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装傻是不是,我问你,我衣服呢?”
薛露露气势汹汹,看得姜梨眼神都有些躲避。
可逃避不是办法,半晌后,姜梨只能尴尬又讨好地问:“衣服……衣服落老家了。我……我赔你一条好不好?”
“赔!你赔得起嘛!”
薛露露气哼哼地向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杯橙汁。这才转过身来,阴阳怪气地看着姜梨说:“赔?你可知那裙子有多贵?!”
姜梨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一定很贵,我……”
薛露露不依不饶:“幸好那裙子是我自已买的,若我是借的租的,你知道我要赔多少钱吗?”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回头我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赔给你好不好?”
薛露露又“哼”一声:“现在赔,太迟了!”
“要不是看在李木白已经帮你赔过的份上,我才没那么容易……”
“对不住对不住……啊?”
姜梨张口震惊:“李木白已经赔过了?那他都赔过了,你还这么大声嚷嚷干嘛!”
薛露露翘起下巴:“我怎么就不能大声嚷嚷了?怎么,难不成李木白给你擦屁股,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偷衣服了?他帮你赔是一回事,你偷衣服可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偷!我那是……”
“你明明就偷了!”
“我没有偷!”
“你偷了!”
“我没偷!”
“你就是偷了!”
“我真的没有偷!”
王京可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薛露露和姜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面红耳赤。
薛露露闹起来没完没了,最后还是王京可组局,说请大家去吃美其林下午茶,这才算了。
一顿下午茶吃完,姜梨晚饭都吃不下了。
回去随便拿个苹果就打发了,刚把苹果核扔掉,就听到了电话声。
孙嫂跑去接电话,不一会就惊喜道:“姜梨小姐,是少爷的电话。”
姜梨小跑着过去接,欢喜道:“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李木白失笑:“我怎么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姜梨解释:“这不是怕国际长途贵吗?”
李木白真笑了,这长途就是多贵也得打啊,要不这一天天的怎么过?
“在家还好吗?”
“好啊!”
“今天干嘛了?”
“陪可可去逛街了,顺便还和薛露露吃了一顿下午茶。”
“薛露露?你什么时候和她那么好了?”
姜梨苦笑道:“谁和她好了!是逛街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她缠着我讨要衣服。”
“衣服?”
李木白反应过来:“是上次借她的那条裙子?后面我找人赔给她了。”
当时赔衣服的时候,薛露露还约了李木白吃饭,不过李木白拒绝了。这么几次后,薛露露也不怎么在他面前冒头,看着是三分钟热度,放弃他了。
“就是那条裙子,我知道你已经赔过了。不过她还是不依不饶,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故意要闹我。”
这个薛露露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八字不合,每次见她都要跟她对着干。
“说到裙子,我还没和你说谢谢呢。李木白,谢谢你帮我收拾烂摊子。”
她在薛露露心中的形象本来就不怎么样,要不是李木白帮她赔了裙子,说不定在薛露露的铁嘴下,姜梨这会已经臭名远播了。
李木白好像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声音沉沉道:“梨梨,你和我之间,还要说谢吗?”
姜梨感觉心中有一股热流涌入,整个人都变得松松软软。
“不管怎么样,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说完,两人再也无话,可光听着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竟然也已经足够了。
不一会,姜梨从话筒里听到周迁的催促声,好像是催李木白去换衣服化妆。
现在是中国晚上7点多,法国那边就是下午十二点多左右,再过一个小时,李木白就要从酒店出发,去参加活动了。
“那什么, 你准备出门了是不是?那你赶紧去忙吧,祝你活动顺利啊!”
李木白虽然舍不得挂电话,也可不想参加活动迟到,只好依依不舍地说:“你在家好好等着我,今天参加完活动,明天我就回来。”
“嗯,我等你。”
李木白,之前是你在等我,这次,换我等你吧!
两人互道再见,一直到挂完电话,姜梨嘴角的笑还勾着。
虽然没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通电话打完,姜梨整个人都变得甜甜的,就连孙嫂也看出来了。
“姜小姐,你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我们家少爷是在电话里给你喂糖了不是?”
姜梨微微撅嘴:“孙嫂,你笑话我!”
孙嫂呵呵笑着说:“我怎么是笑话你,我是替你们高兴呢!”
“这一眨眼啊,少爷就长大了。长大了,就该结婚娶媳妇咯……”
孙嫂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直到人进了门,那句“结婚娶媳妇”还在客厅里回荡。
结婚……
不知道她和李木白,有没有那一天呢?
……
一夜无梦。
姜梨第二天醒来,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昨天出门没觉得,今天起床才觉得家里格外安静。
原来没有李木白的家里是这么空旷,这么安静。
似乎有些不习惯,但幸好,还有孙嫂陪着她。
吃过早餐,姜梨便和孙嫂一起包饺子。孙嫂负责揉面团,姜梨负责剁肉调馅料,两人忙得不亦乐乎。中午包多点,剩下的放冰箱,李木白一回到家,就有饺子吃。
这边姜梨刚刚把馅料调好,电话就响了。
孙嫂满手面粉,姜梨便自已去接电话。
一个“喂”字刚刚喊出去,姜梨就听到秦思思带着哭腔的声音:“梨梨,你看新闻了吗?李星牧和李木白的那班飞机出事了!”
“啷当!”
姜梨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跌坐了一下,把桌上的花瓶直接撞碎在地。孙嫂闻声跑出来的时候,只见姜梨面色惨白,手里拿着话筒,瞳孔大睁着,似乎是失焦,又似乎是想透过这厚厚的墙望向哪里去。
不会的!不会的!李木白他……
一定不会有事。