢对她下手,毁容的就是你的脸。”
要不是看在末嫣面子上,她此刻已经被他溺死在湖泊中……
辛禧手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冒出,盯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嚎啕大哭:“我要去告诉末嫣姐姐你变心了呜呜——”
真是聒噪。
薄倾墨扫量一眼四周空旷无人,丑话一次性说清楚:“你莫不是忘了辛家和季家是谁扶持起来的。想要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就乖乖闭上嘴巴,影响到末嫣治病,我心情差,说不定让你家再次破产。”
辛禧吓得不敢哭出声。
爹地说过,家里公司当初濒临破产,薄倾墨看在末嫣姐姐的份上帮了一把,才勉强度过难关。
这位一直被流放在国外的薄三公子,看似在国内毫无根基,实则深不可测,多年前便开始在国内悄悄布局,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出一大笔巨款,借别人名义暗中资助她们家,还不被薄家发现,明显在故意扮猪吃老虎藏拙……
她本不信。
今日亲眼见识到男人的冷漠无情和恶毒心肠,终于信了。
往常对她表现出的宽容和疼爱,只是他在装给末嫣姐姐看罢了。
“我知道了,墨哥哥。”
辛禧知晓分寸及时改口示弱表明求和的态度,挤出微笑,颤颤巍巍开口道歉:
“我没想把那位小姐怎么样,是她听到我和末嫣姐姐的关系,神色慌张很害怕扭头就跑了,我骑马追上去,她扭到脚突然停下来,马儿没刹住脚撞到了她,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再次哭起来,泪水、血液和湖水混合到一起。
薄倾墨退后几步避免裤腿溅到血渍,俯视凄惨又狡黠的叛逆女孩:“记住,今天在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回国发展不容易,暗中有多少人掐着手指在等他犯错。
因为一个女人而前功尽弃,被家族再次流放出国,太不值得。
薄倾墨叮嘱:“如果有人执意追问,你就说是我睚眦必报把你推下湖泊,报当年被你推下水的仇,记住了?”
辛禧连连点头如捣蒜。
.
医院。
慕初棠脸朝下趴在枕头上,睁开眼,左手被坐在床边的男人握住,他靠在椅背闭目养神,似乎熬了夜,面色不太好看,唇周冒出薄薄一层沥青色胡渣。
“少爷……”
喉咙发出来沙哑难听的声音,气管里像有东西卡住了不通畅。
薄倾墨听到呼唤醒来,惊喜她苏醒,关切的凑近,掌心贴上她额头感受体温:“感觉怎么样?哪里疼?”
慕初棠浑身没力气,用了麻醉药物并无强烈痛感,同时也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神色惊恐:“我是不是残疾了?”
人骑着马的重量践踏在后背,正常人要么重伤要么死亡。
薄倾墨揉揉她的小脑袋:“刚醒来胡思乱想什么,少说不吉利的话。你很幸运马蹄没踩到脊椎骨,没有瘫痪没有残疾,卧床休息一个月又能活蹦乱跳了。”
“真的吗?不要骗我,我承受得住。”慕初棠伸手去摸腿。
被薄倾墨制止住:“小傻瓜,骗谁都不骗你,别乱动,手背在输液。”
为了打消慕初棠的猜忌和疑虑,薄倾墨用手机拍下腿部和全身照片给她看:“身体完好无损,你受的是内伤,五脏六腑被震得厉害,几乎错位。”
图片做不了假。
慕初棠从紧张情绪中解脱出来:“我以后还能跳舞吗?”
“当然能。”
此刻是凌晨。
VIP病房里宽敞明亮。
薄倾墨用棉签蘸水湿润女孩干涸起皮的苍白唇瓣。
“都怪你……”慕初棠眼睛涨涨的想哭都没有眼泪:“我都说了不要骑马。”
脆弱的小可怜。
沙哑的抱怨声难以入耳,却听得薄倾墨心快化了,亲啄女孩额头:“都怪我,一切源于我带你去马场骑马,疏于照顾让你独自骑马遭遇辛禧的刁难,我会负责到底养你一辈子,别怕,安心养伤。”
自从弟弟出生后,爸爸妈妈偏心,慕初棠硬生生改掉了跟人诉苦的习惯。
听到男人温柔的安慰。
哪怕知道出自她最讨厌的男人之口,还是触及到心中最柔软地方,小嘴儿撅得高高的,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孩跟家长告状。
“她拿箭射我,虽然是麻醉箭,可当时我们是在水边,如果我中箭昏迷会直接跌入湖中溺死,她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